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林凱瑞洗漱干凈,簡單地吃了早飯,換上了一套老板娘為他準備的長衫,竟也有了幾分書生氣,當然他本身也就是一名通過了高考選拔的準大學生嘛。
打開門等著林凱瑞出來的除了明媚的陽光還有蹲坐在石凳上的唐寅。聽到開門的聲響,唐寅轉過頭一看,笑道:“唷,你這身衣服穿著看上去就順眼多了嘛,你昨天穿的那套是你老家的民俗服飾?”由于天元大陸非常遼闊,有無數國家,城邦和部落,甚至在有些大山深處還會有一些常年與世隔絕的村莊,所以南來北往的旅客中也不乏身著奇裝異服的人。
林凱瑞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家鄉啊,說來話長,總之我依稀記著是碰到一些不可抗的原因,一路上只是不停地逃亡,途中也顧不上別的,后來情急之下慌不擇路,就從馬上摔了下來,可能撞到了頭,因此之前的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哦,怪不得,不過好在看來你并沒有摔成傻子,不然這么精神的一個小伙子就可惜了,哈哈。”
“看著你比我年長幾歲,我就叫你一聲唐寅大哥吧,我現在在這里人生地不熟,也無依無靠的,多虧了你和老板娘收留了我。”
“好了,感謝的話不用多說,往后在客棧多多賣力干活就好。”唐寅擺擺手道,“這里屬于天元大陸的東部王國,名為輝月國,是整個天元大陸之內勢利最為龐大的四大國之一。輝月國以皇室的地位最為崇高,不過同時還存在著另外的五大宗族,他們的實力也是非常強勁,表面上輝夜國是皇室的天下,但其實這五大宗族對其也不是非常忌憚。當然我這也是道聽途說的江湖傳言,真正那些大人物世界的真相哪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以接觸不到的?”
聽到皇室和五大宗族,林凱瑞心里一動,之前就從顧渃漓口中聽說她是什么顧家,并且被其余宗族聯手陷害,現在看來也確有此事。想到這里林凱瑞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戴在食指上的以太戒,這個目前他還不知如何使用的以太戒是他來到天元大陸得到的第一件物品,雖說當時介紹說是修煉者人人有份的普通物件,但他一直帶著以太戒,老板娘和唐寅卻并沒提起,看來老百姓平日也是很難接觸到修煉者的。
他又下意識得摸了一下他手腕上的黑曜石手鏈,這是他從地球上帶來的唯一物品,雖然這在地球上不知什么錢,但是天元大陸的大宗族能選用其來作為傳送媒介,想必此物在這應該是比較稀少,或者說之前能派大用。把這些暫且先放一邊,林凱瑞轉過頭看向唐寅問道:“唐寅大哥,那昨天差點置我于死地的褐色草叢是什么呀?為何如此奇異,以前從未見過啊。”
唐寅一擺手,爽朗得的說道:“我也沒大你幾歲,別老是大哥大哥的,把人都叫老了,你就和村里的鄉親一樣,喊我阿寅便是。說道昨天這毒物,也難怪你不知,這是咱們月溪鎮附近獨有的物種,叫作褐蟲。此物歹毒,群居而活,看似草原,實則是一種蟲子,它們的本體常年隱藏于地下,露出泥土的部分是它的觸須。它們善于守株待兔,等待獵物自己上門,然后趁其不備群起而攻之,先用大量觸須纏住目標,再分泌毒液麻痹并腐蝕獵物,十分歹毒危險。”
林凱瑞一聽,順口問道:“那它們雖然有毒,想必也是大補之物吧?”唐寅一愣,說道:“你怎么知道,此物雖然歹毒,但是他們常年吸收天地元氣,許多動物都會慘遭他們毒手,甚至有時候一些打斗受傷的靈獸在此地休息療傷,也會被他們猝不及防的攻擊而斃命,而它們最后也自然逃脫不了被褐蟲吸收的下場。”
“我也就是隨便一猜,那既然此物大補,為何沒人去采了賣錢?”林凱瑞邊說邊想,這不就是會吃人的冬蟲夏草么,一個是死的,一個是活的,死的都這么有營養,活的那不是更不用說了。
唐寅搖搖頭說:“嗨,雖然這褐蟲大補,但也是毒性強勁,要用大量的其他靈草輔助才能去除他的毒性,這樣一來還不如直接去服用那些溫和的補藥來的輕松,何必要繞這么大個圈子去吃它呢。對了,這褐蟲還有一個特性就是喜冷怕熱,因此一般白天它們就在土下休息,看上去就和一大片草原別無二致,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而一旦太陽下山夜晚來臨,它們捕食的時機也就到了。你那天運氣好,適逢傍晚時分,太陽還沒完全下山,因此來攻擊你的褐蟲數量并不算太多,不然就算我用火把將它們趕走你也早就只剩下皚皚白骨了。”
聽唐寅這么一說明,林凱瑞想到昨晚原來是躺在了蟲堆里不禁汗毛豎起,一陣后怕,心里也便對唐寅的感激更深刻一分。
他兩人邊說邊走,轉眼也就來到了月溪鎮的集市大街,街上熙熙攘攘的熱鬧氣氛瞬間就包圍了林凱瑞和唐寅。街邊賣菜的大媽、賣糖葫蘆的小哥、寫字的算卦先生和打鐵的壯漢看上去都和唐寅相熟,一見他們就熱情地打招呼,看來唐寅平時是個樂于助人的熱心腸,所以和大家相處的都很好。
林凱瑞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集市上的人和事,突然眼光被街角的一個小攤群吸引,一個干癟老頭穿著一件臟到發亮的黑色斗篷,斜臥在一塊破地毯上,大半張臉都被遮在了斗篷上的兜帽之下,只露出滿是白色胡茬的下巴在外面。地毯上零零散散地放著幾件靈寶和幾本破書,老頭嘴里叼著一根枯稻草,百無聊賴地在閉目養神,仿佛對他放在地上的貨物毫不關心。
“誒,阿寅哥,咱們去看看那個老頭的東西吧。”林凱瑞說了一句便帶著唐寅向那個小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