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立刻橫刀在前,不敢大意,那段日虹宛若仙魂一般,帶著洪荒之力朝朱福本來,直直與三刃劍碰了個結實,發出了響徹山谷的聲音,這聲音竟讓何歡險些站立不穩,另外一邊纏斗的衛民和舍進也是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什么。這一下讓朱福狂吐鮮血,連連后退幾十步,手中陽絕三刃劍好像也膽怯了不少,已經慢慢暗淡了下去,段日虹果然名不虛傳,只此一個碰撞,就知道這段日虹遠在于自己的三刃劍之上。朱福強忍著傷痛站立起身,看著冷劍提著段日虹緩步走來,眼神中是無盡的殺機,心想今日就要命喪于此了。
就在這時,何歡突然想到了什么,說著找了一截樹枝,擋在了朱福的面前:“冷劍,我來會會你!”朱福一看,何歡此時拿著一節樹枝,正自信滿滿看著冷劍:“衛冰!朱叔天道武學尚不是他對手,你區區五道又怎能與他抗衡?快些逃命!還有些機會,不然今天都要死在這”,這衛冰也是吃了豹子膽了,要去與冷劍比試,真的不怕死嗎,勇氣在這時候又有什么用!“朱叔,你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此時冷劍也在身前,眼含銳氣,板著個臉,何歡突然將一包五魂散朝冷劍撒去。這五魂散宛若白煙,明眼人看不出來,就連朱福也只是看了個大概,好像這何歡撒了個什么東西。冷劍被突如其來的白光眩暈了腦袋,定了定神,只感覺全身麻痹,好像使不上勁,真氣居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手里的段日虹此時也化成四尺長的劍身。當真有用!吳老當初告訴自己我,這五魂散能讓尊者以下眩暈麻木,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冷劍這樣的狀態下,倘若自己出手非常有勝算。也不知道這五魂散有多久時辰,能不能撐到冷劍倒下的時候,想著,何歡便運足真氣,手里摸著早已準備好的樹枝,隨即施展了迷蹤身法,朝冷劍打去,每一下又化作數十道殘影,力道重疊相加,此時頭暈目眩的冷劍被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打了個節節敗退,本能去抵擋。何歡越打越歡,這五道武學威力雖然不至于讓他傷筋動骨,但是受點皮肉之苦是難免的,沒有了真氣,沒有了兵器,就只剩一副地道仙體又如何能抵擋住這般攻擊,不多時,冷劍身上就出現了一些傷痕,即使拼勁全力,也無法使出真氣。
而此時正與衛民纏斗的舍進,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心里駭然,江湖第三的地道強者此時被一個少年抽打著絲毫不反抗,這種震撼太讓人匪夷所思,要知道自己能夠站在這里全靠冷劍的實力,如今一看這狀況,威莽百里飛戰死,自己又不是衛民對手,還有個一直被動防守的冷劍,倘若在這樣下去,自己非死在這里不可,想罷,舍進便抽身了出來,扶過昏沉的冷劍沒入了山林中。正在打著正歡的何歡一看一個身影飛過,然后冷劍就消失了。
朱福看著眼前的何歡,一陣狐疑,自己只知道他五道武學,有一些身法,但沒想到居然這般強大,只一個來回便連自己天道武學都招架不住的地道武學的冷劍打了個狼狽不堪:“衛冰,想不到你有此等武學,朱叔小瞧了”“朱叔見笑了,下次看到他還這樣痛打!”說著何歡丟棄了樹枝。一旁的衛民心神理會得看著何歡,不錯不錯,這般聰明頭腦,倒是讓人放心的很。“爹,朱叔,我先趕路了,”今日這般打斗耽誤了不少時間,自己如若還是這般逗留,那么肖姑娘病亡了,自己都趕不回來,說著何歡上馬疾行而去,衛民望著遠去的何歡想道啟明山練功只怕是遙遙無期了。
“大人,嚴重嗎,”衛民扶起朱福說道。“不嚴重,左賢王此次欺人太甚,公然殺害我黑旗副統領,要不是你兒子,恐怕今天都要死在這,此事我黑旗必與他不共戴天!”朱福擋了擋灰塵,擦了擦嘴角,然后將耿力拎上馬背,隨后便和衛民往興城趕去。
北漢與東晉的戰爭,以北漢的全面勝利而告終,東晉皇權已經不復存在,現在也規劃為北漢疆土,只是派人重構社會體系,安民興業,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人口遷移,北漢百余位文武官員搬遷東晉,都是極大的工程量,齊尚書,欒中書,林相國,以及黑旗的衛校尉這幾日都在忙于此事,六部都都緊張的忙碌起來,尤其戶部侍郎胡和,更是被成帝指明策劃東晉百官人員名單,今日便是百官宴舉辦的日子,所有歸來的將士們都發放了豐厚的俸祿,死去的將士給予撫恤金并免除了以后的賦稅。
百官宴在萬啟殿舉行,所有主將及副將,六部侍郎及副侍郎以上官員都參加了此次的宴會,規模之大前所未有,文武百官竟達三百多名,其中還有被邀約的西金使團,北楚使團,南齊使團都在其中。作為戰勝國的成帝,今天神采飛揚,大氣如虹。席間以興城最有名的宮廷歌舞團奏樂團拉開了序幕,伴隨著悠揚輕靈的曲調,一位位著濃妝艷抹的宮女走了進來,惟妙惟肖的舞姿,輕盈優美的身姿,讓在場的各位嘖嘖稱奇,到開心處,便有幾位文人開始作對子,奉獻出了一連串精彩絕倫的文學盛宴,更有武者當庭比劍,其樂融融。北漢如日中天,與東晉一戰讓天下告示,北漢是第一強國,國運昌盛,國泰平安,無人與之匹敵!百官宴后。
已至深夜,成帝批改完奏折,正準備就寢時,洪三年公公說道:“啟稟陛下,欒時中書求見”“這么深了,他來做什么?不見”成帝擺了擺手說道。“陛下依老奴只見,欒中書此時深夜來訪,必有大事與之相告,”洪三年公公說道。“哦?那就見見他吧,順便聽聽他的百官遷移進展如何”,不一會兒,一個老朽模樣的欒中書就來到了殿中,成帝問道:“不知道愛卿深夜到此,是有什么事要說?”,欒時拱手道:“啟稟陛下,老臣這幾日細策東晉百官遷移事宜,發現這一工程宏大耗時長久,非一時半會能夠完成,陛下給的二個月時間遠遠不夠”,“愛卿的意思是?”成帝問道。“老臣覺得單靠北漢的官員全面接管東晉各處的要職,無疑會讓北漢現有的人才匱乏,會引發各地的管理斷層,而補足人才又需要數年的考試積累而來”欒時跪拜道。“朕不是讓戶部侍郎胡和親自去挑選人才了沒,只要胡和認定了,即使不考又如何”成帝說道。“陛下,戶部侍郎此舉雖然可以解燃眉之急,但是科舉制是歷代傳流下來的制度,不可輕易廢除”欒時急忙道,“愛卿有何想法?”成帝問道,“老臣以為,可以啟用東晉官員為我北漢所用,官員之挑選,老臣可以勝任,力保我北漢之政治下發東晉各個機要”欒時說道。“東晉官員是一定要殺光的,此事無須再議!官員任職是你的事,沒什么說的”成帝陰沉得說道,“陛下!”欒時急忙說道,“來人送欒中書回府”說著欒時被幾個侍衛駕著退了出去。
“陛下,老奴覺得欒忠書說的有理,”洪三年這時湊了過來,“三兒,你是在說朕的不是?”成帝斜眼望向洪三年,嚇得洪三年一個惶恐跪拜:“老奴不敢”,“起來吧”“謝陛下”“三兒,你可知我為何要殺盡東晉官員?”“老奴不敢揣測圣意”“東晉官員從骨子里就不服我北漢,你可知當年明德王在世,對東晉如何?”說著白了一眼洪三年,“當年先帝病情逐漸加重,東晉趁我北漢換位之際,大舉進攻邊境,殺我子民!途中燒殺搶掠,一度打到了居郎山!置我北漢國威何在?”說著成帝氣憤道:“明德王受先帝重托率兵起征,把東晉不僅趕了出去,還一度打散了東晉政權!”,“后來結果如何!那明德王居然保留東晉王室齊全!如今又如何?那東晉經過這十數年的休整又卷土重來,倘若在放他們一次,就看著東晉再一次東山再起嗎!”成帝一連串的拋出這一堆話,把洪三年震了個啞口無聲,“朕也知,此事困難,但朕可以等!”說著便起駕回宮去宜妃處了。
凌府明成王的府邸,雖談不上氣派恢宏,倒也是端重威嚴。明成王凌仁是開國功臣,自先帝創立北漢以來便盡心輔佐,統御四大將軍,各處軍機要職,是名副其實的國中元老,威望甚高,先帝對凌府實行的世襲制,世子凌義自成人起,便在各處邊境參戰,積累不少的戰功。凌義身高七尺,體型均稱,模樣英朗剛毅。此時正與凌仁坐在府內,“義兒,此戰辛苦,你出征已一年有余,如今可以在家好好歇息了”凌仁寬慰得說道。“父親為國征戰數十年,如今孩兒已經成人,可以為父親排憂解難,孩兒歡喜的很,此戰過后若無戰事,孩兒會常守府內,侍奉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凌義乖巧得說道。“要你侍奉什么,你多陪陪宣兒,她初次產子,你應該多陪陪在她的身邊”“父親說的是,只是孩兒有一事不明,還望父親給予解答”凌義問道。
“想必是東晉的事吧”凌仁說道,“正是,孩兒不明白的事,已經征服東晉,為何還要對東晉王室趕盡殺絕,就連那百官也要處決”凌義說道。“想必事起第一次東晉緣由”凌仁說道,“還請父親詳細解答”凌仁慢悠悠地說道:“先帝病重,東晉犯我北漢邊境,明德王率兵起征,擊敗東晉后,并沒有對東晉王室趕盡殺絕,不僅保留了王室,還保留當時的機要官員,頗得東晉百姓名聲”,“既然如此,那為何東晉如今再犯我北漢?不應該對我北漢敬而有加嗎”凌義疑惑道,“其實明德王當年收復東晉,東晉中是對對明德王贊譽有加,如今東晉在犯我北漢,這其中”,說道此處明成王低了低聲:“就有明德王的部下!想必陛下應該發現其中的詭異之處了,陛下擔心東晉此次如果不一網打盡,那么就會再生變數!”“可是,父親,東晉不乏效力我北漢之士,為何不查明為我北漢所用?”凌義問道,“義兒,你記住,陛下心里根本不在乎的”明成王舒緩一口氣道,“孩兒知曉,孩兒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