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認識。”傅言語氣淡淡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竟卻平添了幾分暖意，“不是我們學校的。”

眾人愣了下，又下意識瞟了眼顧亦。

被瞟的那位正彎腰去撿地上的黑色圓珠筆，神色自若，還懶散地翹著個二郎腿。

于是，眾人興致缺缺地移開目光。

顧亦撿起圓珠筆，在試卷上劃了兩下。

嘖，摔壞了，斷墨了。

他低著頭，隨手將筆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盯著試卷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從筆袋里掏出一支新的圓珠筆……

……

切蛋糕時，顧亦正好寫完一張試卷，寫完后他便丟下筆混在人群里玩去了。又是吃蛋糕又是劃拳又是喝酒。

傅言拿紅筆批完了整張試卷，抬眼看了眼企圖抹人一臉奶油的顧亦，想了想，一言不發地把試卷折好塞進了他的背包。

隨著時間流逝，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包房。

最后，只剩下了癱在沙發上的顧亦、出去洗臉的徐乃，還有傅言。

她起身，出去上廁所，半路碰見洗臉回來的徐乃，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滴答滴答往下落。大抵是被冷水沖了把的緣故，眼神也清醒了許多，遇見傅言乖乖地喊了聲:“傅爺好。”

徐乃推開包房門，包房里的伴奏還在放著，是任然的《疑心病》，音量被人調小了很多。

桌上亂七八糟地堆放著各種酒瓶、蛋糕盤子、小吃。地上還有誰丟的易拉罐和開心果。

顧亦像只咸魚般癱在偌大的沙發上，眼閉著，跟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兩條大長腿屈得特別頹。

徐乃拍拍他紅通通的臉:“秀哥，醒醒酒，差不多咱該走了。”

顧亦沒睜眼，卻突然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腕，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

徐乃沒聽清，問了句:“啊，啥？”

顧亦睜開眼，雙目無神，不知道盯著哪看，嘴里加大聲音念了句:“我喜歡你。”

“……”徐乃石化。

過了一會兒，他總算反應過來，憋出來句“臥槽”，驚恐萬狀，使勁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顧亦力氣賊大怎么也抽不出。

顧亦輕輕重復了遍:“我喜歡你。”

“不是，秀哥你冷靜點啊！”徐乃人傻了，費力地向他解釋，“我們倆是沒有可能的。”

顧亦不理他，低聲:“我喜歡你。”

徐乃一面死命往外抽手，一面念叨:“秀哥，松手吧，放手才是愛。”

“我喜歡你。”顧亦執著得要死，怎么都不肯撒手。

“草尼瑪。”徐乃快哭了，急瘋了，“我喜歡程殷啊草。”

傅言上完廁所回來，一推開門就見到這么一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