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手搭在門把手上，長長的卷發(fā)扎了起來，低著眼俯視他，好似還是那么高傲，面色卻憔悴了不少。

顧亦臉一下子冷了。

——是項清。

“聽說你摔了，我過來看看。”她解釋，深呼了口氣，“我們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顧亦一下合上手機，冷冷地瞧著她。

項清緊緊捏著門把手，吐字有些艱難：“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讓哥哥和孫景輝這么做……我也是女生……沒這么卑鄙……”

顧亦低著眼，余光里連她的衣角都不愿剩：“出去。”

她放下了姿態(tài)，輕聲喚：“顧亦……”

“出去。”聲音里夾了冰。

“我是真的喜歡……”

“別讓我說第三遍。”

項清捏著門把手的手縮緊了些許，最后猛的松開了。

門被合上，她站在門外，望著走廊對面的墻，漆著純白的顏色，白得像雪。

項清突然想起那天，音樂停了，燈光微黃，他背著吉他，從舞臺上下來，逆著光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還來不及欣喜若狂，心就被人強行按進了冰水底。

……

“酒吧是有攝像頭的，你以前在這做過的事我都能翻出來。”

……

“我以前不動你，不代表你和你哥可以觸犯我的底線。”

……

“轉(zhuǎn)告你哥，下次可不只是在警察局里住個幾天那么簡單了。”

……

余暉絢爛了半邊天后又逐漸黯淡下來，紅橙色最后被夜色徹底吞噬，化為一片漆黑，時針指向了數(shù)字十一。

傅言寫完了作業(yè)，理好書本，打開手機，便瞧見酸奶五七發(fā)了個視頻動態(tài)。

手機像素很模糊，遠遠只能看見燈光下，少年穿著白襯衣，坐在椅子上，懷里抱著把吉他，哼著歌。

周圍環(huán)境很嘈雜，干凈磁性的嗓音卻凸顯了出來。

是那首《念念有詞》。

她在評論區(qū)打字：【在酒吧？】

想了想，又把這幾個字一字一字地刪掉了，換成了她最常評論的一個可以代表任何含義的——句號。

一遍視頻放完了，傅言垂了會兒眼，點開，又重新看了一遍。

第二遍還沒看完，私聊彈出個框框。

酸奶五七：【好聽嗎？】

【可以。】她想了想，還是打字，【你現(xiàn)在還在打工嗎？】

酸奶五七：【嗯，對呀。】

她皺眉，他好像也是高三：【邊打工邊讀書？】

酸奶五七：【放心，我有補課老師。】

補課老師要錢啊……

傅言雖然不知道他父母為什么不提供生活費，但是他確確實實很窮。

她沉吟片刻，復而打字：【我成績不錯，可以幫你。】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后酸奶五七發(fā)了一長串……彩虹屁。

【我補課老師是我同學，成績也不錯……不對不是不錯，是非常優(yōu)秀無敵優(yōu)秀，天下第一優(yōu)秀！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從未被超越！她除了有一點點小暴躁與小冷漠之外其他幾乎完美！】

傅言：“……”

“她”，女的。

傅言抿著唇，手在鍵盤上飛得超快：【我也是年級第一。】

酸奶五七：【她長得好看。】

傅言面無表情，指尖帶了力度：【我也好看。】

酸奶五七：【她是我的菜！】

傅言：“……”

她把手機往桌上一摔，臉臭得要死。

……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