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何去何從
云空退回作為,作壁上觀,而其他人同樣各自踞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看著這兩個家伙,陳鷹揚想起當初在大雪山那段歷程,道:“沒想到大家還能劫后重逢,真是可喜可賀,獨眼龍呢?”
嚴遂笑道:“是不是很驚訝我們都活下來了呢?告訴你吧,老七現在應該已經到毒龍幫內了,也就是說我幫幫主此刻應該在趕來的路上。”
嚴遂之所以說這句話,是因為他看到了坐在陳鷹揚身旁的徐遠山和葉龍飛,他已經察覺到這兩人實力很強,是以搬出自家的幫主,令兩人不敢輕舉妄動幫主陳鷹揚,他兩眼仔細的觀察另外兩人的表情變化,可惜,那兩人臉上根本沒什么變化。
陳鷹揚搖頭道:“別忘了當初在雪山也算是我救了你們一命,你們倒好,跟個吊靴鬼一樣纏著我報仇,看來你們毒龍幫這些混蛋全是忘恩負義之輩。”
聽聞此言,孫銘第一個大吼道:“你還敢提那件事,要不是你,我們怎會有今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起來也算是倒霉催的,當初在掉下山崖的空中,兩方人馬互有交鋒,所以毒龍幫的三個人著陸地點距離陳鷹揚他們很遠。
他們可沒有陳鷹揚等人那么好的運道了,在雪地中摔成重傷,昏死過去,剛好被那附近的獵戶所救,獵戶們看著這幾個人受傷慘重,本著慈悲為懷的心情加以救治。
不過他們三個的傷十分嚴重,其中獨眼龍的修為最低,傷情最為沉重,而嚴遂與孫銘則各自傷了左腿與左臂,多處骨折失血甚多,完全可以說是在鬼門關溜了一圈。
不過獵戶們到的還算是及時,本來若是能等到他倆體內的真氣緩慢自救,之后在用藥也不是完全沒有治愈機會,不過山里的獵戶懂得不動,是以就直接對兩位武者做了截肢手術,之后就是漫長的靜養過程了。
嚴遂孫銘兩人醒過來之后發現身上的零件少了一大塊,一問之下才知道是獵戶們自作主張對他們作了截肢手術,登時大怒,將附近的獵戶殺了個精光。
常人也許不能夠理解,一個武者若是沒了手或者腳,那就意味著他的武道之路沒了一半,嚴遂和孫銘兩人殺戮之后將這新仇舊恨算了一遍,發現那罪魁禍首仍然是那個叫做陳鷹揚的家伙,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滿世界尋找陳鷹揚,后來終于查到了蛛絲馬跡。
他們得知幫主曾經到過摩天山,不過已經于不久之前回到幫內,所以就派遣傷勢最重的獨眼龍回到幫內,而自己兩人則趕赴摩天山,今時今日終于在白羊鎮和陳鷹揚等人狹路相逢。
現在他們可以說是抱著必死的心情前來復仇的。
嚴遂取下掛在背后的巨斧,而孫銘則兩手各持一拐,兩人殺氣騰騰。
陳鷹揚道:“你們現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在戰斗之前勝負就已經分出來了,所以我奉勸二位不要再多此一舉了。”
“哈!”
云空、楚天河等人都笑而不語,對陳鷹揚的這份狂妄不敢恭維。
孫銘右手持拐,遙指陳鷹揚冷冷道:“真是狂妄,就算是沒了手腳,要殺你仍然不成問題!”
陳鷹揚心中暗嘆,知道在追求武道的路上,這樣不夠光彩的爭斗都在所難免,但這種快意恩仇的感覺仍然是他當初夢寐以求的。
自凳子上緩緩站起來,那把日日夜夜都不曾離手,曾經伴著鷹天尊征戰四方的鷹刀來到陳鷹揚的手上,每次握著這把刀,他都感覺自己手中握有整個世界。
“云兄,看來你我的恩怨要稍待片刻方可清算了。”陳鷹揚斜視云空,笑道。
云空同樣哈哈大笑,朗聲道:“再等一萬年都行,但前提是陳兄能夠活下來。”
陳鷹揚像作了個手勢,表示沒有問題。
這陳鷹揚自始至終都表現出睥睨對手的姿態,仿佛完全不將眼前的對手放在眼內一般,令嚴遂和孫銘怒火中燒,他們不明白,這是所謂的“鷹派”人物必須要具備的特質,當年的鷹天尊是這樣,現在的陳鷹揚同樣是如此。
大漢嚴遂首先就忍耐不住,獨手持著的巨斧橫斬而來,只見他全身的肌肉瞬間就進入了緊繃的狀態,瞳孔中異芒大作,右腳踏前,瞬間跨過丈許的距離,手中的大斧橫斬而來。
尖嘯聲灌滿了酒肆之內,灌滿真氣的巨斧帶動整個室內的空氣,產生一股激涌的狂潮。
陳鷹揚亦在同時揮刀直劈,兩人毫無花哨的對了一記。
當啷一聲,勁氣狂泄。
孫銘將鐵拐在地上一點,頓時自地上彈起,右手幻化掌影,左手則是一拐點來。
他趁著陳鷹揚剛剛擊退嚴遂,力氣使盡的時刻里施加最可怕的雷霆打擊,務求一擊致命。
但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因為陳鷹揚即使面對嚴遂的全力一斧仍然留有余力,這固然是因為嚴遂缺了一臂,力道大減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陳鷹揚出了大雪山之后實力有了長足的進步,就算是面對全盛時期的嚴遂他自問仍然完全可以應付。
掌風拐影齊出,勁風迎面撲來,只見陳鷹揚手中的鷹刀寒芒爆裂,自刀中產生的可怕刀氣呼嘯而出,同樣壓得孫銘呼吸困難,他使出家傳刀法狂雷六訣中的第三式雨點如麻,手中刀猶如雨點般朝著孫銘打去。
人影交錯,孫銘自空中落在遠處,左手的鐵拐首先落在地上,將地面插出個大洞,右手上則流出鮮血,但那手套名沒有出現破裂,可見這是個寶貝,事實上孫銘的武器就是他的一雙手,在常年的戰斗之中他從來都是以雙手對他人的刀劍,且完全可以硬撼而不會受傷,但今天只一個照面,卻在陳鷹揚的鷹刀之下流了血,受了傷。
但陳鷹揚的攻擊完全沒有停滯的意思,反而像是一頭怒龍一般暴起而來。
“讓你看看我們的合擊絕技!”
只見嚴遂孫銘以一只巨斧和一只鐵拐幻化出一道鋼鐵的旋風,將陳鷹揚完全籠罩在其中。這兩人的表現已經使人完全忘記了他們是兩個殘疾人,而是兩個可怕的強者。
勁氣呼嘯,屋內的桌椅都掀翻飛起,杯盤狼藉,一片狂亂,但另外幾人卻仍無動于衷的坐在原地,維持自身所在的位置保持原樣,形成一種靜與動的強烈對比。
酒肆之外,圍了一堆武者,要知道現在在屋內的可是坐著的都是大荒青年豪杰的佼佼者,觀看這樣的戰斗對他們很有益處。
在如此爆裂的狂流之中,似乎陳鷹揚也只能暫時保持守勢,節節后退,要知道對方就算是身有殘疾,但仍是兩個修為比他高上一階的好手。
葉龍飛看得眉頭大皺,不禁默默的將手放在了劍柄的位置,他和陳鷹揚都來自長空城,有種天然的親近,加上陳鷹揚這人十分隨和慷慨,乃是一位青年豪杰,他在心中已經不知不覺將其當作了好朋友。
但就在長劍抽出一半時,一股劍氣將他緊緊籠罩。
“葉龍飛!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嗎?好好享受自己最后的時光吧。”那邊的向武早已將連鞘的長劍遙指而來,再看那邊的楚天河同樣早已將手放在刀柄上,顯然葉龍飛只要一旦參戰,這酒肆立即就會變成戰場。
但更要命的事情是,方才嚴遂孫銘也說了,毒龍幫的幫主正在趕來的路上,一旦他出手幫助陳鷹揚,那即是走在了毒龍幫幫主蕭羅的對立面,要知道那可是先天高手!
“何須急于一時,我倒要看看這個大大有名的陳鷹揚究竟有幾下子,若是連毒龍幫的這幾個什么勞什子半廢了的金剛都收拾不下來,那就是他該死。”楚天河慢條斯理的道。
葉龍飛只好止住拔劍的沖動,反觀徐遠山,仍然不動聲色,端坐在那原地,意態悠閑的獨自飲酒,臉上不露出任何表情,那樣子就好比眼前發生的事情全都和他無關一般,令人難以捉摸他心內的想法。
就連那云空等人同樣面露異色的看著這個魁梧的青年,一直以來他的存在都是一個迷一樣,沒人知道他從何處來,只知道他一人一刀,來去如風,打出赫赫威名,他從來都是獨行俠,從來都不曾有什么人說和這個人是有什么瓜葛。
這樣的情形令葉龍飛的心沉了下去,因為他不知徐遠山的心中究竟打著什么年頭,到這時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和陳鷹揚以及這個徐遠山雖然一直都是稱兄道弟,但說起來卻只認識了幾天,所以現在對方現在轉動的念頭他實在無法把握。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必須做一個決定,在接下來的危機里他們是和陳鷹揚站在一起,還是獨善其身。
葉龍飛的心頭的念頭紛至沓來,這時抬頭望去,發現徐遠山那一對虎目同樣看向自己。
微妙的時刻里,二人四目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