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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真相大白

  • 秋千落
  • 襲常
  • 4502字
  • 2020-02-11 21:01:00

七日之后,阿棠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孟辭。

他看到睜開眼睛的阿棠喜極而泣,抱著她又哭又笑,阿棠木木地待在他懷中,看著這個短短幾天迅速蒼老的人,越發(fā)覺得他那么陌生,即便他的懷抱是熱的,聲音是溫柔的,阿棠也感覺到徹骨的冷,冷到她忍不住發(fā)抖。

孟辭終于肯松開她了,看著阿棠的眼睛,目光深深,他問:“阿棠,告訴我,許影跟你說了什么?”

阿棠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生的極好,如一潭深水,幽深神秘,事到如今,她依然看不懂。垂眸,她輕笑著搖頭:“她說,我的孩子不是她害的。”

孟辭瞳孔一縮,看著阿棠溫柔問她:“阿棠信她的還是信我的?”

阿棠低頭問他:“我還能信你嗎?”

阿棠心思向來不夠深,便是以為隱忍的足夠好了,卻還是被孟辭一眼看穿,他眼中的光漸漸暗下去,果然她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她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果然,他聽到她平靜地問:“那碗燕窩究竟是怎么送到我面前的?”

孟辭的手一頓,松開了抱著阿棠胳膊的雙手,她問他燕窩的事,他一雙眼睛懷疑地看著她問:“你懷疑我?阿棠,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懷疑是我害他?”

阿棠任由他松開自己,沒有了他的觸碰,阿棠覺得自己終于沒有那么冷了。

“是,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只是問你,那碗燕窩是怎么送到我面前的。”阿棠抬頭看著他,再次平靜地問道。

孟辭看著她,眼中滿是痛苦和不敢相信:“阿棠,你不相信我,卻去相信那個女人?”他似乎有無盡委屈和震驚。

若不是之前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阿棠差點又要懷疑自己了。

這一刻阿棠忽然就笑了,這個人啊,在以為自己知道了真相時便在自己耳邊道歉乞求原諒,在自己醒來后又開始演戲,來質(zhì)問自己,這樣的人,真的會愛自己嗎?

阿棠不再與他爭辯,垂眸不再說話。

孟辭這才坐下來伸出胳膊去抱她,阿棠在他的手伸過來的瞬間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縮,她的動作落在孟辭眼中,他瞬間縮了瞳孔,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只看著阿棠說到:“許影和許家為了報復(fù)我故意迷惑你,你不要上當(dāng)。”他說得那樣真,差點就又讓人相信了他的話。

阿棠沒說話,她想她不是沒有懷疑過許影在騙自己,但是她在這里躺了七天,聽了他說的那些話,若是她還相信孟辭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那她未免也太過愚蠢。

阿棠縮在墻角,以防備的姿態(tài)將自己縮成一團,她不看孟辭,也不想再聽他說話,她眼神空洞地望著不知名的地方。

孟辭幾次伸手想要將她拉進自己懷中,終究還是將手停在半空,攥了攥拳將手收回:“你好好歇息,我待會兒再來看你。”他說。

阿棠不作聲,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只能起身離開。

兩軍交戰(zhàn)之際,他忽然從戰(zhàn)場離開,回到京城后便直奔鳳棲宮,這幾天形影不離地守在阿棠身邊,前線傳回的軍報和大臣上的奏折一個也不曾看過,此刻阿棠終于醒了,雖然知道她必定是聽了什么,但此刻他必須去處理朝政,至于阿棠,他相信總能解釋清楚的,只要她還不知道全部真相。

孟辭走后,阿棠遣走了鳳棲宮所有人,只留了流云。孟辭以為阿棠并未真的懷疑流云,所以只要她還肯將流云留在身邊,便沒有知道全部真相。

阿棠將假扮的流云叫來,讓她去找真正的流云詢問香囊究竟隱藏了什么秘密。

香囊當(dāng)初交給了流云,她卻說丟了,當(dāng)時阿棠雖遺憾卻并未在意,如今知道流云原來是他派到自己身邊的人,又聽他提起香囊如此緊張,阿棠不得不懷疑那香囊藏著重要的秘密。

那人手段極其迅速,阿棠很快就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甚至拿到了那個香囊,果然不是丟了,卻被流云藏了起來,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從她口中逼問了出來。

她告訴阿棠當(dāng)初孟辭派流云去她身邊一是為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時機一到便將她帶來宣國,另一件重要任務(wù)便是盡快拿到她身上的香囊。

但是至于為何一個香囊讓孟辭如此看重,流云也并不知道。本來她拿到東西后應(yīng)該聽孟辭的及時銷毀,但是不知為何卻偷偷留了下來。

阿棠拿著這個自己曾戴了三年的香囊,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問題,還是熟悉的味道,便是離開了這么久她也還能記得。

那人看她看著香囊發(fā)呆,淡淡開口:“我看過了,這里面一共有七味香料,分別是薜撥,丁香,胡子,櫬子,墨角蘭,茱藥,扶藤,大多味道濃郁,而且多不適合陰虛火旺者使用,聞多了耗氣損脈,并不經(jīng)常被用在香囊中。”

阿棠聽著聽著,忽然問:“若是聞多了會怎么樣?”

那人看她一眼,淡淡道:“損人根本。”

阿棠看著香囊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送自己這樣一個香囊,而且她隨身佩戴了三年也并沒有任何不適,若是他真的想害自己,為何又要流云盡快拿到她身上的香囊,應(yīng)該讓她一直戴著,直到自己被悄悄害死也無人察覺。

阿棠忽然怔住了,她方才腦中一閃,“被害死也無人察覺”,她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只是她沒有抓住,她看著手中的香囊,不知該不該直接去問孟辭,只是她也知道,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他是不會承認(rèn)的。

她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孟辭趕回來的第二天就要了許影的命,他逼問許影跟阿棠說了什么,許影看著他放肆地大笑,似乎看到孟辭氣急敗壞的模樣她很高興。

她說:“孟辭,我知道你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我,你盡可以動手,但是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那心愛的女子了,我在地底下等著,看她怎么報復(fù)你。被自己深愛的人報復(fù)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不過孟辭,你這樣的人是沒有心的,你真的愛她嗎?”

許影的話沒說完,笑聲戛然而止,孟辭甚至沒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他手上用力,狠狠掐斷了許影的脖子,他對其他人向來沒有耐心,更不會手下留情,許影想的沒錯。

因為手段過于殘忍,許影死狀極其難堪,只是她并不難過,在找上阿棠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樣的結(jié)局了。她已經(jīng)是一個廢人了,并不怕死,但是臨死之前,她一定要報復(fù)孟辭,就是這個人害了自己的一生,也害了整個許家,所以死的時候她臉上依然帶著笑,那是得逞的笑,于是孟辭命人將她的尸體燒了,挫骨揚灰。

許影死后,假扮的流云依然待在阿棠身邊執(zhí)行許影一早定下來的計劃,阿棠未曾發(fā)現(xiàn)分毫。

接下來的幾天孟辭來看她,她都假裝睡著了,實際是不愿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她知道許影說的是真的。

她已知道了至少是部分真相,孟辭心知肚明,她問自己燕窩的事,為孩子的事來質(zhì)問他,他有口難辨,也不可能告訴她全部真相。

兩個彼此心知肚明的人見了面也實在不知還能說什么,阿棠裝睡不見他對兩人都好,所以孟辭知道她在裝睡卻一次也沒拆穿她。

阿棠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孟辭卻還是沒有回到前線,他不敢再離開,戰(zhàn)場的局勢逆轉(zhuǎn)。本來大周沒有了李響這個大將軍,宣國又經(jīng)過多年準(zhǔn)備,戰(zhàn)場上宣國本是占盡優(yōu)勢,但是孟辭突然從戰(zhàn)場離開,本就引得人心惶惶,加上他未及時處理軍情,導(dǎo)致宣國大軍轉(zhuǎn)勝為敗,朝臣沸議。

偏偏他在此時提出立阿棠為后,群情激憤,有大臣當(dāng)庭上奏被駁回后撞了柱子,當(dāng)場血流如注,被人抬出了朝堂,孟辭卻不為所動,直言但凡有人進諫,大可以去撞柱子,若是覺得柱子不夠,他還可以賜他們一把劍讓他們自行了斷,名垂青史。此言一出,群臣炸了鍋,沒人能理解孟辭究竟在想什么。

外面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說這宸貴妃其實是大周將軍李響之女,乃當(dāng)今皇上在大周做質(zhì)子時結(jié)識,后來此女被皇上擄來宣國,極受寵愛。此次宣國與大周的戰(zhàn)爭,準(zhǔn)備多年,卻功虧一簣都是因為這個女子,如今皇上又不顧群臣沸議要立此女子為后,顯然已經(jīng)被其迷惑。

阿棠的身份一直被孟辭隱藏的很好,如今卻忽然被傳開,孟辭自然是震怒,要徹查,只是流言已經(jīng)散開,如水一般流入千家萬戶,怎么能查得到源頭。

只是這樣的消息卻半句也沒有傳到阿棠耳朵里,孟辭不許有人在她面前多嘴,只讓她安心準(zhǔn)備封后典禮。

阿棠只是在他告訴自己要立她為后的時候苦笑,外面沒人能理解孟辭為何非要在此刻立她為后,阿棠卻有些明白,他大概以為封她為皇后便是對她的補償,只是明白了,阿棠便越發(fā)覺得看不懂他了,他難道真以為自己想要這個皇后的位子?

外面?zhèn)餮苑蟹袚P揚,卻不能動搖孟辭分毫,封后典禮照常進行。

這一天是孟辭親自選定的良辰吉日,他看過阿棠之后便去了前朝等著她身著鳳袍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那是他很久之前就在心中描摹過無數(shù)遍的情景。

下面是滿臉不情愿卻被孟辭威脅著來到這里參加封后大禮的群臣。

只是孟辭等了許久,等到快要到吉時,也沒見到阿棠的身影。

他派了人去問,那人來告訴他阿棠不肯出門,要見他。

雖不知阿棠為何非要此時見他,但他還是去了鳳棲宮。

鳳棲宮的下人都被阿棠趕到了宮門外,孟辭來了敲門,她請他進去。

他笑著問她:‘阿棠怎么了?今日可不能鬧脾氣,錯過吉時就不好了。”他一如既往地溫柔,今日是封后大典,他特地穿了大紅色的龍袍,為阿棠準(zhǔn)備的封后禮服也是大紅色,想來在他看來這是他與阿棠遲來的大婚。

阿棠看著眼前這個人,多年以后,他還是如初見時一樣好看啊,眉目如畫,連看向自己時溫柔的眼神也與她曾見過無數(shù)次的一樣。

她垂下眼瞼,從袖中拿出那個香囊放在他面前,平靜地問他:“孟辭,你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對不對?”

饒是孟辭再如何假裝淡定,在看到那個本該消失的香囊出現(xiàn)在阿棠手中,又聽到她問自己的話時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了。

只是他臉上的驚慌失措一閃而過,看向站在阿棠身后的流云,她面無表情,孟辭只能看向阿棠,假裝鎮(zhèn)定地問:“阿棠你這是什么意思?”語氣中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和慌亂。

他這人向來會演戲,又沉得住氣,如今竟如此慌張,阿棠的心墜了下去,她明白了,孟辭問心有愧,他另有更重要的事瞞著自己。

她伸手拿起香囊,當(dāng)著他的面拆開,將里面的七味香料一一報出來,每說一個名字,孟辭的心就緊一分,果然,她早就知道了。

阿棠終于報完名字,將香囊重新放在他面前:“孟辭,你還要跟我說什么?”

“阿棠,你在說什么,別鬧了,外面很多人在等著你,不要耽誤了吉時。”事到如今,他依然在狡辯,明明眼中的緊張和慌亂已經(jīng)徹底暴露了他的心虛,他竟還能對著阿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阿棠看著他,神色平靜,她問他:“為何這么對我?”

她越是平靜,孟辭便是越是慌張,他向前一步想伸手抱她,總覺得若是此刻自己不抱緊她,她就會徹底離開自己。

只是阿棠往后一躲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她警惕地看著他問:“孟辭,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對我?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對不對?是從我初見你的那一刻開始,還是更早,連我們的相遇也是你計算好的?”她手中拿著香囊一句句地問孟辭,這些天她想了很久,想起當(dāng)初他送自己這個香囊時,她剛告訴他要嫁給他,他一臉寵溺,為她戴上這個香囊,當(dāng)時的她欣喜若狂,滿心是對未來的美好向往,怎能想到在他溫柔的笑容下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以為的真心,深情,原來一開始就是算計。

聽到阿棠開始質(zhì)問他最初的相遇,孟辭慌了,他承認(rèn)后來知道她的身份,他有過掙扎,最終還是決定利用她,但是當(dāng)初的相遇并非設(shè)計,她闖入他的生命中是一個溫暖的奇跡,是他的錯,他為了權(quán)力,為了復(fù)仇利用了她,傷她至深。

“阿棠,你聽我解釋,我只是騙了你一次,我不該把這個香囊給你,我后悔了,可是你爹爹已經(jīng)死了,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只能繼續(xù)瞞著。”讓流云到她身邊盡快拿到她身上的香囊既是怕戴久了對她不好,也是怕她有一天會知道真相,可是他沒想到自己最擔(dān)心的兩件事最后還是發(fā)生了。

那個香囊影響了她的根本,導(dǎo)致孩子沒能保住,他費盡心思將他留到六個月,知道她會難過,也只能將他送走,不然可能會危及她的性命,他同樣心痛,但是他不能冒這樣的風(fēng)險。

她當(dāng)初問他燕窩,他以為她知道的不過是部分真相,原來香囊的事她也早知道了,孟辭覺得這一次,她可能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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