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族長。”
“……”
兩兩對視，半晌生春扯唇冷笑，“我問你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安平回答，“和他不熟悉。”
生春又問，“他是奚家幾房的，你總知道吧？”
“二房。”這點原著曾一筆帶過，提起奚族長為何如此野心勃勃，曾說奚家四房都是嫡出，奚族長是其中最優秀的，但因為是二房，一直被長房大哥壓了個頭，心有不甘。也寫到過奚族長的名字，但一個打醬油的，安平只略過一眼，根本沒放在心上，如今也想不起來。
“果然是他。”
生春哼笑一聲，聽不出這語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事情要找他，你可能聯系上他？”
“不能。”
見對面人臉色變了，安平又補充：“但是我知道誰能。”
生春看她一眼，示意繼續說。
“他的二女兒名叫奚沛璘，也參加考核了。我能找到她。”
猴子臉上這才重新露出笑意，輕輕頷首，“那便麻煩先生了。待我找到人，自然會放先生離開。”
安平神情不變，只眼底透出幾分放松，卻見那猴子又媚眼如絲湊過身來，在她身上東聞聞西嗅嗅，呢喃軟語問道：“你怎么那么香？”
安平寒毛直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梗著脖子微微后仰，硬梆梆反問：“你吃人？”
“不，我不吃。”
妖怪并非全部都以人為食，它們也有自己的愛好，許多還是素食主義者。生春身上沒有吃人妖怪的腐臭味，反而有點香噴噴的，不知道是用了香料還是飲食原因。
“你好香啊。之前我就聞到了。”她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柔若無骨的靠了過來，拉著安平的手不停摩挲，見她撐大眼睛看自己，還伸舌頭舔了一下，笑的人心神搖曳，在安平耳邊說道：“勾得我都想吃一口了。”
手背上濡濕一片，也不敢擦，安平木著臉解釋：“我命格與其他人不同。”
“哦？”生春挑起一邊眉毛，“天煞孤星？”
見安平點頭，她又笑起來，“不，或許命格是其一，我說的香，是身體里面的，和尋常人不一樣的，你可知道？”
安平心臟不規律的亂蹦了兩下，被她按住胸口緩過那股勁兒，又面無表情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胳膊上被軟綿綿的壓著，她不去想那是什么，離遠一些說：“我沒有磨鏡之好。”
“你喜歡男人？”生春也沒再靠過去，懶懶癱在椅子上看她，隨手搖了兩下扇子，“也不是什么難事。”話音剛落，紅色猴子轉臉變成了黑色的，美艷妖嬈的女人在安平面前活生生變成了個長相相似，但五官偏向硬朗的男人。
黑色猴子聲音更為磁性醇厚，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要安平來形容，大概就是那種邪魅狂狷的小說笑容，問道：“如何？”
……
他身上那身衣服大概是力量化成，一眨眼間由薄紗裙子變成了衣襟敞開的男裝，露出胸前平坦緊實的肌膚，順著那衣領往里瞄，安平確實沒看到任何女性象征。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還真是個精彩紛呈的世界呢呵呵。
“你……你是，雌雄同體？”
黑色猴子理解了一下這個詞語的意思，點了點頭，“算是吧。”
“怎樣？這樣可好看？”黑色猴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懷念道：“啊，許久沒有這個樣子了，還有些不適應呢。”他朝安平眨眨眼，露出個曖昧挑逗的笑容，“畢竟身體構造完全不同呢，多了什么少了什么的……你知道的吧。”
安平：不，我不知道。
看她板著臉目不斜視的盯著桌面，似老僧入定般不看自己一眼，猴子來了興趣，俯身正要再逗一逗時，門外傳來一聲輕喚：“小姐。”
黑色猴子瞬間又變回了紅色，男人也變成了女人，“進來。”
安平悄悄松了口氣。
丫鬟進門稟報，頭也沒敢抬一下，“小姐，底下來了位客人，說是要來找人的。”
“哦，是來找你的。”
生春坐回原位，親自動手給安平斟了杯茶，笑道：“先生的朋友，我自然也是歡迎的。只望先生遵守承諾，幫我找到那位奚二小姐。”
“自然。”
安平一飲而盡，生春樂不可支，又給她續上。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安平不想喝茶了，誰知見她不動，生春便問：“先生不喜歡這茶？”
安平只得又灌了一杯，胃里有點撐，她臉色就更冷凝了，“沒有。”
這時聽見了上樓的腳步聲，和老鴇越來越近的聲音，卻是在門外戛然而止，丫鬟在生春的示意下開門請云覺進來，給他上茶后才退了出去。
云覺坐到安平身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即笑道：“好茶。”
生春也露出個職業假笑，和他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起茶來。
安平坐立不安的聽著，這兩個說了什么她完全沒注意。因為她現在只想上廁所。
云覺注意到她有些躁動，側頭問道：“姑娘可是身體不適？”
猴子也看了過來，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安平冷靜詢問：“我能去茅房嗎？”
生春一頓，而后笑開，“是我招待不周，綠蕪”，她揚聲叫來丫鬟，“帶先生去更衣。”
于是安平就跟著丫鬟走了，出去后偷偷在裙擺上蹭了蹭手背。
去的時候沒心思多想，回來時她四處看看，想著能不能趁機跑出去，但看看這偌大的青樓，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猴子看起來很厲害，估計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控中，就別自作聰明了，還是先找到奚沛璘再說。
她不吃人，似乎也沒有吸食過男人精氣，看起來不像要對他們不利的樣子，不知道和奚族長有什么關系，找他做什么。原著里沒有提起過這些，一切都是圍繞女主展開，對于這個完整的世界來說，原著不過滄海一粟。
安平對奚家的事情不感興趣，但她很好奇那只雌雄同體的猴子。真有意思啊，為什么紅色的外貌為女，黑色的外貌是男呢？
到底是怎么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