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伊塵心中一動，默默地看著床前笑容滿面的父子倆。

“僅僅只是觸摸到了豬妖，他的人氣就恢復了......”

他知道，諸葛還有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瞞著自己。

比如他為什么知道與豬妖接觸后能夠喚醒老攤主。

但伊塵此刻也沒有出言打擾或是詢問。

老攤主能夠醒來，伊塵也很高興。

等喝完了水，老攤主才轉眼看到了伊塵。

而就在看到伊塵的一瞬，老攤主表現的很驚訝。

他蠕了蠕嘴唇，聲音有點虛弱，“你是.....伊小破？”

伊塵眼角抽了抽，沉默了幾秒。

“是我，老攤主。”

這個外號是高中時伊塵那幾個好朋友給他取的。

因為伊塵看似單純實則腹黑，說話做事又常常不按常理出牌，還特別喜歡打破各種規矩。

嗯，包括學校里的班規和校規。

所以幾個好朋友就商量著，結合他那一張破嘴和喜歡打破常規的性格，給他取了一個這樣的外號——伊小破。

隨后就被老攤主知道了。

伊塵看著老攤主，有點腦殼痛。

他能明顯看到諸葛在聽到自己確認這個外號的時候，身體抖了一抖。

再加上他的表情......

伊塵十分確定他在憋笑。

可惡的人兒啊！！

但伊塵只是瞥了一眼諸葛，又對著老諸說道：“老攤主，你感覺怎么樣？”

老攤主輕輕點了點頭，咳嗽了幾聲，“應該沒什么大礙了。”

“對了，伊小破你怎么在這？”

過了五分鐘，諸葛結束了對事情經過的講解。

“就是這樣，這位伊......小破，是靈研處的干員之一，并且救了老諸你。”

諸葛推了推鼻梁，聲音中帶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伊塵撇了撇嘴，他有點想上去給諸葛兩拳。

老攤主聽完后默默地點了點頭，誠懇而又感激地對伊塵道謝。

伊塵擺擺手笑了笑，“老攤主放心吧，一方面是職責所在，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不想看到你老先去極樂世界了。”

當然，說什么職責所在什么的都是放屁。

只不過既然諸葛這么認為，他也就順著這么說了。

老攤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甚至笑的和李大主管有幾分神似。

“你小子，還是以前那樣。”

聽到這句話，伊塵也不由笑了笑。

兩人寒暄了一段時間，把諸葛完全晾在了一邊。

但諸葛也不在意，只是靜靜地聽著兩人說起以前的事。

聊了一會，伊塵才問出了自己心中想問的問題。

“對了老攤主，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上發生的情況？”

老攤主一愣，也沒想到伊塵會問這樣的問題。

但再想想他現在的“職業”也就釋然了。

“伊小破也出息了。”

老攤主感嘆之后沉默了一會，好像在回憶一樣。

“說起來，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在我昏過去的那段時間里，我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伊塵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夢？是什么樣的夢呢？”

老攤主眉毛擰成川字形，“具體的細節，在我醒過來之后就不太記得了。”

“但好像我對一點的印象很深。”

他摩挲著下巴。

“好像我會時不時的夢到自己在準備食材。”

伊塵和諸葛兩人的心中同時一震。

諸葛急忙轉頭看著自家老父親，伊塵則是直接詢問老攤主。

“老攤主你說時不時，是偶爾才會夢見是嗎？”

老攤主點了點頭，“我對夢的記憶不是很清晰，但對這一點我卻記得很清楚。”

他頓了頓，“而且處理食材的夢也是斷斷續續的，似乎會被什么東西打斷一樣。”

伊塵將這點默默地記在心中，“還有什么別的嗎？”

老諸垂頭思考了一番，過了好一會才緩緩搖頭，“其他的也就沒什么特別的了。”

伊塵和諸葛對視了一眼，告訴老攤主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喊他們，兩人走出了房間。

去到了一旁的走廊上，伊塵看著面前顯得有點沉默的諸葛。

“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諸葛抬眼看著伊塵，“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其他的也幾乎是我的猜測。”

聰明如諸葛自然知道伊塵所指的是什么。

“而為什么我會想到讓老諸去觸碰那個詭物......”

他呼出一口氣，目光復雜地看著伊塵。

“在我觀察它的動作的時候，我發現它處理食材時的動作、神態都幾乎和我父親一樣。”

伊塵瞇了瞇眼，對這個答案他也不是很意外。

“我對我父親十分熟悉，可在那只屠夫的身上，我竟然也感到了一絲我父親的味道。”

味道自然不會是體味，而是一種對常年相處的人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雖然最后它對我揮起屠刀的時候，那一種熟悉感已經消失了。”

“但我還是認為，他和我父親一定有某種程度的聯系。”

伊塵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是有點小慌。

果然自己沒直接把豬妖宰掉是對的。

但是......

伊塵眼中寒芒一閃。

詭畫，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錯誤的信息？

它應該沒那么愚蠢才對。

伊塵很快便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那么，為什么你會想到讓他和豬妖相互接觸呢？”

說到這，諸葛也有一種幸運的感覺。

“當時我想，既然他們兩者之間有一定相似的地方，而且他們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牽引力。”

“就比如詭物消失時，我父親的情況會變好。”

“我便認為這可能是精神上的牽引。”

伊塵不由贊嘆于諸葛的洞察力。

“所以我就想，如果讓身體方面也有牽引，那么我父親的情況說不定會有所改變。”

諸葛攤了攤手，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部告訴了伊塵。

“懂了。”伊塵深吸了一口氣，“你可真是敢賭。”

敢拿他父親的命去賭。

諸葛只是搖搖頭，“情況不能再遭了。”

伊塵解開了心中的疑惑，兩人便回到了老攤主的房內。

老攤主此時靠在枕頭上，此時正皺眉思考著什么。

連兩人回來都沒有發現。

見狀，伊塵不由問道：“老攤主，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啊？”

老攤主回過神來，“是有一點。”

“我總覺得，我處理食材的夢，好像是在我去了一個地方之后才開始出現的。”

“什么？”

伊塵和諸葛都睜大了眼。

“是什么地方？”

“一個小村莊，張家村。”

沒等伊塵細問下去，靈研處給他配備的手機響了起來。

道了一聲之后，伊塵出去接通了電話。

還是蕭落打來的，直入主題：“伊塵，你的第二個考核任務來了。”

她頓了頓，聲音有點凝重。

“你需要去解決張家村的一起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