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后,他們便啟程了。這金公子看上好像也是心事重重,三人竭力趕路,在路上并沒有過多交流。
“時間也不早啦,今天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吧。我們明天天一亮就起床趕路。照這個速度,兩天就能到達新羅了。”金巡機說到。
斯遇也是沒想到,騎馬竟然這么累,自己的屁股都快散架了。她匆匆吃完飯后便倒床大睡了。
斯遇美夢做得正香竟然聽到了劇烈的打斗聲。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起床來,打斗聲似乎就在隔壁!斯遇趕緊過來門,發現金克倒在了房門前,斯遇趕緊上前去想要扶他。金克制止到:“姑娘,危險!”
看到金克倒在地上,房里那只有金巡機一人了,斯遇趕緊跑進屋去,黑衣刺客正和金巡機斡旋,刺客看上去武功頗高,但讓斯遇沒想到的是金巡機文質彬彬,武功竟也不在那黑衣刺客之下。兩人幾招過后,那黑衣人明顯略占下風,金巡機順勢要將拿下,沒想到那黑衣人看到門口的斯遇竟然起歹心,鉗住她,想要拿她當人質。
“放開她!”金巡機喊到。
斯遇很是著急,但轉念一想,自己身上有匕首,刺客是向后用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看樣子學的防狼術,是時候派上用途了。斯遇趁著他們談判之余,向金巡機使了一個眼色,然后迅速用盡力氣向后抬頭,用自己的后腦勺狠狠砸向刺客的頭,然后狠狠地用腳踩踏刺客的腳,迅速轉過身去,一腳狠狠踢向刺客襠部。想也不想掏出匕首沖著刺客一頓亂刺,胡亂揮舞中倒也刺中兩下,那刺客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子竟然會反抗。拿起短刀向斯遇砍去,斯遇趕緊躲開,但還是覺得手臂上一陣刺痛。金巡機見狀乘勝長驅,一劍直擊刺客心臟。
“斯遇姑娘,你的手受傷了!”金巡機關心地問到。斯遇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竟然被那刺客刺了一道10厘米左右長的口子。“金克,趕緊給斯遇姑娘上藥!包扎好,這個地方不安全了,看樣子他們已經等不及想要鏟除我們了,我們連夜趕路,爭取早點回到新羅!”金巡機吩咐到金克。
斯遇也想著,這刺客明顯奔著金巡機而來,竟然敢在驛站下手,可見一斑。在金克幫她簡單包扎傷口后,她瞬間睡意全無,趕緊回房收拾東西。連夜趕路。
接下倆兩天斯遇和金巡機根本不敢再去驛站,怕再次遇到刺客。就這么快馬加鞭,沒日沒夜地趕了一天半就到達了新羅,可茫茫新羅這么大,她要上哪去找林一白。正當斯遇發愁之時,金巡機及時幫她解了圍:“斯遇姑娘,都說幫人幫到底,你要找之人應當在軍營,你現在客棧休息片刻,金某回家報個平安,馬上帶你去找你想找之人。”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金兄。”斯遇趕緊道謝。金巡機一直說她是生意人,可看他的處事和談吐絕對不想是唯利是圖的商人,她只當他是一般的貴家公子,但他說能帶她進出軍營,卻也著實吃驚。
斯遇待金巡機和金克走后趕緊洗漱,換回了自己的服裝,等著他們過來接他。
但等金巡機帶她去了軍營,看到士兵叫他三王子,她才反應過來,金巡機竟然是個王子!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王子都應該像李璟和太子那樣,出門必備馬車,三四個隨從是少不了。“金巡機不是刻意隱瞞身份,只是......”
“在下能夠理解,出門在外,不得不防。”斯遇坦然地說到。
“你說的心上人是林將軍吧,我剛剛問了下他的情況,他被人用毒箭所傷,這幾天高燒不退,陷入昏迷多日,好幾個大夫給看他了,似乎沒有任何好轉。”金巡機說到。
“快帶我去看看。”
斯遇遠遠地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林一白,她飛奔過去。看著他,她眼淚直流,才這么久沒見,他竟然變得如此消瘦,臉色慘白,額頭冒著豆大的汗,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一白,我是斯遇。”斯遇哽咽的說到,手不覺得用力抓住一白的手。
“大夫怎么說?”
“回公子,將軍中了毒箭,這傷口發炎,久治不愈,引起高燒不退。”那大夫說到。
斯遇看了看他后背的傷疤,簡直觸目驚心!一個硬幣大的傷口,周圍的肉紅了一大圈,邊緣的肉已經化膿,傷口滲出黃褐色的膿來。斯遇看得眼淚直流。
“可有消炎藥?”斯遇問到,古代沒有青霉素,怎么消炎是個大問題。
“有少量的。”
那現在這樣該怎么辦?斯遇陷入沉思,小學學過一篇關公刮骨的故事。“把他化膿的肉用刀子剮掉行得通嗎?”斯遇試探地問到,她知道,這個時代醫術還比較落后,也沒有麻醉藥,疼痛感難以想象,但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這個,老夫沒有試過。但聽上去是可行的。”
“那就這樣治療吧,將軍高燒不退,拖不得,一直拖下去可能會拖成肺炎的,那樣就更麻煩了。”
“我寫個單子,趕緊去把東西找齊,大夫,你趕緊去找些消炎的草藥,內外煎服。”斯遇吩咐到,“刻不容緩,立刻行動吧。”
找齊所有東西后,斯遇直接開始指揮手術。
“一白,可能會很痛,不過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斯遇在林一白耳邊輕輕說到。
“先把尖刀和銀針,用燭火燒一下,燒黑了就可以開始了。剮完后,叫繡女將傷口縫起來。”斯遇吩咐到,“林將軍就靠你們了。”
林一白被綁在凳子上,斯遇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她不敢去看,她怕她又會哭。
“啊!啊!”林一白發出悶哼,也許是許久沒有進食,聲音有些許嘶啞。握著的手漸漸收攏。斯遇親親地抱著林一白,在他未中箭的肩上輕輕拍打,安慰到:“一白,我會一直陪著你。”林一白的另一只手因為疼痛緊緊地抓住了斯遇。
好疼!斯遇覺得自己的傷口快裂開了。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艱難地哄著一白:“一白,不痛,不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小手術終于做完了!斯遇覺得自己的手都快廢了。
“斯遇姑娘,你的手,流血了。大夫,趕緊幫她包扎一下。”金巡機擔心地說到。
我不要緊,先幫一白上好藥。扶他到床上躺著。”斯遇根本就不顧不上自己的傷,趕緊拿出手帕,幫一白擦去額頭的汗。
“沒想到你還懂醫術?”金巡機跟她聊到。
“我對藝術一竅不通,只是閑時在茶館聽過華佗名醫的事跡。其實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現在這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斯遇無奈地說到。
斯遇見一白已經包扎完畢,趕緊幫忙抱他上床,“好了,你們也忙了一天了,我在這招呼將軍吧。”說完便拿過侍衛手中的湯藥。一勺一勺地喂進一白口中。
斯遇每天就重復著胃藥,換藥,喂粥的工作幾乎寸步不離,好在林一白在第二天便有所好轉,逐漸退燒。斯遇也放寬了心,能退燒,說明這種治療方法還是有些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