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旋轉,起來又去,奔波了數日之久的何歡此時已經回到了御仁府。稍微歇息何歡便要進宮面圣,關于朱福,何歡此時五味雜陳,相處了這么久,對朱福也不是那么厭惡,雖然當年朱福攜歸降黑旗投靠成帝,對明德王曾痛下追擊,但是名利誰能沒有呢,誰又能做到圣明無瑕,完美無缺。倘若他認了錯,何歡想著也不會在追究于他,畢竟依靠他對成帝的忠心,也間接幫自己掩蓋了不少的計劃。今天何歡就在府中,這時看到幾個黑旗端著冷水匆匆趕了過來,何歡問道“你們這是做什么?”黑旗一人說道:“回報衛長,屬下正給大牢犯人清醒去。”
黑旗大牢何歡去過幾次,里面關著一些大惡之人,經常用刑逼出實情,何歡對此也見怪不怪了,就是接下來的話讓何歡產生懷疑,“可惜了那小娘們,這么嬌滴滴的就將要被毀了容”,“可不是嗎,如果她這次還不說,朱大人肯定把她臉刮花了。”“什么娘們?”何歡疑惑道,大佬可未曾關過女囚,如今這小娘們又是從何而來。“回報衛長,就是南齊公主,陛下讓朱大人連夜審問,淑妃和八皇子去處”,何歡一聽,心猛一顫,葉媛?隨即急忙地朝大牢走去。
御仁府大佬地處陰暗潮濕,常年密不透風,這里空氣都有些渾濁骯臟的靡味。不時從上面滴落一些雨水拍擊著地面,囚牢里幾個南齊模樣的人有的憤怒,有的嘆氣,有的已經自盡,拐角處,幾個黑旗正在拿著一些刑具對滿身傷痕地葉媛威脅道:“還不說?你可知道這些刑具會讓一個女人是多么痛苦?沒幾個女囚可以忍受的!”,“再不說,一會朱大人來了,他更對你不客氣”眼神面目獰猙,盯著葉媛詭異地笑著,蜷縮在角落的葉媛此時心慌地顫道:“我不知道小可去了哪里,淑妃和八皇子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們在怎么逼我,我還是不知道。”眼神近乎渙散,長時間地恐懼讓她身體有些繃緊。
就在幾個黑旗進一步靠近葉媛的時候,何歡趕了過來,臉色陰沉地說道:“你們出去!”。“可是朱大人命令我們在此地看管這女囚,說什么沒他命令,誰都不能出去。”一個黑旗說道。“你們出去,我來審問”,“可是朱大人說,,”,“我說出去,出了什么事我擔著!”何歡冷冷地說道。“是,衛長”隨著黑旗都出去了之后,何歡走到葉媛處,但葉媛一直念叨著:“我不知道不知道”看著何歡心里一陣悲容。打開囚籠何歡緩緩走進了葉媛,葉媛似乎還未回過神來,神志一直渙散著:“別過來,別過來。”“是我,何歡”何歡輕輕搖了搖葉媛,又安撫好一會兒。葉媛才反應過來:“何歡是你嗎?”說著緊緊地往何歡懷里蹭了蹭,那可憐的模樣讓何歡一陣心疼。何歡撥了撥葉媛凌亂的頭發,擋了擋身上的灰塵,將身上的外衣披在葉媛身上,然后輕輕地拍到:“別怕,我來了。”葉媛突然大哭了起來,自己作為南齊公主何時受過這種屈辱,若不是還有些神志支撐,恐怕早已自盡。這哭的何歡心里一陣一陣地滴血。“你說了便是,也就不會遭這皮肉之苦了”何歡心疼地說道。葉媛有氣無力地說道:“既然是何歡密事,我怎么會告訴他們,倘若告訴了,你不也是有危險嗎?再說我姐姐的真相我還不知道呢”語氣中帶著公主的倔強和強韌。“是我害了你”何歡眼紅紅道。“我雖不喜歡你,但也明白受人之事當理所保密”葉媛一呼一吸凄聲道。“沒想到你如此的堅強”何歡撫摸葉媛帶著一些傷痕的臉頰柔聲道。“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你呢,召王的真相也該說了吧”葉媛瞪著眼睛看向何歡說道。“召王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我答應你會為你姐姐報仇,說到做到!”何歡肯定地說道,正當葉媛開口時,何歡單指摒住葉媛的朱唇:“此地,不可久留,我先帶你出去”,隨后何歡抱起葉媛緩步走了出來。“衛長,朱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可帶女囚出去,違者殺無赦,還請衛長不要讓我們為難”幾個黑旗擋住了何歡的去路。“讓開!”,“衛長執意帶女囚出牢,那就從我們身上踏過去”,幾個黑旗抽出兵器,橫在何歡面前。何歡運轉真氣瞬間幾個黑旗被沖擊的七零八落。門外釋嚴宏早已等候看著何歡抱著一個女囚說道:“何歡要將此女囚送往哪里?”“送到雷光寺,越快越好,到了雷光寺,你保護好她,如果誰敢阻擋,殺無赦!”何歡面無表情地說道。
釋嚴宏將葉媛包裹嚴實后便一路離開了御仁府,何歡并未停歇,也上了馬車一路朝皇都疾去,路上想著朱福既然關押南齊使團,那么肯定受成帝旨意,如此說來成帝對淑妃和八皇子的蹤跡也起了疑心,事到如今,先回宮探探成帝的口風,此時釋嚴宏飛速地將葉媛帶出了興城,不多時已到了官道上與一輛馬車擦肩而過,馬車上的申可疑惑地看著這個馬背上這個包裹嚴實的人,并未多想,便一路趕往朝興城。
興城啟心殿內,成帝正認真地看著地圖,過了多久,洪三年說道:“陛下是不是該用膳了”,“不吃,朕沒心情”隨后又是半晌不語,直到何歡覲見之后,成帝才收起了地圖。“若不是明成王分析起兵北楚要事,就依你這欺君之罪,朕賜死你斗不為過”成帝氣道。“臣知罪,愿領責罰”何歡瞟了瞟成帝的神色說道。“這罪暫時記著,日后再說,現在朕決定起兵,你在南境神勇,只帶一隊烈火騎便打到了慶城,朕心里舒服一些,這次就讓你打頭陣,聯合趙知凌義他們與明成王一道一舉攻破北楚”成帝說道。
“臣絕不辜負圣恩,誓死拿下北楚!”何歡說道。成帝這時幽幽地說道:“你可知道淑妃和八皇子不知蹤跡?”何歡一聽成帝這是在試探自己:“臣不知。”“尚復說申可帶走了他們,朕在想申可是南齊護衛長與北漢皇室未曾有過接觸,為何會單獨帶走他們,”成帝說道,“臣也不知申可姑娘這番舉動是為何意”何歡答道,“可是那晚只有你曾出入過使殿,你若不知還會有人知?”成帝盯著何歡說道。“臣當晚確實去過使殿,但也是去看未來的妻子,臣對葉媛甚是喜歡,當晚臣偷入公主閨房,是想與公主親密親密,不料被她趕了出來。”何歡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哦,還有這等事?”成帝不可思議地看著何歡隨后拍了拍額頭。
“臣實在見葉媛美貌,把持不住,這才亂了方寸,臣自知有損北漢儀風,愿親自去使殿給葉公主道歉”何歡說道。“南齊使團已經回國,那公主說殿上之事她不會當真,所以也已同行回國”何歡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成帝,要不是自己去過御仁府大牢,成帝這番誠懇地說辭自己可能會信了。“臣愿意追回葉公主”何歡說道,“追什么追!大戰在即,這些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可是臣”說著何歡偷瞟了一眼成帝發現成帝一直懷疑的目光現在變得有些不耐煩,這才放心下來。“你即刻趕往北境協同趙將軍攻伐北楚”,“臣想與明成王一道,配合趙將軍合力攻伐北楚,明成王起兵南境,臣去過一次頗有一些了解”成帝想了想:“衛冰說的有些道理,朕準了”,隨后何歡急忙退出宮去上了馬車出了宮門,與此時慌忙帶著些憤怒的朱福擦肩而過。
何歡感受這股真氣像朱福的,心里暗暗陰沉了上來,明知葉媛是我疼愛之人,還如此下此重手。本還想勸說朱福,如今一看沒有勸說的必要了。行走了一會,何歡撥開車簾想道這是最后一次看看興城了。正四處望去,突然看到了申可,大吃一驚,成帝已將南齊使團關押,就是追問淑妃和八皇子下落,如今申可自己堂而皇之地露面,就不怕被守衛發現?“小可,停下,老夫感受到一股強烈天罡真氣”馬車里的方鴻驚醒地說道。“可是師傅,我怎么沒發現,”申可左顧右盼地看道,方鴻說道:“跟你武學不相上下,他又未運轉真氣,你如何感受的到”“看到了”申可瞧見近處馬車趕過來的何歡。“現在這里危險,你們速速離去,”何歡撥開車簾說道。“可小姐還在使殿里”申可急切地說道,“申可姑娘放心,我娘子很安全。”何歡正義地說道。“什么你娘子?難道你已經把小姐??”申可通紅地雙眼作勢要抽出雙刀。
“別計較這些了!”何歡說道,“皇城真氣詭異一事,也不查看了?”申可問道。“現在先出城再說”何歡急切地說道。“使團人呢?”申可問道,“恐怕早已被殺害了”,“什么,被殺害了,北漢皇帝公然殺害我使臣,這不是要逼迫我們南齊與其開戰?”申可怒道。“成帝下令關押南齊使團之時起,就沒打算與南齊聯姻,他知道淑妃和八皇子早已失蹤,而你就是其中關鍵之人。”“皇帝都發現了?”申可驚道。“我以為成帝不會放在心上,畢竟一個天罪之母和一個癡傻兒,如今我低估了他”何歡說道。“那我們只能回國請太后請示了”“此事因我而起,待我做完大計,便會去南齊謝罪,但是現在你們必須回去!”何歡急切地說道。“老方,我們這就回去”申可正要轉著馬頭,發現轉動不了。方鴻將長眉伸出了車外,幾撮晶瑩發亮的眉絲在風中慢慢地飄著。“果然如此詭異,這皇宮真氣竟然覆蓋了整個興城,還似乎有蔓延趨勢。
小可你先走,為師要好好近看這興城真氣,另外你寫信給西金的幾位道友讓他們速來此地與為師回合”說著方鴻下了馬車。何歡看著眼前全身發黃的二尺潔白眉毛胸前掛著太極鏡的道人,“這就是申姑娘所說的尊者方鴻道人?怎么就跟一個江湖老騙子一樣”何歡拉上車簾匆匆而去。“為師以為探尋本領天下無人能及,沒想到如今被一個兒郎卻看穿自己的身世,”說著拿出隨身的木條在街道邊支起了一個攤子擺了一些奇門遁甲圖案,偌大的幡旗寫著方氏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