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一群人一愣。

上官瑤兮淡漠地看著他，微抬了一下手。

在一群人的擁蔟下，她慢慢的走進了極寒之地。

陰涼的氣息迎面而來。

“圣女再等幾日這里便會開啟，您和曦兒小姐先去休息吧。”巫女把姿態擺得很低。

上官瑤兮看了她一眼，眼底有著深深的嘲弄。

……

上官瑤兮做了一個夢，一個前世今生的夢。

她自以為是忘掉的細節，原來他依舊記得那么清楚。

每一個細節足矣讓以前的她傷口變得鮮血淋漓，而如今她卻能平靜的面對這一切。

夢境慢慢破碎，一切化為黑暗，沒有一絲光明。

“沒想到啊！這一屆的圣女……內心居然是黑暗的……”是北渚的聲音。

上官瑤兮警惕，全身進入防備狀態。

黑袍男子出現在她面前，“哈哈，既然內心都是黑暗的，為何不與我一起……”

他的聲音似乎有蠱惑性，讓人聽了不由自主地被他蠱惑，聽著他的話。

“來吧，與我一起，別忘了你還有……你的夫君……”北渚接著道。

而上官瑤兮卻不為所動，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北渚微微詫異，“怎么？他們可是把你送來送死的，圣殿就那么冷血無情……她也是。”

說到后面，北渚眼眸里的黑暗慢慢淡了一些。

上官瑤兮看著他那雙瘋狂的雙眸，語氣肯定的道：“可我是圣女。”

北渚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你的話和你內心不符，你那么善良。”

后面那句嘲諷的意味特別明顯。

“你不懂。”上官瑤兮眼神復雜地看著前面的男子，“你若想勸我，你還是放棄吧。”

以上官瑤兮為中點，黑暗慢慢褪去，白色的光芒很快代替了這片黑暗。

若說時光回溯之后，開始她的世界是黑暗的，那么后來慕容與便是她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從床上驚醒，空洞的眼神慢慢恢復了焦距，她……突然有點羨慕北渚……

北渚被她師父保護得很好，好到他的世界里有仇就報，從不顧忌什么。

即便他殺盡了無數人，而那名女子卻從未恨過他。

也許從不是單相思，只是北渚的做法，讓他們之間的隔閡越變越大。

北渚的世界從沒有責任這兩個字，屬于他的責任都被那名女子一并背起。

上官瑤兮嘆了一口氣。

她是凌天的公主，所以和親是她的理所當然該做的事。

她也是鳳靈的皇后，也是……飄渺的公主，圣殿的圣女，所以她的責任便是護著著天下。

不是因為她有多偉大，而是因為她的身份有多尊貴。

上官瑤兮輕笑，要說最應該不甘心的是屬曦兒了，畢竟曦兒的一生就是模仿她。

“圣女，時辰準備到了。”外面傳來巫女的聲音。

“進。”上官瑤兮從床榻上下來，淡漠的道。

一群人走了進來，后背還跟著一個大箱子。

箱子里是華麗的服裝，精致的首飾。

上官瑤兮任由他們擺弄。

弄好之后，上官瑤兮和曦兒被他們擁簇著。

看著前面的祭臺，一半昏暗一半光明，可真是個神奇的景象。

上官瑤兮和曦兒兩人都走了上去。

曦兒站在暗處，上官瑤兮站在明處。

上官瑤兮看著曦兒道：“曦兒有遺憾嗎？”

曦兒緊抿著唇，過了許久才開口道：“有，就是沒能再見師父一面。”

“曦兒，我好羨慕你。”上官瑤兮苦澀的道。

曦兒的世界里，除了記住她自己是影子以外，還記住了林玖天，哪怕到死也從未有過任何掙扎。

“正午快到了。”國師的聲音很冰冷。

上官瑤兮這時才發覺，圣殿的巫女和分殿的巫女，都站在了陣法的每一個角落。

是啊，光靠她們兩個怎么可能鎮壓的住，無怨無悔的是她們。

陣起，金黃色的光芒勾勒出正法的全部模樣，陣法里的人漸漸虛化。

上官瑤兮扭頭，看相的是鳳靈那個方向，無聲的落淚。

余生……最虧欠的便是慕容與……

遠在鳳靈的慕容與，心臟突然好疼，疼的臉色發白，蒼白的嘴角掛上了鮮紅的血絲。

“瑤兒……”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