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電話聲可是把正在靜靜發呆的小茶茶嚇了一大跳,一個陌生的號碼?茶茶有點猶豫,但是電話聲一直催促著,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喂?”葉茶茶的聲音很輕,很小心。
再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熟悉聲,王歡有些恍惚,連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似乎一時間也說不出口來。
“你是推銷什么產品嗎?怎么不說話了?”葉茶茶似乎對來電的目的并不反感,反而有些興致勃勃的意思。
“小茶,你還好嗎?”
“咦?你認識我?你是誰?你是騙子嗎?”葉茶茶的聲音充滿了意外,但卻沒有太多害怕的味道。她非常確定,這個陌生的男聲,她根本就沒有印象。
王歡輕輕笑了笑,騙子?這可能是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葉茶茶冒出這個想法,并不奇怪。葉茶茶,前世和她第一次的見面應該是要到二年多后。
當時的王歡在機緣巧合之下,踏入修行境界,雖然實力不值一提,但在國內還是闖出了一定的名氣。葉茶茶的父親不知從哪打聽到的消息,幾經周折,邀請他來為茶茶看病。
可惜時間已經太遲,加上當時王歡的修行和經驗真是很差勁,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他費勁心思和能力,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救回來。這也成了王歡此后多年的心病,甚至可以說是成了縈繞在他道心上揮之不去的心魔。
關于葉茶茶的病癥,直到王歡后來偷渡到仙境大陸,才發現那可能不是奇癥,反而是一種極為優質修行苗子的特殊狀況——天生絕脈。記得當年在仙境大陸的一處荒原部落發現一位絕脈少年,竟然引起多地強大宗門的爭奪廝殺,絲毫不亞于對秘藏至寶爭搶的激烈程度。
而葉茶茶,這個天生絕脈的優質修行苗子,卻因為地球極度缺乏靈氣的滋養,反而病癥纏身,最后不治而亡,不能不說是一個極大的憾事。
所以對于王歡來說,葉茶茶不僅是他前期獲取資源的一個大籌碼,更是他為將來謀劃的一顆重要棋子。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王歡都不允許她像前世那般出現任何的意外。
“我大概幾個小時后到達南山莊園,你告訴你爸爸,就說我能治好你的病,我需要和他見一面。”王歡沒有扯其他的,直接說出了此行的核心目的。
“啊?”葉茶茶愣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對方就掛斷了電話。原本還有些平靜的葉茶茶,眼神開始漸漸地翻涌。倒不是因為聽到了這個好消息而激動非常,只是她下意識地覺得,似乎碰到了……一個好玩的騙子。
生活太無聊,太孤單了,尤其是生病后,她回到家中養病,與同學朋友們漸漸地斷了聯系。每天不是喝藥就是上網,無聊到她偶爾都會產生自殺的念頭了。所以,就算是騙子,那又如何?調戲耍弄騙子,好像不用產生負疚感啊!
“爸,快點,快點回來,有一個非常好玩的騙子,他說可以治好我的病。爸,你快回來穩住他,我要他陪我玩一段時間!”
葉常信對女兒的話當然有點無可奈何,但他還是在百忙之中抽空趕回了家中,不記得有多久,沒聽見茶茶那么開心的聲音了。即使他花費很大的代價請來著名的專家教授,茶茶看上去也是那么的平靜,后來甚至還有了厭煩的情緒。
只是是什么人?竟然可以直接聯系到茶茶?而且還知道她的情況?葉常信的眼神有些發冷,他下意識地就認為,這里面的情況或許不簡單。
金海市地處東洲大河之尾,乃是東國的經濟金融核心,數一數二的國際中心城市。金海距王歡所在的中南市約三百多公里,這點距離對于仙境大陸的真人們來說,算不上遙遠的距離,但如今的王歡卻不得不在車上耗費五個多小時。
金海這座城市對于王歡來說,可是非常熟悉的。當年為了獲取資源的便捷,他考取了金海一所很普通的學校,在這里足足暫居三四年時間,直到偷渡仙境之前,他的大部分時間基本上都是在金海度過。
抵達金海,已是華燈初上,他沒有第一時間去尋南山莊園,而是打了個車,徑直來到金海一處老舊的茶市。這座茶市已有上百年的歷史,原先也是一處非常繁榮的知名市場,只是隨著硬件的全面落后,新的幾處大茶市分去了大部分的人氣,令此地變得徹底蕭條。
王歡七轉八繞,來到茶市內一處偏僻的店鋪。如果說其他店鋪還算是茍延殘喘,勉力維持,這座連店名都模糊不清的鋪子就給人有徹底放棄的感覺。店鋪的裝潢先且不說,店鋪內竟然連燈光都昏暗不清,似乎是想要節省那一點點的電費。
但踏入店內,嗅覺本就非常靈敏的王歡卻使勁一吸,精神為之一振。沒有錯,就是這個味道。前世一次偶然的機會,王歡喝到此家店鋪的茶葉,本就好此的王歡當時就被圈粉了。這家店鋪的茶葉不僅僅是味道醇香厚實,最重要的是此茶竟然還帶著一絲絲的靈氣。可惜后來不久,王歡就因一件特殊意外,從而提前偷渡去仙境大陸,關于此家店鋪的根覺,到底沒有去繼續了解。
不過此行,王歡對于這些靈茶的來歷根源已經不復好奇,他只是單純地想要買點茶,一種帶著點淡淡靈氣的茶葉,雖于修行來說微不足道,但這口感,在地球上絕對是很難得的享受。
店里只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似乎還有點耳背,如果換成其他茶客,恐怕連詢問都懶得去問。王歡在包了幾斤茶葉后,突然心有所動,于是自在店鋪的墻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這樣的舉動,換成其他人即便不被打死,恐怕也要被轟出店外。但那耳朵有些背的老婦卻仿若未覺,只是在王歡離開后,認真地盯著墻上的字符看了很久,半晌后還是低頭假寐,一言不發。
王歡的所為純粹只是一時之念,前世因為有種種懷疑,故此小小試探一番,至于后面會有何結果,王歡并不強求。
買完茶葉,王歡直接趕往南山莊園,比他自己預計的時間,足足遲了三四個小時。所以葉常信與他剛一碰面,并未露出該有的熱情,而是臉色有點僵硬地擠出一句并不感到愉快的迎接。
“你就是茶茶說的高人?你遲到了,小朋友。”
遲到?王歡一愕之后,輕輕笑了。說實話,這個詞匯對于他來說,實在是有些陌生了。相對于人類百年的壽命來說,修行者動輒數百上千甚至數千年的生命實在是太漫長了。所以遲到這個概念,也只有凡人才會去那么苛求!這就像螞蟻對著一個人類說,你走的太慢了一般,聽起來只會有些可笑。
“習慣了就好。”王歡似乎絲毫沒有歉疚,并也沒有為此道歉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