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一胳膊搭他肩上，模樣懶散又吊兒郎當的:“差0.1也是燒啊，勿以燒小而略之。”

話音還沒落，余光里掃見個人影，顧亦下意識僵了下身體。

易宛如目光掃過來，也明顯看見了他，愣了愣。不過轉眼間，便輕輕移開了視線，跟個沒事人似的，步履匆匆地上了電梯……

“秀哥？秀哥？”吳越閱喚了兩聲，“走唄，一起吃午飯？”

顧亦回了神，笑：“好啊，走啊。”

醫院往前走一百米，再拐個彎，是一條小吃街，大到牛排比薩，小到巴比饅頭，應有盡有。

兩個人挑了家干凈的面館，坐下了。坐下沒多久，就瞧見迎面樓梯上下來個人，套了身樣式簡單的藏青色衛衣，邊下樓梯邊拿紙巾擦著手上的水滴。

那人抬起眼隨意地往周遭瞟了眼，而后頓頓，透了層鏡片，目光定在他身上。片刻后，慢悠悠邁著長腿朝這邊走過來。

吳越閱背對著傅言，沒看見她，正問顧亦：“下午打球，去不？”

傅言淡淡地掃了吳越閱的背影一眼，然后又淡淡地看回顧亦。

顧亦當機立斷：“不去，我要學習。”

吳越閱一臉麻木，“啊，我懂，哪個游戲？”

傅言雙手插著口袋，在吳越閱背后，面無表情地朝顧亦挑了下眉。

顧亦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磨著牙，“玩個屁游戲！我要補課。”

吳越閱吃痛地“嘶”了聲，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震驚：“我靠，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顧亦語重心長、表情慈祥地對晴天霹靂似的吳越閱好言相勸了番，接著抬頭露了個獻媚的笑，“傅老師，您說呢？”

吳越閱一扭頭：“……！！！”

傅言沒管吳越閱驚恐的目光，拉了椅子在旁邊坐下：“快點吃。”

“嗯？”顧亦愣了下。

傅言不耐地挑了下眉：“你不是要補課嗎？”

顧亦意會了:“一起走？”

“不然？”

他受寵若驚，應了兩聲就低下頭往嘴里扒拉面條。吃了個半飽，擱下筷子，擦擦嘴。

然后，和顏悅色地看著吳越閱:“我要走了。”

“哦。”吳越閱正吃面，含糊不清地應了聲。

他神色和藹:“我和傅爺一起走。”

吳越閱:“……”他知道啊。

“我要去傅爺家里補課了。”

吳越閱:“……”他吃面的動作緩了。

“對，沒錯，我知道傅爺家在哪里。”

吳越閱崩潰:“我求求您快走吧！”

顧亦興致正高，哪里肯停:“我去過傅爺家好幾次……”

傅言沒忍住，伸手拽了顧亦的袖子就往外扯。顧亦被她拽了個趔趄，險些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待出了面館，傅言才松手。

顧亦理理衣服，真誠地提了個建議:“下次能不能不拽我袖子？”

傅言雙手往口袋一插，聞言冷呵一聲，斜著眼睨他:“怎么？嬌貴得要死還不讓人拽一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顧亦嘆了口氣，口氣誠懇，“你下次拉我手就成。”

“……”傅言踢他一腳，“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