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擋在腦門上沉默了一會兒。

燕子這個問題問的語氣很不善，我是該誠實告訴他事情真相好呢？還是淡定如斯什么都不解釋好呢？

活了二十四年了，進退兩難的事情全在這兩個月遇上了。

我還在頭疼該怎么做解釋比較好，燕子已經苦笑著搖頭了：“果然，優秀的男人我配不上。”然后受氣小媳婦狀哭哭啼啼跑開了。

我手一招想喊她，“哎，你……”，奈何她腿跑的比我發音快，我才說出一個字，她人已跑出十米遠。

我：“……”

我悶悶不快，把未吃完的雞蛋連同蛋殼全丟進垃圾桶，一大清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本命年，真是干啥啥不順。

我今天一整天腦門上都寫著衰，都這樣了，我覺得應該能換回點同情來，忽略了廣大婦女同志的好奇心理。

小學部的老師們都很震驚于我找二婚男談戀愛、并且已同居的虛假消息，拐彎抹角找我要答案。

我解釋的嗓子再次冒煙，她們只有一個反應，敷衍地點頭。

謠言傳播的速度有多快？我曾看到過一句話：沒有腿的謠言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日行千里。

一點都沒錯，我從學校回到家，還來不及找余讓商量個對策，蔣依牧就找上門來了。

當時天還沒黑，但雨仍在繼續，目光所到之處都跟掛了個瀑布差不多，我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覺得男子的眉眼長的不錯。

我把他誤會成了余讓的警官表哥，還親切朝他笑了笑。

隨著距離拉近，他的眉眼漸漸清晰，我如同被冬天的冰棱給砸穿了腦袋，無法正常思考了。

他看著我笑，眼底似有思念的水波涌動：“橙子，我又能看到你了，真好。”

在我腦袋暫時短路故障時，蔣依牧順勢鉆到我傘下，攬我入懷。

一時間，分手前的舊事紛紛重現在腦海里。

我冷靜推開他，神色嚴峻：“蔣先生似乎記性不太好，我與你早已沒關系了，你這一抱，是在耍流氓知道嗎？”

蔣依牧笑容一滯，身體僵硬。

“橙子，你聲音怎么回事？還有，你在說什么呢？你是在生我的氣嗎？”蔣依牧臉色微微發白，我心里卻煩燥跟千軍萬馬在奔騰一樣。

我認為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而他出國前的決然也已經說明他的態度。

現在出國回來了，一副無辜的表相擺給我看，在跟我裝可憐嗎？

“蔣先生這話嚴重了，我犯不著生你的氣，如今我們充其量只能算是同鄉，同鄉見同鄉，你還想讓我兩眼淚汪汪？”我冷酷我無情地說道，又給了蔣依牧一記冰冷的眼神：“我名聲夠糟了，蔣先生別再糾纏不清造成我的困擾，謝謝。”

話說到這里，蔣依牧還定定傻愣著，我轉身撐著傘回了家。

從窗戶邊偷偷望了蔣依牧一眼，他的傘還丟在地上，孤零零淋在雨中。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蔣依牧他如果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點肯定不是我的錯。

我重新拉上窗簾，漠視蔣依牧的“自虐”，心里的煩躁感卻像雜草瘋漲般控制不住的生長，我喝了兩大杯水也沒能讓它消失，逃避般往床上一躲，被子拉過頭頂，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