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郁悶，隔著口袋的手機突然振動兩下，他下意識想去掏口袋。

一只手伸過來把手機奪了過去。

“沒收。”傅言說，“好好讀書，現在這個時間段用手機違反校規。”

一中主張自律自立，對手機的使用管得松，能帶歸能帶，但是但凡在學習的時間里用，就算違規。

“……”顧亦極力反駁，“打架也違反校規。”

傅言瞟了他一眼，用平無波瀾的語氣敘述:“我們不一樣，我是年級第一。”

顧亦:“……”

傅言:“有本事你在成績上超過我。”

顧亦:“……”

“沒本事沒本事。”他在朗朗讀書聲中小聲用一種自豪驕傲的語氣說，“你可能不知道，我不但帥，我還慫。”

“……”

這究竟是哪里來的傻逼？

前方兩位的讀書聲由大變小，最后還帶了點笑顫。

下了課之后，這倆前桌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望著顧亦：“秀哥，你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

顧亦正在做他同桌兼補課老師給的英語試卷，聞言抬了下腦袋，嘴上道：“沒有沒有，奇跡不敢當，頂多是個神話。”

傅言強行把他的頭按下去，冷冷地往前面望了眼：“轉過去。”

前桌們莫名有點想笑，強行忍著扭回頭。

傅言這才把按在他頭上的手收回去。

剛收回去，顧亦便扔了筆要起身。她眼疾手快，一手拽住他的胳膊，一手往他面前一橫，壓著他的脖子。

這副場景就像是殺人現場。

傅言：“好好學習。”

顧亦瞧了她一眼：“人有三急。”

傅言：“……”

顧亦語氣很真誠：“我真沒想出去玩，為表坦率，你陪我去？”

“……”傅言惱，松了手，“滾。”

得到指令的顧亦麻溜地“滾”了。

下節課是英語，要抽默短語和句型。傅言冷著臉盯了會兒筆記，腦子里一團糟，怎么也看不進去。

“為表坦率，你陪我去？”

這個傻逼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說出這句話？

她“啪”的一下合上筆記，周圍氣壓一下子沉重了。

看個屁，反正不看也是全對。

褲袋里，隔著層布料，手機不斷振動，像是來了電話。

傅言皺眉，掏出來一瞧，才發現是顧亦的手機。

來電號碼的備注很奇怪，只是一串省略號。

她考慮了一下，上滑接通，剛想說“顧亦現在不在”，電話那頭卻語氣急促帶著哭腔，半點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小亦，你原諒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錯，可是孩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