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傅言:“……”

全班:“……”

傅言問:“你眼鏡呢？”

“扔家里了。”他很少聽課，因此很少戴。

傅言無語片刻，把眼鏡摘下來，往旁邊一遞。

這么一摘，斯文的感覺去了不少，桃花眼卻是露了個徹底，眼尾很長，微微上翹，加上眼角下那粒紅痣……這個林黛玉怎么有一股子勾人魂魄的妖異？

有人沒忍住這盛世美顏，“嘶”了一聲。

顧亦伸手去摸她眼鏡，一不留神，摸到了她的手。

……于是，全班同學突然被“林黛玉”水蒙蒙的桃花眼里乍現的殺人寒光冰了一下。

傅言度數比他高，顧亦戴上有些暈，好一會兒才看清題目。

臺上老于:“講講，怎么做？”

顧亦理直氣壯:“不做。”

老于:“……”

顧亦:“我覺得這道題超綱了。”

老于:“放屁！這基礎題！”

“哦。”顧亦點點頭，“但是它超我綱了。”

“……”老于被他的不要臉給驚到了，憋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顧亦，你上課不認真聽講可以，我也沒在你身上抱過希望，但別影響其他同學。”

顧亦特聽話:“好的。”

這一口答應得老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揮揮手:“你坐下去吧。”

顧亦很乖巧地一屁股坐下去了，剛坐回椅子上又湊過去:“爺，我幫你戴眼鏡？”

老于怒吼:“顧亦，你給我出去站著！”

顧亦聳聳肩，只好把眼鏡擱桌上，懶懶散散跨著步伐出了教室門。

站了會兒，又覺得無聊，便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蹲在門口打單機游戲。

余光里出現一雙白色的休閑鞋。

顧亦手指按錯了鍵。

GAME OVER

他把手機往褲袋里一塞，站起來，直視著面前人。

女孩子套著身藍白色校服，臉上化了點淡妝，勾著眼線，帶著美瞳。棕黑色的長頭發被披在肩頭，有點波浪卷。

女孩子高傲地抬著下巴，抱胸斜著眼睨他，嘴里喚了聲:“顧亦。”

是項清。

……

那年高一期中考后，他被老張叫去辦公室喝茶聊人生，碰巧瞧見她被她班主任訓。

“你這頭發，給我染回來，還有，學生不允許燙發和化妝。”

項清把玩著自己涂著指甲油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說:“沒染，天生的，營養不良，自然卷。”

班主任:“……”

鬼才信！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班主任也沒轍了：“明天叫你爸媽過來一趟。行了，你回去上課吧。”

項清“哦”了聲，轉身時目光掃過他，定了兩秒，走到辦公室門口又突然繞了回來，大刺刺地指著他問：“老師？他是哪個班的？”

……

顧亦打量她，頭疼得要命。

真不知道這位主兒怎么就看上他了。

項清其實長得還不賴，學習也不算多差，不然也坐不上五班班花這個位置。就是人品不咋滴。

顧亦揉揉太陽穴，說:“不好好上課，出來亂晃什么？”

她回:“體育課，不想出汗，逃了。”

頓了頓，項清高傲地用指甲指指自己:“顧亦，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當不當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