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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過年

  • 鎖煙濃
  • 里音
  • 4087字
  • 2023-01-04 19:13:17

“可應治就不一樣了。”老夫人接著說道,“那孩子從小就愛跟人計較,寸土不讓。就因為你玩了一下了他一個木馬,他能用刀把那木馬剁成碎片。小小年紀,何其心毒。孫兒你還是不會識人啊。要跟孫兒媳婦好好學。”

“還是奶奶您英明睿智。我們都要跟奶奶好好學。”皇妃抱住老夫人的胳膊,乖巧的說道。

“這都多少年了,老夫人還記得這些。”皇子笑道,心里又是溫暖,又有些煩躁。以為老夫人是記著舊事偏袒于他,故對四皇子抱有成見。急于想為四皇子辯白,可又知道他說不過老夫人。何況還有皇妃這個跟屁蟲。

“那個老三雖然板著一張臉,好像很不好接近的樣子,其實這種人是最好打交道的。面上兇的人一般心里無毒。倒是面善嘴甜的人,需要加倍小心,他不是有所圖,就是善于隱藏,是典型的分裂型人格。”皇妃被老夫人夸獎,又進一步表現道。

“那你肯定是后一種了?”皇子不由嘲諷道。說完又覺得不該用這樣的語氣跟皇妃說話,不禁抿住了嘴唇。

應皇子現如今對皇妃雖不至于言聽計從,但也通過事實證明,知道她說的都有道理。換做以前,他也會覺得三皇子只是不善于交際。可聽過四皇子一席話,讓他對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看法均大為改觀。

“你怎么能把我跟他比嘛!”皇妃倒沒聽出應皇子的嘲諷,只是辯白道,“你看人要看人的眼睛,眼睛是哄不了人的。”

“孫兒媳婦這話說對了。”老夫人贊許的拍拍皇妃的手說道,“人可能會偽裝,眼睛卻是裝不來的。不小心就會流露出真實心意。應兒你要學會看人先看他的眼睛。”

皇子雙拳難敵老夫人跟皇妃四手,只得不再言語,心里卻依舊不以為然。心想自己一天的跟各色人等打交道,豈能不如她們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會識人?真真笑話。

萬壽節過后,熱鬧一時的朝歌又恢復了往日的秩序。老百姓忙著為過年做最后的準備,收拾打掃,螞蟻搬家似的往回搬著吃喝雜物。用他們的話來說,不到年三十兒那一天,什么時候都齊備不了。到那天爆竹一響,這就算萬事俱備了。百官們看起來也平靜如常,只是私底下卻議論紛紛。都在說太子不是已經好了嗎?怎么圣上的千秋圣誕竟也不露面?而且聽圣上那意思,這一時半會兒都是不會出現的。——難不成這段時間這太子……又有什么異常?話說上一次太子在朝堂短暫亮相,很多人心里都是將信將疑,都在等著太子的新動向,以作進一步的觀察。可誰料那以后卻再無下文。圣上對此也不做任何解釋說明,倒讓人一時無從猜測。

圣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勤政,萬壽節一過便照常早朝。早朝過后,又要批閱奏折,又要和法師們同修,又要親自教習幾位小皇子的功課,每日只有午后才能有些許閑暇。

這一日,天陰了一日,像是又要下雪。可到了下午時分,太陽卻穿過云層,透射出萬丈光芒。圣上看著透進窗來的暖陽,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筆,移步窗前,活動著僵硬的腰身。

榮喜跟隨了過去,離開圣上幾步站著。像一只溫順又警覺的貓一般,不發出一點聲響。

“你對東府的應皇妃有何看法?”圣上只看著窗外,并不回頭,嘴里問道。

榮喜對女人不感興趣。哪怕再長的美若天仙,對榮喜來說都是白費。他感興趣的只是這個人對圣上有利還是有害。因此便道:“奴才在萬壽節上,并沒有對應皇妃多加留意。不過,據東府的人來報,似乎應皇妃和以前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瘋瘋癲癲,花錢如流水。”

圣上點點頭,回身走到案前坐下。這倒是跟法師們的看法一致。他對于這位應皇妃還是耿耿于懷,這次借著萬壽節,特意讓法師們隱藏在大殿之后,偷偷為應皇妃一觀面相。法師們也說皇妃的瘋癲不是偽裝。只是因為當日人多雜亂,未能測其氣象。

榮喜看圣上并沒有立時拿起奏折,便又小聲說道:“不過,奴才倒是在席間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哦?是誰啊?”圣上很感興趣的抬起眼來,看著榮喜問。

“刑部司官徐子義。”榮喜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圣上恕罪,奴才把差事辦砸了。”

圣上不知所以,看著榮喜,“一個刑部的司官,怎么能來得了朕的萬壽節?”

“奴婢調查過了,刑部要來的本是侍郎王大人。可王大人臨來前突發疾病,腹痛難忍,正好那徐子義就在身邊,王大人恐遲來失敬,便讓他代為前來。”

“這其中可是有什么……”圣上馬上問道。他從不相信什么奇遇啊,巧合之類的,所謂的巧合只不過是處心積慮的結果。

“哦,這倒沒有。那王大人說他素有此疾,每遇緊張之時,便腹痛難忍。”榮喜道。

圣上輕蔑的一笑。隨手拿起了手邊的奏折。榮喜見此,只得加緊說道:“那徐子義便是仁泰茶樓案發之日,負責前往勘察之人。奴才去時,他正好在場。”

圣上此時已知事情的嚴重性,因此一言不發,讓榮喜把經過說清楚。

“……,昨日在萬壽節上,他必然是認出奴才了。后來遇到了應皇子,兩個人朝著奴才這邊說著什么,想來是知道了奴才的身份。那徐子義當時就啰啰嗦嗦說了許多,說仁泰茶樓不是毛賊所為。奴才怕他跟應皇子這么一對榫,這仁泰茶樓只怕就瞞不住了,若是傳揚出去……”

圣上手上拿著的奏折一下跌落在書案上。

榮喜忙叩頭說道:“那徐子義是個孝子,其母年邁,一向是在義王的藥鋪里為其母醫治,跟應皇子相識也不足為奇。而且奴才一被發現就趕緊躲在了暗處,留神觀察二人的表情,看應皇子好像是一無所知,只顧說笑。而且徐子義沒多時就離席而去了。想來當時是沒說什么。”

“這樣一個人,你竟然能留他到今日!”圣上隱忍著說道,緊握的拳頭重重敲擊在書案上。

“奴才以為……”榮喜沒有說下去。

圣上明白他的意思。一個小小的刑部司官,跟榮喜這樣一個大內總管,交集的機會幾乎為零。可事情偏偏就這樣湊巧,讓兩人又遇到了,還又加上了一個應皇子。

“那徐子義現在何處?”圣上問。

“奴才一早就去到了徐子義家,可那徐子義并不在家里。奴才已將那一條巷子的人都拘押了起來,包括徐母,以防走漏消息。只等著徐子義一回來,就可將其拿下。”榮喜忙道。

“拿住了徐子義便將其他人放了罷。”圣上擺手道。

“那,應皇子……”榮喜看著圣上的臉色問道。

圣上已經埋頭看著奏折,此時頭也不抬的說道:“朕自有安排。”

爆竹聲聲除舊歲,鑼鼓陣陣迎新年。

在鋪天蓋地的爆竹聲中,新的一年又如約而至。新年新氣象,就在這一年春節,圣上大開方便之門,放開了對皇子們的禁令,不再限制皇子們出宮。這一下,除了五皇子和瑞皇子年紀還小,其余二三四皇子都如同出籠的野馬一般,日日流連宮外,與一幫世子飲酒作樂。因此,這一年的春節過的格外熱鬧。

應皇子和皇妃幾乎日日都會外出飲宴。府里的下人們也落得清閑。每日吃罷飯,不是歇息,就是三五成群,斗牌取樂。隨意吃喝笑鬧,瓜籽果皮散落一地。紫玉看不過,便只得自己收拾了。還得不時去往皇妃屋里看著爐子,怕皇妃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屋子里冷。

正又要過去看爐子,卻見撒子急匆匆從外面進來,便站住了,問他可是皇妃有什么要的。

“哦,”撒子也停住腳說道,“晚間四皇子在畫船上宴客,皇子怕河邊風大,讓回來給皇妃取一件衣服。”

紫玉看著煥然一新的撒子,不由抿嘴一笑。這撒子看著粗野,原來還挺講究的,這幾日皇子皇妃外出,都是他給駕車,因此從頭到腳收拾得干干凈凈。她們這才看清這撒子原來還很年輕,并不是她們以為的小老頭。

“你且稍等。”紫玉說著,回屋拿了一件披風。想了想皇妃穿的衣裙顏色,又換過一件乳白色的鴕鳥毛,這才出來。皇妃穿衣服講究配色,不能亂拿,要不她寧可凍著也不會穿。

撒子接過衣服,卻沒有立時走開,見四下無人,便遲疑著說道:“我前些時在園子里撿到一條絲巾,……不知道是哪位姑娘丟的,也不好相問,就一直放在身上。”

撒子說著,一只手掏出那絲巾來,抖開了,讓紫玉看。紫玉先一看那顏色,就知道是自己的,細一看樣子,怎么不是呢。可這塊絲巾遺失好久了,怎么現在才被撒子撿到?所以一時沒有說話,只等著撒子的下文。

“只因這絲巾不是別物,故此不敢貿然處置。……就把它交給你吧。”撒子說著,將絲巾往紫玉手里一塞,也不等她說話,回身就走。

“哎,……”紫玉想要拒絕,可撒子已經走遠了。

紫玉回到屋里。一想到這絲巾曾被撒子裝在身上,上面有著他身上的味道,她就恨不得趕緊把絲巾丟掉,丟的遠遠的。可撒子說的對,這是絲巾,萬一被什么登徒浪子撿到了,說她是私相授受,她可就跳進河里也洗不清了。可不丟掉怎么辦?她才不會用臭男人拿過的東西呢。紫玉想著,拿起剪刀就剪。

“哎?姐姐,怎么大過年的動起剪子來了?”雀兒嘴里吃著蜜餞,過來說道,“這好好的絲巾,怎么就剪掉了?”

“繡壞了。”紫玉說道,拿起剪子又剪了一刀。

“那也不能這時候剪啊!這大節下的,人家都不動針線,你倒好,動起剪刀來了。小心不吉利!”雀兒說著又走開,看靈兒她們斗牌去了。

被雀兒這么一說,紫玉只得放下剪刀,把那絲巾胡亂用一塊布包起,塞進自己的箱籠里面。

撒子心里卻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匆匆趕到酒家,趕上皇子和皇妃剛出來。冬日天黑得早,皇子和皇妃雖是一臉倦容,卻顧不上歇息,就趕著去赴四皇子的夜宴。

今年是應皇子接任行首的第一年,一過初一,商會的,行會的,宴請就不斷。這又加上四皇子和三皇子兩位皇子。四皇子久居深宮,這乍一出來,面對這花花世界,恨不得夜夜笙歌。沒有幾天,便和這朝歌的世子和富家子弟打成一片。大家你方請罷我登場,把個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今天是四皇子做東,四皇子別出心裁租了一艘畫船。畫船停在河邊的淺灘上,現在雖是天寒地凍,可文人雅士仍是喜歡來此吟風弄月。

“皇兄。”

“應皇子。”

見應皇子和皇妃進來,舉坐都起立,紛紛招呼道

“慚愧!慚愧!姍姍來遲,還請各位見諒!”皇子忙拱手和眾人一一見禮。

“誒!皇兄今日能來,已是給足小弟面子了。”四皇子笑著說道,“諸位有所不知,我這皇兄是從商會黃會長的宴席上直接來此。有此番心意,就當免酒三大白!”

“還未開席,四皇子就要為應皇子免酒,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罷?”

“是啊,不公,不公。”

席上眾人哄然笑道。

這樣的場合,皇妃只跟在應皇子身后,垂首斂目,保持微笑,做一個好花瓶。聽著說話的人耳生,抬頭掃了一眼,赫然發現封氏夫婦也在座中。看來今天新客不少啊。

“應皇妃如此光彩照人,想必應皇子是等著嬌妻梳妝,故而才來遲了吧?”封氏瞥著皇妃,拿腔捏調的說道,“依我看不該免酒,倒應該罰酒才對。”

皇妃聽出封氏不懷好意,可座中人多,不好跟她爭執。故甜甜的一笑說道:“謝謝姐姐夸獎。”

把封氏的譏嘲當作是夸贊領受下來。倒讓封氏一時不便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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