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庭澤鎖定了柳舒的雙眼。
“柳姑娘并非隨口戲言,你真的能解?”
“不是我解,王爺可還記得在南陽之時我曾闖進你莊子上的溫泉池……”柳舒沒有多想,直接就道。
“我記得,當時我還未著寸縷。”
“咳咳——咳咳咳……”
柳舒猛地被噎住,一口氣上不來又下不去,忍不住怒瞪了眼前的罪魁禍首。
她難得的失態愉悅了沐庭澤,透徹的雙眸沁出柔和的笑意,還殷勤的給她斟茶遞水。
“先緩口氣再說。”
緩什么!柳舒直接將杯盞奪過,拍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王爺莫說笑!……認真點!”
“對你,我一直都很認真,柳姑娘請說。”沐庭澤一臉認真的回答。
“……”要不是親自把過脈知道這人是中毒了,柳舒會認為他是病瘋了,怎么突然就變了個人似的?
“總之!我想說的是我知道一個人,他很擅長使毒,我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但他一定可以!只不過他行蹤不定,我也尚未找到他。”
柳舒憋著一口氣說完。
沐庭澤沉默半響,然后道:“柳姑娘說的莫非是一位道長?”
“你知道他?”柳舒不由驚訝,若不是偶然知道梁子樂曾被青道人治療過,她還找不到這人。
“若柳姑娘說的就是他……那么就無需再求了,那位神醫已經拒絕為我治療。”沐庭澤慢聲說道。
“為何?”柳舒眼神凝重。
“因為我是瑄北王,因為我姓沐。”沐庭澤笑了。
這次輪到柳舒沉默了,她或許明白為何青道人會拒絕為瑄北王治療。
看著沐庭澤云淡風輕的神情,柳舒不禁問道:“王爺不怕死嗎?”
以她剛剛把的脈來看,沐庭澤的身體近乎油盡燈枯了,指不定能撐到什么時候。
沐庭澤緩下眉眼,聲音淡泊:“我還死不了。”
說到這個地步了,柳舒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至于青道人,她總有辦法讓他答應治療,只是在找到他本人之前說再多也無用。
她思忖片刻,然后道:“王爺若是相信我的話,我給你開一個藥方子,這藥不能解你身上的毒,但能調理你的體質。”
既然太醫們只診斷出了寒癥,柳舒料想他們也不會盡心為瑄北王治療。
“如此甚好,但王府里并沒有懂藥理的丫環小廝,恐怕沒人會煎藥。”沐庭澤微微一嘆。
柳舒嘴角抽了抽:“這藥方并不復雜,教幾遍就該會了,或者我能讓身邊的丫環暫時過來王府。”
“我記得在莊子里時,柳姑娘說過欠我一個人情,日后必定會報答……”沐庭澤點到即止。
“……行,從明日起我會親自過來給王爺您煎藥!”
欠人就得還,反正熬藥也不費事,柳舒這么安慰自己。
“那么,我就靜待柳姑娘的到來。”沐庭澤唇角微勾,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逞。
他想自己或許應該感謝元德帝的號召,若不是元德帝將他召回京,他還沒機會認識柳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