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流對此也感到很憤慨：“你知道最后得墨忒耳女神是如何得知女兒的下落的：她去詢問了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太陽神，后者如實向她描述了冥王如何搶走珀耳塞福涅的過程。換到我們生活的現代，想知道一個人去向的最好方法，就是依靠無處不在的天網監控系統。”

“監控系統也有死角吧？”蕭健說：“只要能利用這些死角躲開監控，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犯案了嗎？”

“一般人哪能輕易知道監控死角的位置呢，更何況又不止一個兩個？”靜流反駁道。“換句話說，能充分掌握這類信息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對于他們身份的判斷也能起到限定和排他的作用——比如說犯罪嫌疑人非常熟悉某個住宅小區的監控死角所在，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小區的保安或者物業工作人員，或是和這些人關系密切，能接觸到小區相關資料的人。要知道人就是人，不是神；不可能平白無故就無所不知的。”

“講回上面那個案件，如果有人能提供出關于被拐賣女孩的準確資料，是不是意味著那人和案件脫不開關系呢？”蕭健似乎少有地陷入了思考。

“不能說一定是犯罪嫌疑人，但肯定跟拐賣孩子這件事的當事人有關系。由于涉及違法犯罪，買賣雙方肯定不會自爆，可是買方那邊有親戚或鄰居之類的，或許會了解某些內情。而在高額懸賞的誘惑下，這些人就非常有可能提供線索以換取回報。”

正當兩人說話間，靜流的手機信息提示音忽然接連響了起來，她只好去查看信息。蕭健皺著眉頭，一臉若有所思的嚴肅表情。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兩人熟悉的面孔：蕭健的體育專業同學、八卦消息搜集者文雅男。

“原來你躲在這里。”他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呼，“剛才我去找你，無意間走到了初中部辦公室，那里數學組的老師們亂作一團，好像是什么模擬考試，然后發生了大規模作弊事件。”

“真的假的？”蕭健立刻對這則新的消息產生了興趣，“那可真是大事一樁了——據說這次模擬考試關系重大，是推薦免試升學的重要參考依據，看來是有人學習不過關，想走捷徑拿高分了。”

“這件事是如何露餡的呢？被監控拍到作弊行為了嗎？”靜流回復完信息，給客人端了一杯茶。

“不是，是從學生的答卷里看出來的。”文雅男不愧是各類小道消息的人形收割機，只是偶爾路過出事的辦公室門口，就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收集到有關事件來龍去脈的所有信息。

“聽說這次考試后面的幾道大題里，有一道解題步驟比較多的三角函數題，就是讓人頭昏眼花的sin和cos那種題目，是由數學組組長老師出的。這道題難度不小，組長老師認為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學生能解答出來——可是在閱卷的過程中，他發現做出正確答案的學生很多，倍感欣慰之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解題步驟，結果就在這中間看出了問題。”

“那位老師也太認真了吧？答案對就好了。”蕭健這個學渣對莘莘學子們十分同情：“還有那什么cos的，也太難懂了吧。”

“問題就出在cos上羅。”文雅男強調道：“數學老師發現解題步驟中有個應該寫cos的地方寫成了sin，而這樣是解不出正確答案的，可最后得出的偏偏是正確答案；更嚴重的是，做對這道題目的學生中起碼有80%的人犯了同樣的錯誤——如果真是自己解題的話，在演算的過程中一定會發現這個地方寫錯了；如果是單純的筆誤的話，幾十個人寫錯同一個點的可能性也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