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一邊將字條燒掉，一邊對柳舒報告：“是的姑娘，初六確實是說方公子是摔斷的腿。”

“初六說，昨夜他潛進方府的時候，遠遠的就見到有人影從方公子房里竄出，緊接著他過去一看，就看見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方公子，還摔斷了右腿。”

“初六檢查過方公子的腿，發現不是被人打斷，而是摔斷的。”

柳舒聽完了后，隱約察覺到讓方成周斷腿的人是誰。

“姑娘，您說是誰讓方公子受傷的呢？初六看見的那個人影到底是誰呀？”初夏忍不住問道。

柳舒擺了擺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到藥鋪去吧。”

……

照慣例給瑄北王喝了藥，柳舒突然提起：“王爺，吏部侍郎方家的公子昨夜里摔斷了腿，你知道嗎？”

沐庭澤一頓，一瞬間的遲疑讓他錯失了最好的辯解時間，看著眼前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柳舒，他無奈的笑了。

“你都猜到了，不是嗎？”

“我只是好奇，王爺為何要讓人跟蹤我？”柳舒敲了敲棋盤，凝視著他又道：“還有在南陽莊子的時候。”

那時，柳舒和弟妹們隨梁子樂兄妹一起外出，當時柳舒就察覺到了有人在遠處跟蹤，但她沒有感覺到惡意，而且知道是瑄北王身邊的暗衛。

一向淡然的沐庭澤臉上閃過尷尬，他輕輕咳了咳，解釋道：“并非跟蹤，只是想保護柳姑娘你。”

“我有提醒讓他們離你遠些，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沐庭澤嘆息，喜歡的姑娘太強大，他派去暗中保護的人反而一個個都被她識破了。

“保護我？”柳舒睜圓了眼，沉默片刻后，她坦言：“恕我直言，王爺，就算是夜侍衛我也能在十招之內放倒。”

不遠處隱藏的夜闌無辜地被插了一刀。

“我知道你很強，但，保護你并不是因為覺得你需要被保護，而是我想要盡我所能護你平安無憂。”

沐庭澤揚起一抹淺淡的微笑。

柳舒能從他的眼神里看見真摯的光芒，還有一抹讓她猝不及防的溫柔。

“……今天這局棋就到此為止，下次再續，我得回去了。”柳舒刷的站起，拱手說道。

沐庭澤聞言也想起身，像往常一樣送她到前院，卻不想直接被她拒絕了。

“王爺請留步，我知道路怎么走，我能自己離開。”

話落她再次一拱手，轉身利落的出去。

沐庭澤還保持著半起身的姿勢，見佳人已經離去了，他無奈苦笑，重新坐下。

“我是不是追得太緊了……？”沐庭澤捻起一顆棋子，無聲輕嘆。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追求喜歡的女子，他只能做到自己認為的最好，但似乎有些太急迫了。

……

“姑娘，今兒怎么這么早回去了？”

初夏好奇，往日里姑娘都會和王爺下半個時辰的棋局，今天只待了一刻鐘就出來了。

“正事辦完了自然該回去。”柳舒回道。

“哦，那姑娘今日還要去買涼糕嗎？”

初夏只是隨口一問，因為昨天買的涼糕砸壞了，最后并沒有送給柳瀚信，而是幾個丫環們分著吃了。

柳舒猛地被哽住，她半瞇著眼叮囑初夏：“把涼糕這件事忘了。”

初夏咽了咽唾液，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