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是江湖第六高手,大內侍衛統領天道武學尚復,雖然武學比何歡低了一個檔次,但是招式的純熟不亞于何歡,好在何歡并未認真對待,所以二人一時之間你來我往,不分上下。打著打著何歡發現此人武學雖然不高,但是對招式的領悟力極其精深,變通之法比自己還在高上不少,一時之間何歡也找不出一招殺敵的技巧,倘若使用天罡神功,無異于對尚復是種災難,況且天罡神功已進入大乘,出招已沒有什么分寸,萬一誤害了大內統領無異于更生事端。隨著人越聚越多,何歡也大感不妙。尚復此時更是看個明白,眼前的刺客分明留有后手,正心生詫異,為何這等高手以前從未見過。大內侍衛越聚越多,何歡在感覺擊傷他們已是不行,索性將計就計,不在抵抗。“衛長,你為何在此?”尚復揭開何歡的面紗驚奇地說道。何歡擋了擋身子:“皇宮的夜景是如此美妙,我來看看”何歡尬聊了一句。“衛長是黑旗兵衛營長,出入皇宮不必這么小心謹慎”尚復回復道轉而一想:“不過,衛長夜行皇宮,不單單衛了欣賞夜景吧,還請衛長跟臣走一趟,將此事跟陛下說個明白”尚復公事公辦地說道,“要說要說”何歡說道。
正在啟心殿批閱奏折的成帝聽了尚復的稟報,一臉不可思議樣。喚了何歡進來后,成帝問道:“你夜行皇宮看夜景?”,“啟稟陛下,皇宮觀夜景,別有一番體。”何歡打馬虎眼道。“你說我會信嗎?”成帝呵呵地笑道。成帝心機極深,若是遮遮掩掩,更讓成帝起疑。
何歡想了一下說:“實不相瞞,臣此次來殺人!”“殺誰?”成帝來了興趣。“殺淑妃!”何歡說道。成帝一聽,心一緊,這淑妃可是他的親祖母,他居然要殺自己的祖母,這太難以置信。何歡此時觀察著成帝,發現他并沒有表現出太過駭然的舉動,仿佛對于自己刺殺淑妃不是很驚訝的事。“說說你的意圖”成帝問道,心里開始冷了起來,“我與衛叔在啟明山遭遇任千行伏擊,之后被一個老頑童救下,老頑童告訴臣,家父乃逆臣明德王,臣定然不信!于是趁老頑童不備,擊傷了他!老頑童負傷而逃之際,曾告訴臣,京中淑妃是臣的祖母,但臣斷然不信,今夜前來就是要刺殺淑妃!陛下仁慈曾留淑妃周全,但是臣不以為,逆臣之勢當以根除,杜絕后患!”何歡肯定地說道。
聽完這話,成帝仔細打量著何歡,仿佛第一次重新認識了何歡,居然有著與明德王截然相反的性格,這種性格有點像自己。“夠狠,夠陰!但你可知淑妃可是朕的姨娘,你若殺了她,朕也不會放過你!”成帝說道。“臣當然知道,所以即便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根除逆臣的后患!絕不容許有人動搖陛下的根基!”何歡說道。成帝聽了這話,正在思考著何歡話里的可信度,倘若真如他所說,只是為了掃除逆臣之勢,未嘗不是好事,斷了所有的念想,才能一心為自己所用。“你說你打傷了老頑童,可有證明?”成帝問道。“有!臣擊傷老頑童之際,曾在他身上取得一物件”說著將玉佩交給了成帝。
成帝接過之后,仔細看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此玉佩是老頑童貼身之物,老頑童將它視為已出,如今這玉佩在你手里,當真老頑童被你所傷”說著將玉佩交給了何歡,何歡接過玉佩后狠狠地捏碎了。這一幕,成帝看地驚奇,但是心里卻點了點頭。“如今你再看明德王,又有什么新的看法?”成帝問道。“陛下是天脈,是天子,所做之事心系百姓,心系朝綱,逆臣汪明亂我北漢,位居東晉謀劃造反!幸虧陛下及時發現,才保全百姓免遭苦海”何歡說道。“不管如何汪明始終是你父親,朕殺了你父親,你不生氣?如若你現在為你父親報仇,也可以殺了朕”成帝盯著何歡說道。
這一盯讓何歡心生懼意,成帝這是在等自己的態度,尤其最后半句,直接暗示何歡可以復仇。何歡看著成帝心情復雜了起來,要說不恨成帝不可能的,一切的緣由皆由成帝而起,殺了他自然可以報仇雪恨,但是這樣做,卻是更加萬劫不復,明德王刺殺先帝一事尚未洗清罪名,如今自己刺殺當今圣上,無異于自掘墳墓,再多的真相也因為自己的舉動變成鐵板釘釘的謀逆大罪,“成帝誅殺逆臣是保天下之本,而臣作為逆臣之子,承蒙陛下寬宏,又對臣有加官恩澤,已是感激不盡,臣如今跟逆臣已無瓜葛,以后唯陛下旨意行事,臣一直謹記陛下曾與行宮中與臣的對話,是非曲直陛下了然于胸,臣未有異議”何歡堅定地說道。“你能這樣想,朕很欣慰,你的武學你的智慧比明德王還要略勝,你父親的罪我不會怪你,這不是你的錯”成帝說道:“不過,淑妃也是朕的姨娘,你若殺了她,有違皇室人倫,這罪朕要治你”成帝說道。“臣知罪,任憑陛下處置”何歡跪道。“好在你及時收手,并未鑄成大錯,這事就這么算了,朕也不深究此事了”成帝輕聲地說道。
“多謝陛下”何歡說道,“不多日,朕便要起兵北楚,會在宮中為將士宴請壯行酒,你屆時也來參加吧”成帝說道。“臣遵旨”何歡說道,“這皇宮日后就不要走夜路了,光明正大來便是”何歡退去之后,成帝問向洪三年道:“你說他的話有幾分真?”“老奴不敢妄加評論”洪三年怯怯地碩大,“但說無妨”成帝擺了擺手說道,“依老奴之見,這衛冰如此狠毒,連自己祖母都不曾放過,比逆臣汪明還要狠上幾分”洪三年說道。“哈哈,他要真是如此狠心,朕反而高興”成帝笑道。“陛下何以見得?”洪三年問道。“朕剛才說可以讓他殺了朕,你發現沒有,他一瞬間也有過此想法”“老奴未曾看出,不過若衛冰真要殺陛下,想必陛下也是輕松應對,畢竟陛下身旁有一高手,對付此人綽綽有余”洪三年說道。“地道武學大乘,衛冰已是世間武學之巔了,小小年紀如此武學,真是罕見”,“恭喜陛下得此良將,日后必定是北漢棟梁之才”洪三年恭喜道。“時候不早了,扶朕去寢宮吧”。
出了啟心殿,何歡的心才放了下來,暗道好險,如若不是自己以進為退,不僅自己,就連淑妃八皇子都難逃厄運。成帝心狠手辣,讓他對自己沒有防備,談何容易,幸虧師祖那塊玉佩,才讓成帝打消疑慮。不過成帝身邊似乎總有一個人,此人深淺難測,捉忽不定。何歡拼勁探尋,也未發現此人的氣息“真是怪事,難道是我多慮了”,說著何歡出了皇城一路趕往到御仁府。
這幾日經過何歡的指導,釋嚴宏基本熟知了烈火騎的要領,也掌握了弩箭的使用,一時之間對弓弩大為好奇,驚嘆還有此等兵器能夠殺敵于百米之外。何歡督促著釋嚴宏帶著烈火騎夜以繼日訓練爬山涉水,擴展將士體能。每每凌晨朱福入廁之際,都會看到何歡站在烈火騎前指導弩箭技巧,招式要領。這讓朱福非常滿意,雖然不知烈火騎的威力幾何,但是這種仗勢比起邊境訓兵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加期待烈火騎的表現了。
黑旗演武場位立于興城與洪城之間一塊空曠的平原之上,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操練兵將已然足夠。今天便是烈火騎實戰的日子,何歡想在這里試一試烈火騎的威力。黑旗禁軍統領朱福,副統領凌遲,兵衛營長衛冰,烈火騎分隊長釋嚴宏都已到位。“衛冰,不知怎么個實戰法?”朱福問道,今天衛冰突然來了興致說要讓自己看看烈火騎的威力,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大人,您挑選任意兵士組成分隊與烈火騎對戰,便可知曉烈火騎的優勢所在”衛冰說道。
眼前一字排開的烈火騎將士,英姿煥發,滿臉剛毅無畏之色,這么多日子的訓練讓每個將士都流露出一些煞氣,如一群猛虎等待著下山,每個人身上都佩付一把弩箭一個箭袋里面藏著若干箭矢。“哦,這倒是有趣”朱福被眼前的烈火騎景象驚呆了,沒想到衛冰訓練烈火騎居然這般威風。“風行騎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分隊,比起烈火騎更擅長于貼身搏殺,衛冰你覺得有把握戰勝嗎?”朱福自信地說道。“那要近身才行”衛冰哈哈笑道。“凌遲你就帶著風行騎與衛冰的烈火騎應戰!記住全力以赴!”“屬下遵命”凌遲抽刀走到風行騎隊列前,風行騎此時個個摩拳擦掌,頭抹黑巾,個個刀光閃閃,霸氣不遜于烈火騎,這一場景看著朱福甚為滿意。“釋兄,你將我與你說的在這里演示一遍,記住要毫無保留。”衛冰吩咐道,“屬下知曉。”
“全體烈火騎,下鐵頭!”隨著釋嚴宏的一聲令下,所有將士取出弓箭卸下鐵頭。“分陣側翼展開”隨后烈火騎成方陣一般平鋪開來,每個人之間隔了幾步。那邊風行騎也不甘示弱,早已上馬成錐子陣型,手中兵器霍霍锃亮。“出擊!”凌遲一聲令下,風行騎頓時馬蹄飛揚,緊密地朝烈火騎沖去。釋嚴宏見此狀,不慌不忙地命令道:“中陣抬弩!側翼迂回夾擊!”烈火騎順便變成凹字陣型,倆翼已經出動,朝著風行騎后錐尖奔去。面對來勢洶洶的風行騎,中陣將士不慌不忙上了個弩箭,對著錐頭就是一陣箭雨,雖然弩箭已沒有鐵頭,但是這木柄卻堅硬剛韌,隨著巨大的威力直直射中跑到前頭的馬腿,那馬受此沖擊,前蹄瞬間癱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