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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是不是神經(jīng)病

  • 鎖煙濃
  • 里音
  • 4005字
  • 2024-05-11 22:23:38

皇妃覺得自己一定是患有焦慮癥了,更甚者,是抑郁癥。她能感覺到內(nèi)心的恐慌,患得患失。可是,她只聽說過產(chǎn)后抑郁,沒聽說過還有產(chǎn)前抑郁的。可不管是產(chǎn)前抑郁還是產(chǎn)后抑郁,抑郁癥的危害和后果她還是知道的,她不能讓悲劇在自己身上上演,趁著還沒被它完全控制,便抓緊時(shí)間展開自救。每天曬太陽,深呼吸,各種心理安慰,心理疏導(dǎo),讓丫頭們給講笑話,——盡管丫頭們講的笑話一點(diǎn)都不好笑,可她還是讓她們講,希望丫頭們的笑聲能感染到她。

可是,她內(nèi)心深處還是驅(qū)之不散的恐慌。尤其是一覺醒來,心悸到她忍不住用手壓住胸口,對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好不用擔(dān)心。好半天才能平靜下來。

她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是單純的產(chǎn)前抑郁,還是什么預(yù)兆?為什么總是感覺要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可是這一切她都沒有對應(yīng)皇子講。她不想讓他跟著擔(dān)心。但愿只是她產(chǎn)前抑郁杞人憂天吧。

最終皇妃還是穿著那件米黃色的絲綢長袍,去了登基盛典。只是首飾選了那套祖母綠。她照著鏡子,讓應(yīng)皇子從身后幫她扣好項(xiàng)鏈。看著鏡子里的項(xiàng)鏈,忽然想到了義王佩戴著的那塊玉佩。——要是能用那樣成色的石頭做一套首飾,一定會很拉風(fēng)吧?那樣碧綠如洗,晶瑩欲滴。

心里想著,嘴里便說道:“你義父今天會不會去啊?”

“當(dāng)然會了。如此盛典,三品以上官員都需出席,更何況義父身為四王之列,怎能缺席。”應(yīng)皇子道,又問,“你怎會突然想起義父?”

“哦,沒什么。”皇妃摸著項(xiàng)鏈低頭說道,“只是覺得很長時(shí)間沒見著他了。”

應(yīng)皇子仰頭想想,確實(shí)是這樣。別說皇妃了,他也有日子沒見著義父了。

“咱倆倒也算了,他怎么連他親娘也不來看望?倒是放心的很。”皇妃想起老夫人不由抱怨道。

“義父知道老夫人身邊有你我,自然放心了。”應(yīng)皇子道。

“就你想得開!”皇妃嗔了應(yīng)皇子一眼道。

“好了,時(shí)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出門了。”應(yīng)皇子說著扶起皇妃來。“紫玉怎會突然肚子痛?可有看過大夫?”

皇妃搖頭,“女孩子家總會有那么幾天不舒服的,就讓她在家歇著吧。雀兒跟著我也是一樣的。”

“只怕雀兒和靈兒從未去過這樣的場合,只顧著看熱鬧,倒把你忘在一邊。”應(yīng)皇子道。

“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去。”皇妃笑道,“你還不知道呢,雀兒如今人稱小紫玉,做起事來比紫玉還老成呢。倒是紫玉最近老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有一次差點(diǎn)把茶潑我一身。”

“啊?可有燙著哪里?”應(yīng)皇子忙著就看皇妃的身上。

“沒有啦。”皇妃道,“水不燙,又被我躲開了。”

應(yīng)皇子也覺得紫玉最近神色不對,說道:“紫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問她,她說沒什么呀?”

皇妃邊說邊有些自責(zé),覺得對紫玉關(guān)心不夠。可誰讓她這些天也不舒服呢?身體上的,心里面的,自顧都不暇,能強(qiáng)撐著不給她們找麻煩就不錯了。

雀兒靈兒妝扮一新等在門口,看見他們出來,雀兒忙上去從應(yīng)皇子手里接過皇妃來,說道:“紫玉姐姐讓我跟皇妃說,她好些了,讓皇妃放心。”

“嗯,我回來再去看她。”皇妃說道。

坐在馬車上,皇妃一路掀開轎簾一角,偷偷看著外面,雖然天還沒有完全大亮,可街上卻是披紅掛彩,人聲喧鬧,比過年還熱鬧。她看著心里也漸漸高興起來。

“奶奶要是能來該有多好。”想起丟下老夫人一個人在府里,皇妃心里很有些不忍。

老夫人近日身上也有些不好,咳嗽,不思飲食,看著更加的瘦小。怕?lián)尾幌乱惶斓幕顒樱愀鷮m里告了假。

“老夫人這般年紀(jì),不喜歡這些個熱鬧了。”應(yīng)皇子道。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奶奶只比圣上大三歲!”皇妃想起來對應(yīng)皇子說道,“我還以為他們是兩輩人呢!奶奶從我一見她那天起就是一個小老太太,可現(xiàn)在看起來也還是那個樣兒。”

應(yīng)皇子笑了笑,沒有說話。

靈兒道:“皇妃說的是。這女人就是比男子看著顯老。我爹比我娘大五歲呢,可如今看著倒像是我娘比我爹大著好幾歲。”

“啊?為什么會這樣?”皇妃問。

“女人苦重唄!”靈兒道。“又要生孩子,又要做家務(wù)。家里家外哪里都離不了。哪像男人啊,地里干完活,回來就往炕上一躺,什么也不管。不操心自然老的慢些。”

“是嗎?”皇妃說著摸摸自己的臉,覺得果然松弛下垂沒有一點(diǎn)彈性。“操心也會使人變老嗎?”

“那還用說!”靈兒道,“皇妃若不信,只管去看那……”

“靈兒!”靈兒正說的興頭上,被雀兒從中打斷。雀兒對靈兒沖應(yīng)皇子那邊使了個眼色,靈兒吐了吐舌頭靠在后面不說了。

“誒?怎么不說了?”皇妃卻還在等著她的下文呢,問道,“不信只管去看誰?”

“皇妃聽她亂扯。”雀兒笑道,“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這些個有的沒的。”

靈兒雖然不服氣,可也不敢再說了。

皇妃一路看著外面鑼鼓喧天,想著這皇宮里還不知道熱鬧成什么樣呢。可誰知,進(jìn)了宮里卻聽不到一點(diǎn)動靜。應(yīng)皇子先下了車,馬車載著她們主仆三人來到女眷歇息的館舍。不一會兒,應(yīng)皇子回來了。這才知道,原來圣上這幾日龍?bào)w不適,禁不得吵鬧,故而,宮里不設(shè)禮樂。非但如此,圣上還很可能出席不了萬壽節(jié)和登基盛典。

這讓人們很是失望。

皇妃倒不是失望,只是覺得沒有了圣上這位最重量級的大咖,今天的這個場面便有些,怎么說呢,失重?反正就跟晚會缺少了大牌巨星,怎么都會覺得不夠分量。

“那綠冬跟三皇子的婚禮由誰來主持呢?”皇妃問。

“皇子的婚禮向來是由禮部的司禮官來主持。”應(yīng)皇子道,“便是圣上親臨也只是接受朝拜而已。”

“哦,就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對吧?”皇妃道,“然后就是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應(yīng)皇子笑,“哪有那樣容易。記得二皇兄成親時(shí),先是被圣上引領(lǐng)著,去往太廟拜祭歷代先祖,出來再依次去皇太后,皇后以及諸位皇妃處行禮受教,然后由司禮官交代娶親的一并事宜,待吉時(shí)到了,方才動身前去迎娶。待娶親回來之時(shí)鐘鼓齊鳴,告知皇宮內(nèi)外。司禮官主持儀式過后,宴席開始。二皇兄領(lǐng)著秀妃再一一前去給皇太后皇后及諸位皇妃請安。宴罷已是黃昏,這才將一對新人送回二皇子府,去飲合巹酒。”

“那你跟我結(jié)婚的時(shí)候,也是這樣是流程?”皇妃問。

“……我自幼長在宮外,自然不能用宮里的禮節(jié)。”應(yīng)皇子低頭道。

“哼!”皇妃沖應(yīng)皇子哼了一聲,以表示對他這樣委曲求全的不滿。可也知道這是哪里,沒有說什么。

臨時(shí)館舍大概一冬天沒有生火,雖然此時(shí)爐火熊熊,可屋里還是寒氣逼人。皇妃把裘皮大氅裹得緊緊的,說道:“那我是不是也要跟著去拜見什么先祖啊?我怕我撐不下來。”

“不用。”應(yīng)皇子忙道,“你有孕在身,無需去參加這些個禮節(jié)。只管在這里歇著就好。”

“哦。”皇妃應(yīng)道。反正她對這些個繁文縟節(jié)也不感興趣,只想等著看新娘子綠冬登場。

閑極無聊,便只有睡覺。睡了一覺起來,又覺得有些餓了。雀兒和靈兒便把帶來的點(diǎn)心端出來,就著茶水吃了些。看看已是正午時(shí)候了,可外面還是沒有一點(diǎn)動靜,聽不到什么鐘鼓齊鳴。待的發(fā)悶,看著外面艷陽高照,便信步走出館舍。她不是第一次來宮里了,自以為對路徑有了些熟悉,知道哪里能去,哪里去不得。便向著和昭和殿相反的方向走去。

正在奇怪一路怎么碰不到一個人,一抬頭看到前面一個像塔似的建筑,通體銀白,下面圓圓的像個葫蘆,上面尖尖的直插云端。

“誒?這是個什么地方?”皇妃暗自奇道。感覺這個建筑跟整個皇宮的風(fēng)格很是不搭調(diào)。而且那么高,看起來很突兀。忽然想起來,老夫人有一次跟她說過,宮里最高的建筑是叫什么……什么什么……對了!叫什么穹廬!是圣上的法師練功施法的地方,心里好奇,便想過去看一看他們怎么練功施法,是不是跟那個馬神仙那樣的。悄悄走近了,上了臺階。原本想著只趴在窗戶前偷偷溜一眼,可沒想到這里的窗戶也那么高,她根本夠不著。走吧,她又不甘心,覺得來都來了,便走到門前,想推開門縫看看。

誰知那扇門重的很。她先輕輕推了推,門紋絲不動。再使點(diǎn)勁試試,門還是一動不動。她只得使足氣力用力一推,只覺得被一股力道帶著,整個人跟著門向里倒去。卻原來是一個法師拉門出來。皇妃猛不防看見有人,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叫。法師被她這一下也嚇得一個激靈。忙喝問是誰,敢擅闖禁地。

皇妃理虧,趕緊自報(bào)家門,說自己是東府應(yīng)皇子的皇妃。

那法師一聽,不屑的哼了一聲,上下打量著皇妃,一副原來是你這個……的表情。具體是什么,讓你自行去腦補(bǔ)。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皇妃見狀,也用同樣不客氣的眼神回看著他,一邊看一邊還沖他一揚(yáng)頭,意思是就是大娘我,你想怎么著。

那法師大概沒見過這么潑辣的女人,楞了一下,隨后才問道:“你到此來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皇妃不客氣的說道,“我只是隨便走走,走著走著就走到這里了。我剛想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就出來了!”

“你怎么到得了這里?!”法師又問。

“就走著來的呀!”皇妃道,“這里又沒有攔著堵著的,我一路就走到這里了呀!”

“你!……”法師大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之感,打眼再去看眼前的應(yīng)皇妃,覺得這個像斗雞似的瞪著兩個眼睛的,分明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頑童。想起一向的傳聞便不耐的一揮手道,“去吧去吧,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

“哼!”皇妃沖他重重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就在皇妃轉(zhuǎn)身的一瞬間,那法師分明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撲面而來。不,那是一股能量,絕不是一個頑童,甚至一個成人,也不可能具有這么強(qiáng)大的能量。“你且休走!”他本能的喝道。

“怎么啦!”皇妃不耐煩的回轉(zhuǎn)過頭來,瞪著法師道。

法師楞在那里。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前這個明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就算不是孩童,那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哪里來的能量。

“做什么?!”皇妃見法師半天沒動靜,就又問道,“有話快說,有內(nèi)什么快什么!我還要回去呢。一會兒該誤過新娘子進(jìn)門了。”

法師又盯著皇妃看了半晌,才一揮手讓她去。

可是皇妃一轉(zhuǎn)身,他還是又感覺到了那股力量。那么真切,帶著危險(xiǎn)的氣息。“站住!”他又喝道。

“你是不是有神經(jīng)病啊你!”皇妃惱了。回頭怒沖沖的對法師叫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跟你說,我來這里家里人可是知道的,你別想對我怎么樣!”

法師這回沒有說話,而是繞著皇妃前后左右細(xì)細(xì)看著,他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的感覺不會有錯,可是,為什么在同一個人身上,會有這樣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呢?難道是他看錯了?還是,這個女人具有某種更加高超的法術(shù),可以隱藏自己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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