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春考之后，連校長都無話可說，對傅言和顧亦的戀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顧亦因此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離高考還差沒幾個月了，教室里的氣氛愈發凝重起來，所有人的桌上都疊著厚厚一摞試卷。課間不是奮筆疾書，就是疲憊地趴在桌上補覺。

老于上課愈發激昂，每次上課都能戳黑板戳斷幾根粉筆頭。

而顧亦在底下做什么呢？

瞄一眼同桌……

傅老師在翻桌肚。

他正正經經神情專注地抬頭看著黑板，悄咪咪垂下左手，借著桌子的阻擋，一點一點貼上她的手背，然后握住，十指相扣。

傅言動作頓頓，捏了捏他的指尖，低聲道：“松爪，我還要寫字。”

顧亦在這方面特無賴：“不松，你用左手寫。”

傅言揚眉，面無表情地看他：“你找打？”

“現在有對家暴的法律制裁哦。”顧亦頭都沒扭，只是靠近了些她小聲說，“好同桌，好老師，好傅爺，就這一次。”

傅言：“……”

他每次都是這么說的。

她沒再吭聲，慢吞吞用左手執起筆記筆記。她不是左撇子，但是這段時間被顧亦練就了左手寫字的技能，丑歸丑，但至少比顧亦右手寫的字容易看懂。

臺上的老于聲音愈發高昂了：“同學們！這道題不難啊！我們不要被這花里胡哨的題目迷了眼！它的本質其實是……”

顧亦得逞得在底下偷偷玩著她的手指，一會兒撓撓她的掌心，一會兒捏捏她的手指。

傅言被他搞得不耐煩，收回手“啪”一下拍在他的手背上，示意他安分。

顧亦趁老于扭過頭在黑板上寫字的空當悄悄側過臉沖她眨眨眼，小幅度拋了個kiss，然后又拽回她的手。

傅言：“……”

瑪德，簡直沒眼看。

簡直沒眼看的傅言扭回頭盯著黑板瞧，但是黑板上一個字她都看不進去，她強行向下壓壓唇角，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人們常說談戀愛影響學習。

顧亦重新拉回傅言的手沒兩秒，就聽老于在臺上用粉筆頭猛戳著黑板喊了句：“16號，誰，起來回答這道題！”

聽見自己學號的顧亦剎那間一驚，條件反射性地站起來，“啊？”

然后他看見全班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聚過來時一頓，神色中帶著點復雜的欽佩與震驚。

老于也瞪大了眼看他。

顧亦摸摸鼻梁，心說：老子就是回答個問題，沒必要用這么崇拜的目光看我吧？

而后，他聽見身側傳來傅言咬牙切齒的一句：“顧亦，你松手。”

他一愣，低頭一看，才發現他還扣著傅言的手沒松開。

十指相扣，是很曖昧的姿勢。

顧亦再一掃四周，終于明白了那些目光都是什么意思。

“別看了。”他清清嗓子，沒撒手，當著老于鐵青的面悠然道，“我同桌會害羞的。”

傅言：“……”

她掐死顧亦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