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元的第一個【命劫】就快要出現了?”
“錯了,是他們兩個!”
烏爾德反駁了費特的提問,解釋道:“別忘了,不論是馬三元的‘命軌補全’,還是葉九白的‘命軌升格’,都屬于命軌的大變化。
更何況,還是這種既同時發生,又相互影響的特殊情況。若他們的命劫分開出現倒還好,但真要同時出現,那麻煩可就大了。”
費特眉頭微皺:“你對這個斷定有幾成把握?”
烏爾德沉聲道:“九成!”
費特的眉頭鎖的更緊了,這一次,他不再撓頭發。反而雙手合十,置于唇下,陷入了沉思。
此時的他,眼神時而聚焦,時而迷離,時而喃喃自語,時而對空氣做幾個手勢。
烏爾德知道,此時的費特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在那里,所有的思緒和記憶都會為他所用。
在那一次又一次思維碰撞的火花里,尋求最終的答案。
“如果我沒記錯,詩寇蒂是不是曾告訴過燭九陰。她和馬三元成功會面的概率似乎只有千分之一?”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烏爾德有點愣神,但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點頭道:
“沒錯,準確來說是1408分之一,詩寇蒂還和我說過,這個數字并不吉利。”
費特呵呵一笑:“既然概率這么低,數字也不吉利。燭九陰卻依舊不惜休眠十年,強行施展【時停】將【噬星之鑰】的神通封印一年,為的,就是將那神通親手交給三元。
烏爾德,你猜她的最終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幫助馬三元對抗這次命劫?”
“這……”
費特的思路讓烏爾德有些遲疑,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這自相矛盾了,【命劫】的誕生正是來自于命軌的變化。若真如你說,她這一舉動豈不是主動把馬三元往火坑里推?”
費特當即眼神一亮,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沒錯,問題就在這里!燭九陰和馬三元的羈絆很深,她絕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更何況,還是這種對自己損傷也極大的選擇。”
烏爾德贊同道:“這倒也是,可若順著這個思路推下去。她要么瘋了,要么便是從【命運長河】中得到了一些啟示,但她能做到嗎?”烏爾德猜測道。
費特想了想,沉聲道:“應該可以吧。畢竟,她的權能本就由【時間法則】和【命運權柄】所組成。確實有概率從【命運長河】那里得到一些來自【未來】的啟示。”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或許,正是因為她得到的啟示不夠明晰,所以才會與我們合作。以求詩寇蒂給予更加清晰的啟示,推算出那所謂的‘正確的時間’。
只是【破局者】的命運權重很大,馬三元的一個決定很可能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而那些因他而改變的命運也會反過來影響他,由此導致他的【未來】變化無常,難以精準預測。所以即使是詩寇蒂,也只能勉強推測出一個時間段罷了。”
“原來如此……”
話音未落,烏爾德突然眉梢輕挑,嘴角微勾,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所以葉弢果然是你的【代行者】,對吧?”
費特:???
“別演了,你這一邊設置迷題,一邊給別人提示的習慣至今都沒變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也就我能勉強跟上你的思路。”
說罷,烏爾德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命運長河】所在的方向,淺笑道:
“這么說來,你放出馬三元這個誘餌也不過是個幌子吧。或許解讀【過去】的目的不假。但你真正的目的,是拉我入局,對吧?”
費特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你在說什么啊?”
面對費特故意裝傻的舉動,烏爾德似乎并不意外,她理了理思緒,伸出食指,緩聲道:
“首先,燭九陰的權能雖然和【命運權柄】掛鉤,但她終究是一階異寶。異寶又不是異靈,如何主動與【命運長河】溝通?又談何得到啟示?這個矛盾,便是你的第一個提示。”
“哦?那她的啟示是怎么來的?”費特“好奇”道。
“你給她的。”烏爾德肯定道。
費特雙臂環胸,笑問道:“我怎么給她啟示?”
烏爾德肯定道:“因為你擁有【全知】,正因如此,也只有你可以主動溝通【命運長河】。在這一點上,其余的‘王’都做不到,包括我在內。”
說罷,她微微一笑:“燭九陰雖然沒有主動溝通的能力,但畢竟擁有【命運權柄】,與【命運長河】存在聯系。所以,她才能接收到你的啟示。對嗎?”
費特:(* ̄︶ ̄)
“其次,你也強調了馬三元和燭九陰之間的羈絆很深。那么得到啟示的她就不可能放之不管。”
說罷,烏爾德伸出第二根手指:
“雖然不知道啟示的內容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燭九陰不知道啟示發生的時間。否則,她也沒必要找上我們【命運織機】,我說的對嗎?”
費特兩手一攤:“我怎么知道?”
“你當然知道,正如你說的那樣。只要擁有【全知】,就沒有你不可觀測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烏爾德眼神一凝:“而你話里的第二個提示,便是【破局者】那變化無常的命運。”
“怎么說?”
“詩寇蒂預測【未來】的能力比未使用【全知】的你還要強。雖然她無法精準預測到哪一天,但是預測一個正確的時間段還是沒問題的。也就是‘正確的時間’,你說對嗎?”
費特:( ̄▽ ̄)σ
“但時間段再怎么正確也只是時間段,更何況還是長達一年的時間段,變化和未知甚多。所以!”
烏爾德伸出第三根手指:“你給馬三元種下了【預知夢】,這樣既可以在關鍵的時刻給他啟示,也可以時刻察覺到他的命軌變化。
奈何,觀測終究是觀測。在【命運長河】的約束下,你只能變相引導,而不能親手干涉他的命軌。
所以,你一定需要一個【代行者】。在那關鍵的節點到來后,推他一把,補全他的命軌。”
聽到此處,費特的眼中多了幾分欣慰。
“既然如此,那我的【代行者】應該是葉九白才對啊,怎么會是葉弢呢?”
“哎呀?你這算是承認自己有【代行者】的事實了?”烏爾德調侃道。
白發青年呵呵一笑:“這不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嗎?還是說,你非要揪著這個語病不放?”
烏爾德笑著搖搖頭:“當然不會,關于【代行者】的選擇問題,答案其實很簡單。那便是【黑色曼陀羅】比【燼滅火種】更合適,對吧?”
啪!啪!啪!
費特贊賞地鼓了鼓掌:“滿分回答,你又進步了。”
烏爾德搖搖頭:“不是我進步了,是你對葉弢的態度讓我產生了懷疑。在這種主觀念想的指引下,我自然會格外重視你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
費特呵呵一笑:“這也是一種進步,問吧。看在你這滿分回答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在你設計的【未來】里,他們是怎么度過這次命劫的?”烏爾德不假思索道。
“這個嘛……”
費特嘴角微勾,意味深長地看向某個方位。目光好似穿透了濃濃的黑霧,投向了某個地方。
“呵呵,那就看他能否在接下來的55個小時內,抓住那唯一的機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