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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一眼,讓我永生難忘。

周圍的嘈雜聲在我耳旁越變越小了,我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在被人群包圍的里面,那兒躺著一個人,纖細的手臂高舉過頭,以扭曲的姿勢仰躺在地上,已經沒了任何生氣,她手指上涂著鮮艷的紅色指甲油,頭朝向我,整個身體動作僵硬怪異,脖子周圍灑滿了血液,和周圍的雨水浸在一起,一片血紅輻射向遠處,越來越淡......她微卷的頭發沾滿了粘膩的血漿,我倒吸一口冷氣,我看到她空洞的眼睛,震驚異常,感覺才緩過來的胃又翻騰起來,接著轉身蹲下,狂吐不止。

又有一個女孩被殺,而且這個被殺的人我還認識,是那個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黃小萊,昨晚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而我沒有接通。

我無從知曉她為什么要給我打電話,但如此這般后,我似乎和這事脫不了關系了。很快我就接到了警察的傳訊。我去到警局簡單交代了我和黃小萊的大概關系,以及曾經在咖啡廳里一起打過工的事,鑒于昨晚黃小萊的最后一通電話撥給了我,我還趕緊交代了我昨晚的行蹤,并出示了醫院的相關住院證明。

黃小萊的死因仍然是被人一刀割喉。她和之前所亡的女性一樣,并未受到過性侵,兇手作案意圖較為明顯,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殺人離開。這幾宗案件都來自不同的學校,共同點是一刀抹喉,死者均為女大學生,棄尸地點都在學校圈,且最近的一樁直接將尸體拋在了最顯而易見的籃球場,可見他及其自負,由于多次殺戮后仍無法追蹤其神秘身份,他顯然已經開始膨脹。

從第一起兇殺案至今,短短半個月順利作案達三起,他對殺戮極有可能產生了依賴和興趣,有理由懷疑短時間內對方會繼續作案,所以現在校園內安全隱患很大,鑒于沒有太多有力線索,警察們個個都是愁眉不展。

我準備離開時,一個明眸皓齒的短發女孩忽然從一間辦公室走出,她年紀和我不相上下,從容舉起手中的一張卡片,擰著好看的細眉,對離我不遠處的幾個警察哥們兒說:“我有了新發現,請馬上召集這張借書卡上所有的人!兇手,男性,身高170至175之間,18至25歲,學生,所住之地在大學圈內,曾為出國留學做備考準備......”

她說話就像在打連珠炮,一氣呵成,表情從容自信,清晰描述出了兇手的關鍵特征,聽得我目瞪口呆。這女孩應該是位犯罪心理畫像師,原來學犯罪心理學的女孩是那么的帥啊,我突然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選錯方向了。

警局里瞬間鬧騰起來......我背上粉紅小書包,作為一個閑雜人等,我識趣的趕緊離開。

說實話,縱使我有些厭惡這個黃小萊,但是現在對方這樣莫名的“走了”,我仍是覺得非常惋惜。我在宿舍里和柯欣說起了這事,雖然沒提到我和小萊的具體過節,但也表述了我和她一起打工時處得不太愉快,然后迷信得要死的柯欣居然提議,要我給黃小萊燒點紙錢,弄得我內心膽寒。

我當然不會給她燒什么紙錢,只在同學們往操場放祭奠死者的小菊花后,才隨緣默默放上一束。

如此一來,很長一段時間,操場上打球和跑步的人都變得稀稀拉拉,曾經最為鮮活的校園一角,瞬間被這場可怕的殺戮弄得凄涼冷清。

沒過幾天,我再次遇到了那位在警局里推理得頭頭是道的帥氣女孩。在食堂里吃中午飯時,我看了她,她竟也抬著個托菜盤。

她爽朗的朝我笑了笑,毫不猶豫的坐到我身邊來。

“我們見過。”

這是美女過來的第一句話。

我尋思了幾秒她的意圖,隨后禮貌的點了點頭:“我記得你,你怎么在這兒?”

她大方的伸出左手:“我叫方媛媛,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方向碩士研究生,現在在警局里實習,交個朋友吧。”

方媛媛,比我大一級的研究生,這是我和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

至于我打聽到的她的以下事跡,則是后話了。方美女是她們系里頂級破案天才,家庭條件不俗,有優越的學習資源。這位大小姐從讀書到入局子,一直都有突出的表現,可謂順風順水,稱得上一位“天之驕子”了。可她并不是個習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為人風格豪爽,打個比方吧,就說局里出警這種事,她會毫無顧忌的跟著去第一現場,即使很危險也沒打過退堂鼓,這是很多剛進局的實習生都做不到的。再比如直接來找我這事,也是說做就做,毫不矯情。

我伸出手回應她的好意:“你好,我叫青伊。”

這天過后,方媛媛就開始每天都和我接觸,不應該說是接觸吧,她說的,她是在保護我——很不幸的,我的名字出現在了她那天提到的借書卡上,卡上一共有八人,四男四女,而我是卡上所有女性中唯一活著的那個人。換而言之,她覺得我最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方媛媛要求我每天至少有一頓正餐出現在食堂,她要確保能遇到我,如果我需要出校,她要求我帶上她。

剛開始的幾天,我作為一個良好市民,自然是老老實實配合警方工作,可這幾日我越來越郁悶了,這完全是監視、是坐牢!我問方媛媛:“兇手殺人動機是什么?你這樣‘保護’我,就不怕搞錯對象浪費資源?”

方媛媛很苦惱的坐在我對桌:“兇手,男性,中等身高,只殺這張借書卡上的女性,如果是情殺,只要殺死和自己有感情糾葛的人就可以,可死了那么多個,排除情殺。暫時懷疑是個儀式性殺手,只殺女性是因為體格相對羸弱,可能是GRE考試失敗影響到了人生某種重要轉折,隨機從這張借書卡上的人開始殺戮式發泄。”

“方媛媛,這是你的第六感吧?毫無證據。”我埋怨。

她耐心地和我解釋:“心理畫像都是尋找細節大膽推測,自然不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你真的不安全,這點你要相信我。”

“可能是你想的某個環節出錯了,所以案件才一直毫無進展?人不是總喜歡定勢思維么?”

方媛媛聽完若有所思,半晌,她問我:“如果是情殺,你會最先殺誰?”

我懵了,最先殺誰?我還能同時有幾個情人?

我弱弱的回了方媛媛一句:“肯定是想先殺掉我最恨的那個人。”

“對!”她就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自信的笑了起來:“謝謝你青伊,我現在有事忙活了,你吃完飯不要到處瞎逛,晚點回來和你解釋!”

瞎逛?我還沒來得及反駁方媛媛這句讓人極不爽的話,她就背上書包一溜煙沖出了食堂門。

不得不說,我是個及其惜命的人,即使再不爽,哪怕再郁悶,我還是謹聽方媛媛“教誨”,飯后不多留一秒在路上,直接回去了宿舍。

難得的,柯欣也在。

“不去找男朋友?”我逗逗愛撒狗糧的惡臭群體。

“最近不太平,你還明知故問。”柯欣撅著小嘴哼著鼻音。

我輕笑一聲,拿出書鋪在桌子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開始翻閱起來。無所謂啦,反正在哪兒都要看書,再說,我也宅慣了,想開點吧。

十點半,我準備洗漱。瞟眼看了看洗漱臺上的手機,它一閃,一條時晨發來的消息出現在屏幕:“按時吃藥沒?”

我按了語音:“吃了,你在做什么?”

才說完話就覺得別扭,怎么有點像柯大姐和張必勝每天都在聊的廢話。

沒想到時晨秒回:“在家,休息。”

我繼續刷牙,沒打算繼續聊。一會睡覺的時候,我只需要禮貌性說個晚安,就可以結束話題。

然而時晨卻繼續發來消息:“我下了美食軟件,正在研究養胃餐,有機會做給你吃。”

我心中微震。

刷完牙,我回復:“我很好奇你的手藝。時少爺還會做飯呢?”

“留學那會兒總要自己做的,不會比你手藝差,到時候你親自嘗嘗。”他在這句話后加上了笑臉。

這時我心里就像被小石頭打出了一串漣漪一樣,莫名有些開心。

我躺上床,繼續和他閑聊:“你不生我的氣了?”

“你猜?”他神神秘秘。

“......”我想不出答案。

“我當然生你氣,你看不出我是憋著一肚子氣來對你妥協么?”他自己倒是接話了。

又開始了......可我看完這句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柯欣在對面探出頭:“姐妹兒,你知道莫名其妙的笑會嚇死人么?”

我趕緊捂了捂嘴,賊精精的把蚊帳給拉上。

柯大姐在外頭不滿的“嘖嘖”了半天。

我繼續在電話里回答時晨:“看破不說破,朋友才有得做嘛!”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從現在開始,我要追求你。”

他這次表達得更為直接,隔著電話屏,我感覺我臉燙到了脖子根。

我敷衍道:“我現在沒想過要談戀愛啊……”

“......你先老實回答我......你和玉騫是什么關系?”他忽然間像進入了另外一個話題。

“師生關系啊!”我莫名其妙。

“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們可別亂了輩分。”

我:“……那一個人得有多少個爸爸啊?”

“不要岔開話題!”他怒了。

“.....”

他又發一條:“明天我要參加一個朋友的演唱會,明晚八點,我們一起去。”

這少爺,利用工作關系強買強賣!

我:“我走不開啊,最近大學城連續發生兇案,現在每天都有警局派來守著我的人。”

“警察懷疑你?”

“是懷疑我會被殺。”

“......”許久,時晨都沒有再回話。

我困了,也懷疑這家伙睡著了,正準備發晚安,沒想他竟然打來一通電話。

我:“......?”

時:“把守著你的人一起帶來吧,一共幾個人?我好留座。”

我做夢也沒想到時晨會做這樣的決定,說不出是該感謝還是煩惱。

我沒有吱聲,他略帶不悅的說:“是范琪的演唱會,錯過了你可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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