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半闔起眼睛。

元德帝——

在她還是昭銘的時候，她蒙弘清帝恩賜，得以入宮和皇子們一起習武。

那時候和她相處最多的就是現在的皇上元德帝。

在她戰死北域后，弘清帝也隨之駕崩，然后就是元德帝的繼位……

柳舒托著腮，眼神逐漸飄遠。

“……姑娘？”

應正初喊了幾聲，好不容易才讓柳舒回神。

“還有何事？”

“姑娘可還記得林小滿？當時送走她后，姑娘讓屬下去查她的身份……”

柳舒來了精神，點頭道：“我記得，查到什么了？”

那個時候應正初說過，覺得林小滿有點像他們曾經的熟人林大海，這才想著去查一查。

“屬下查到她是在一年前只身來到京城，而且……她還曾打探過將軍府，看守將軍府的衙役對她有印象。”

柳舒頓時一怔：“她打探……我？”

正確來說是二十年前的身為驃騎大將軍的昭銘。

將軍府……

這是曾經屬于她的府邸，聽說現在已經被查封。

柳舒自重生以來一直都不曾回去看看，除了覺得回去也于事無補之外，還因為她下意識的逃避。

“林小滿在那之后不久就失蹤，估計當時就已落進四皇子的手中。雖然屬下查不到她來京城前的事，但既然她能找來將軍府……”

應正初斂下了眼。

“既然她能找來，十有八.九是和二十年前的人有關，可林小滿才十五歲，她本人不可能與將軍府有關系，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親人或長輩吧。”柳舒輕輕敲了敲手指說道。

“姑娘的推斷很正確，屬下亦是這么認為，縱然她和林大海沒有關系，也會和其他人有關。”

應正初說到這里就靜下來了。

柳舒望向他，叩叩的敲了桌面，慢聲道：“你想讓我去向瑄北王打探？”

“……屬下不敢！”應正初嚇了跳，忙解釋：“屬下相信只要堅持不懈的查下去，總會查到端倪！”

柳舒搖搖頭：“有瑄北王為林小滿掩護，你們查不到也不難理解。”

她從不認為，那個嘴角總是噙著淡笑的王爺是個簡單人物。

只是她還欠瑄北王一個人情，現在要開口向他打探消息不是很合適，而且平白無事的打聽林小滿的來歷，弄不好還會惹禍上身。

“這事暫時先擱置，我會再想辦法的。”

柳舒吩咐了應正初之后就回去柳府。

如今的柳府非常的安靜，為了讓三老爺柳瀚元在一個月后能應付殿試，柳老夫人特地下了命令，所有人不得在府里喧嘩，違者逐出柳府！

因著這事，向來最愛熱鬧的柳燁也安份許多。

柳舒和柳蔓也暫時不去后院練武，只在自己的院子里鍛煉。

柳府的寂靜讓柳舒多了思考的時間，難免的就讓她回顧了許多上輩子的事。

當不去回憶的時候尚且不覺得如何，一旦憶起往事，往事就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又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柳舒睡不著，深思熟慮一番后她決定回去看一眼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