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剛小雪給你演示的就是我們的學習魔法。閱讀的辦法就是變成書蟲跑進書里去學習，不學完是不能出來的。這是最快、最專注的學習辦法。”仿佛了解了他的疑問，檸檬月亮體貼地解釋。又是一件令人驚愕的事情。

不過他決定先不岔開話題，轉而回過神來，專心地看著檸檬月亮，示意剛才的那個問題，期望得到檸檬月亮的回答。

“恨？呵呵，怎么會？仇恨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在宇宙當中，所有生命都是同等的，都有存在于世上的絕對權利，適者生存。在地球生物圈里，我們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以不同的形態表現出來而已。”它又停下來，讓他咀嚼這句話的意思。

“而且，現在人類在排除異己之后，安心地在這里建設的這個大都市，正好也給了我們一個更寬闊的視野來學習研究宇宙。豐富了我們的生活。你要知道，我們生活的那個空間是比你們這個高級很多的，正如二維同三位甚至更高維度的距離一樣。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們其實還算是比你們高級的文明生物。所以，我們應該感謝你們人類的霸道，逼得我們節節敗退，絕境逢生，開創了一個更美好的生存空間。”檸檬月亮當真是帶著感激的表情說。

咸小魚不禁感到有點汗顏。原來人類竟然是比它們低級的文明生物了呢？這個真相如果被廣大的人們群眾尤其是那些科學家們知道了，倒不知道該會引發如何的震動了。如果從體能方面來比較，人類需要各種輔助工具才能好好地生存，而動物界的朋友們只需要利用好自身的武器就可以謀生了，這一點看來，他們的確比人類更高級一點。古代人類有這方面的智慧，所以創立了十二生肖，這是不無道理的。

“你放心，人們不會相信這個。除非他們親眼目睹。甚至有可能親眼目睹之后也會抹殺掉證據。”仿佛讀懂了他的心思，他還沒開口的問題就被她解答了。

它是開始讀心了？咸小魚想。

“是的，你想的沒錯。我們動物生活需求比較少，吃飽喝足就足矣。我們都知道了知足常樂的道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但人類不同。很多人都喜歡囤積財富，以此炫耀。但事實上，一個生物所需要的東西其實就是平靜的心境，飽暖的脾胃。此外，再有清風明月，鳥語花香即可。”它突然開始文藝起來，跳躍性太強，令咸小魚有點難以接受。

“你怎么把我想的問題都解答了呢？”他大感詫異。

“這得多虧你是個心語者。而我正好是個讀心者。這是為什么在你們看來，我們不說話的原因。在我們動物界里，很多時候交流溝通不需要言語。真正的交流都是神交。語言有時候反而是一種交流障礙。”

這一點咸小魚倒是信服。

他總算弄清楚了它們的來龍。接下來輪到去脈。

“可是你們為什么要學習我們人類呢？”他問。

“人類這個物種是個完美的生物體。看似是最柔弱的，但又是最強大的；是最成功的，又似乎是最失敗的。這正是我們的所著迷的原因。”它微笑著說。

一只微笑的貓看起來更可愛了。

“可你們會魔法，我們不會。我還比較喜歡學習魔法呢。如果人類知道你們會魔法，肯定會拿你們繼續研究。”

“你錯啦。我們也是從你們身上學習的魔法。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類就研究出來了一種能量魔法——心法，在那個時候，人人平等，思想共通，每個人都一樣的健康長壽、幸福快樂。而且，那個時候人類的分工合作都有條不紊，每個人都感到生活美滿幸福。雖然人們做的工作都不一樣，但是體驗感是完全相同的。那時候，人類就像一整個人一樣，行動一致，思想一致。只可惜，那種強大的心法在運行了100代之后，就遭到病毒襲擊，然后被破壞了。正如一個人壽終正寢之后的塵歸塵，土歸土。這種心法就慢慢地消失了。”

“至于是如何消失的，有記錄者說是起先是有一部分人開始有了分歧，他們不再愿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感受。也就是說，他們有了絕對個體的保護意識。隨著個體意識的興起，人類又開始了攀比。在虛榮心的攀比過程中，人類發現還是必須得通過制造更高級的‘法器’才能在攀比、斗爭當中獲勝。漸漸地，由于醉心于外界工具，那種能夠號令江湖，天下一統的能量心法就被遺忘了。人們用創新的工具贏得了別人的矚目，獲得了生活上的便利，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于是越來越少人去堅持能量心法，能夠堅持下來的，也只是挑了一些皮毛。再后來，這些皮毛就漸漸地演化成各種宗教。我們現在所掌握的，不過是你們人類在幾百個世紀之前就掌握了的東西。只不過你們把它丟失了，而我們撿到了。”

“呃……”

沉默。沉默。沉默。檸檬月亮說的事情是目前大部分“傳統文化”所面臨的問題，沒有傳承，逐漸消亡重。

空氣當中只有雅尼的音樂在輕輕地顫動，和著清幽的茶香、熏香、奶香混合的特殊味道。他不知道該如何去看待這件事情。

是該惋惜呢還是應該慶幸呢？

人類現在這種狀態，是自由呢，還是被束縛著呢？

以他的智力和眼界是無論如何都猜不出來的。我還是別枉加評論的為好，他想。

過了一會，它又說：“如果你學會了能量心法，你會發現，其實生活在任何時代，任何空間，以任何形態存在都是一樣的。因為那個時候，你能感知一切，能體會一切。你也就不會有遺憾了。如果把人類文明發展的進程看作一個巨大的，時間跨度巨長的生物來看，那也只是文明發展的一個階段而已。生命是循環往復的，文明進程也一樣。”

“那么，就是說，我們所在每一個時間節點都是一樣的。重要的是當下，我們把價值創造出來，共同推進文明的發展即可？”他問。

“對。你明白就好。接下來我要跟你講的是一個事關你們人類的靈魂存亡的事情。我知道，作為一個高維度的文明生物，我不應該參與進來，正如上帝只能看著地球的人類爭斗一樣。但是，我們不是上帝，我們只是一群正義的生物。我們懂得是非黑白，因此，我們希望能夠幫助你們，對抗黑暗勢力，哪怕只是在一個小小的環節上，我也希望能夠盡一份力。畢竟，對于我們目前在那個世界所取得的特殊地位，人類幫了很大的忙。“

啊哈，終于到正題了。他不禁正襟危坐起來。

“在我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你之前，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因為這個任務很艱巨，并且十分危險。我希望你能夠在充分了解的基礎上再做出決定來。”說完，她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小雪！好了嗎？”它站了起來，抖抖身子。模樣就像那些穿著裙子的淑女站起來整理衣裙一樣優雅嫻熟。

咸小魚呢，此時已經對這只貓由驚愕到信服了。

這只貓已經大大地超越了他對于一只貓甚至于地球上現有生物的理解，他感到它在帶領他去觸摸到人類文明的外衣，而他，有什么理由不跟著它走呢？

子日：朝聞道，夕可死矣。

就算前面有火坑需要他跳，只要是對人類文明，不，生物文明發展有益的，他都會去跳。再說了，做好事總會有獎勵，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只毛毛蟲從書堆里蹦了出來，接著它張開了潔白的翅膀，翅膀上面還有寶石一般的花紋裝飾，發出珠錦一樣的光芒。不過只是一閃之間，回過神來，卻發現小雪本尊正好好地站在他們面前，驕傲地抬起頭來看著它的媽媽。

“噢，寶貝，恭喜你又學習了一本書。今天學的內容是什么？”檸檬月亮問她。

“《人類的沒落》和《未來簡史》！”

哈，這兩本書咸小魚買回來已經一個星期了，連包裝都沒拆掉，就被它在幾分鐘之內看完了？咸小魚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你們學習的方式真快。”咸小魚由衷地說。

“比不上你們。我們現在還需要一本一本地慢慢消化。不過，不久的將來，你們剛出生就擁有一整座圖書館的知識。”

說話之間，咸小魚拿了鑰匙，把門給鎖上了。

“要去的地方遠嗎？”

“就在隔壁，但是請你緊跟著我們，不然有可能你進不去。”

直到那一刻，咸小魚還以為他要去的地方真的只是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