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把耳朵捂住，閉上眼睛趴在地上，讓口鼻貼近地面！”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常威，恐懼毒素本身屬于致幻劑，只要盡可能封鎖自身的感官，多少能降低幻覺帶來的影響。

“惡……聞起來怎么和尿里浸過的臭鼬一樣？”索菲亞第一時間捂住了口鼻，卻沒有看到任何幻覺，毒氣產生的煙霧籠罩在四周，正在不斷向外擴散，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同樣的，常威的眼前也沒有出現任何幻覺，除了鼻子快被這股臭味熏化了以外，壓根沒有任何感覺，按理來講這時候恐懼毒氣應該已經生效了，可二人卻依舊安然無恙。

“別傻站著了，各位。”就在這時，粗大的樹根拔地而起，迅速覆蓋住地下倉庫頂部的坑洞，形成一個密封的拱形穹頂，將不斷涌出的毒氣連同氧氣徹底與外界隔絕。

“所以說，我們三個目前沒有中毒，這有點難以解釋啊。”常威說著，看向遠處不斷閃爍的紅藍燈光，顯然在附近駐守的警員已經聞訊趕來，或許蝙蝠俠離抵達這里也不遠了。

“先找到夜翼和哈莉比較好，他們要是失控了可就……”話音未落，一枚鈍頭飛鏢撞在了索菲亞的背上，紅藍燈光的源頭也傳來槍聲，只見“夜翼”沖破毒霧，向眾人殺來。

“快去找哈莉，我來拖住他！”艾薇說罷，地上立刻涌出大量根須，形成墻壁擋住迪克，常威也扶起失衡的索菲亞，隨后就朝警車方向沖去，而索菲亞則留下來幫助艾薇。

只可惜，等常威趕到警車前時，兩名警員已經倒在地上，不再動彈，面部在鈍器的毆打下變得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碎裂的骨頭，哈莉擦掉臉上的血跡，轉而看向趕來的常威。

“別在叫我‘布丁’了，你這人渣！”哈莉喘著粗氣，舉起手中沾滿鮮血的球棒，直指前來的常威，而常威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的哈莉顯然已經中毒，把自己當成了小丑。

“冷靜一下，哈莉……哈琳·奎澤爾，盡可能放慢呼吸，保持冷靜。”常威說著，迅速將生物質凝聚在手臂上，形成包裹住整個手臂的臂鎧，自己的一番勸說肯定沒有多少效果。

果不其然，哈莉根本沒有理會，掄起球棒就朝常威的腦門砸去，常威立刻低身下潛躲過攻擊，順勢讓背部的生物質形成觸須，涌向哈莉的手腳，輕而易舉地將她綁住，放倒在地。

“拜托了，小丑現在待在阿卡姆瘋人院里，你已經自由了，哈琳·奎澤爾醫生。”就在哈莉倒地的一剎那，常威迅速上前，雙手壓在哈莉的肩胛位置，使其背靠地板躺在地上。

可接下來哈莉所做的舉動，卻出乎常威的意料，只見她的雙眼布滿血絲，轉頭咬在常威的手臂上，即便隔著骨制護甲，常威也能感覺到強勁的咬合力，此時哈莉完全失去了理智。

“對不住了，希望艾薇不會反對！”迫于無奈，常威提起右拳，對著哈莉的頸部就是一拳，因為控制住了力道，這一拳成功將哈莉擊昏，而沒有傷及性命，常威也終于松了口氣。

雖說放倒了哈莉，但常威并不安心，之前的哈莉不但主動對周圍人進行攻擊，就連牙齒都用上了，與其認為她是中了恐懼毒素后產生應激反應，倒不說是中了喪尸病毒之類的東西。

“拜托了，不要突然詐尸醒過來。”深吸一口氣，常威將雙手貼在哈莉的額頭上，發動能力讀取她的感官記憶，在中毒的時候，哈莉的心跳異常快速，腦細胞也在加速衰老。

理論上這都是恐懼心理產生造成的生理變化，但在吸入毒氣后不到三秒鐘，她的肝臟卻開始分泌大量的兒茶酚胺，人體在分泌這種物質的時候，往往是處于憤怒當中。

“皮質固醇也有分泌，而且嚴重超過人體本身的分泌速度，看來毒氣里加了不得了的東西。”得到這個結果后，常威不由得吸了口涼氣，一旦毒氣蔓延，全哥譚人都會陷入互毆。

正想著，周圍的毒霧突然消散，形似蒲公英的植物四散飛揚，艾薇的身后不知何時長出了一顆四層樓高的樹木，結出的果實如同豆莢一樣，將散發著解毒氣體的種子迸射出去。

“干得漂亮。”索菲亞看著周圍的毒霧散去，終于松了口氣，迪克此時也被根須死死纏住，身體拉成大字放倒在地，隨著解毒氣體吸入體內，他也終于停止掙扎，昏睡過去。

“謝謝，哈莉怎么樣了。”艾薇見毒霧散去，疲憊地坐在地上，并收起堵住洞口的根須，比起自己現在的疲勞，她更擔心哈莉的安全，她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出現意外。

“睡得好好的，說實話我們最好想辦法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找專門的人來幫忙研究。”常威也收起觸須和臂鎧，背起哈莉走向索菲亞和艾薇，沒想到艾薇身上已經進化出了抗體。

“沒理由啊，如果艾薇身上出現了抗體，為什么‘稻草人’要把他轉移走，而不是就地處決掉？”面對緩和的局勢，索菲亞并沒有感到慶幸，反而發現了這個新的問題。

“或許對他們有用也說不定，而且目前為止，最讓我頭疼的地方，在于為什么我們兩個也沒事。”常威說罷，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看向依然找著火的地下室，有樣東西他沒拿走。

“在找這個嗎？”艾薇說罷，搖了搖手中的金屬罐，這讓不知所措的常威頓時轉憂為喜，加上之前索菲亞找到的氧氣罐，兩樣最重要的物證都已到手，是時候離開這個地方了。

“當然是了，現在還剩下最后一個問題，我們要怎么儲存，以及怎么研究這些東西，至少我們得有個好的實驗室。”喜悅之情還沒持續多久，常威又陷入了沉思。

自己作為異常穿越調查局的探員，確實可以考慮呼叫調查局的科研小組，但這樣也有將調查局暴露到大眾眼中的危險，這里有蝙蝠俠這樣的偵探，要騙過他簡直難過登天。

如果不這么做，常威就必須找一個設施完備，且技術先進的實驗室進行物件分析，可理論上能具備這種條件，還能不被其他人發現的地方，自然是蝙蝠洞，可自己進不去那里。

“那就去星辰實驗室吧，正好我在那里有熟人。”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迪克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常威也總算松了口氣，畢竟迪克不光是單飛英雄，還曾是一名“泰坦”。

而在“少年泰坦”這支隊伍里，正好有位能幫上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