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十月國慶長假路清念和顧南棲一起回了Y市，沈曜因為要忙公司的事沒辦法陪她一起，而傅承許也要留在S市做兼職。

兩市距離比較遠，坐動車要將近兩天的時間，所以兩人都選擇坐飛機回去。下飛機的那一刻顧南棲就撲向了家人懷里。

“南棲，那我先走了，我媽還等著我呢。”路清念朝著她揮揮手，便拖著行李箱出了機場。

等車之余，路清念想要給沈曜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可是他遲遲不接：“不會是開了靜音吧？”她又開始給他發消息，可是等到上了出租車沈曜那邊都沒有一點動靜。

路清念又猜測沈曜應該在忙，畢竟現在是上午，事情會比較多。

回到家中時林灣不在，定是又出門工作去了，她把行李箱隨手放在一邊，回了房間，坐在了書桌前，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

窗外喊不上名字的鳥兒站在樹干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她打開了窗，有那么一瞬間，她特別希望沈曜能站在窗前，然后對著她笑。閉上眼的那一刻，微風拂面，帶著些許涼意，等待許久的消息提示音遲遲沒有響起，她難免有一些慌張，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沈曜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心。

電話響起，路清念激動地看了眼屏幕，但卻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沈曜。

“媽。”

“念念，再過一會兒媽媽就回來了，再等等啊。”

“好。”

林灣并沒有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任何異樣，她也在盡量保持和平常一樣。

雖然窗外出了太陽，但吹久了風還是會感到有些冷。窗被關上，路清念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桌上的那一摞書。她隨手翻了翻，都是她高中三年用過的課本和輔導書。翻著翻著書里掉出了一個信封和幾張草稿紙。打開那封信，沈曜那丑得像蚯蚓在爬的字頓時逗樂了她。

還有錯別字。路清念輕笑出聲，開始重新看一遍。

“遇見你是我最美好的時光，你讓我感受到了人生的真諦，人與人之間的溫暖。你就像春天里的暖風，拂過我冰封已久的湖面，蕩起了一陣陣的連依（漣漪）。我不舍（奢）求什么，只求你能出現在我的生命里，讓我的心為你而綻放。

“路清念，我喜歡你，你一從我面前走過，我心里的花就開了。”

時隔三年，再次看這封情書時，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沈曜漸漸成熟起來，變得穩重，往事再回首，也變得別有一番風味。當時路清念特別不理解為什么沈曜照著手機上抄都能抄錯字。直到后來路清念躺在他懷里問他時，他才紅著臉說他背下來了，只是字寫不來。

這封情書，路清念留了一輩子。

……

“念念寶貝，我好想你。”沈曜在電話那頭惡心著路清念。

她勉強揚起一抹笑容，配合他：“沈曜寶貝，我也好想你。”最后還把自己給惡心到了。

“咦……老婆你變了。”

路清念一臉懵：“我哪里變了？”

“你變得好惡心。”沈曜還作勢嘔了兩聲。

她氣得好想沖回S市去揍他一頓：“你還知道惡心呢？你自己比這還惡心。”路清念也嘔了一聲。

沈曜：……操。

“看樣子老婆和我沒有什么共同話題，還只會嫌棄我，再見吧。”沈曜面帶“微笑”掛斷了電話。沈曜總是能用三言兩語把她逗笑，次次都不例外。

“念念剛才在房間里笑什么呢？”林灣從廚房里端出了一盤菜，擺好才抬頭問道。

“沒什么，和同學打電話呢。”路清念面不改色胡謅道。

林灣也沒多問，只是喊她出來吃飯。

“念念在學校里有沒有心儀的男生啊？”林灣突然問了一句，倒是把路清念給嚇了一跳。

“啊……還沒呢。”

嗯……心儀的男生在校外。

“你和那個叫什么沈曜的還有來往嗎？”

路清念沉默了好久才點點頭。

“不是媽媽說你，女孩子一定要嫁給愛情，合適也比喜歡重要得多。”

嫁給愛情？

沈曜就是我的愛情。

“媽媽，沈曜他很好。他會為了我努力，會為了我改變自己，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你還小，不懂，時間長了，你就會看清了。”

林灣還是不希望路清念和沈曜在一起，卻也是話里有話，讓她和沈曜分手。路清念在高中那時便說過要嫁給他，說過必然不會食言，除非沈曜不要她了。如果沈曜不要她了，她也不至于一哭二鬧三上吊，只是會寫一本書給他。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論男朋友食言的死法有哪些》，起碼能寫個二十萬字。

要是沈曜知道了定是一臉黑線。

＊＊＊

這學期課程不多，放寒假時作業也沒有布置多少，都是一些基本題，顧南棲也在傅承許的威逼下每次周末下午都沉浸在了圖書館里。好不容易放寒假，她還是苦命地被傅承許要求每天看書，還是開視頻監督的那種。

“我為什么要和學霸談戀愛？”顧南棲無數次懷疑人生。

寒風刺骨，但卻添了幾分年味，之前跨年那天沈曜沒時間和路清念一起過，但到了現在總算有時間了。路清念穿著笨重的羽絨服，脖子上裹了個圍巾，將整張臉都幾乎縮了進去，就留了雙眼睛在外面。她蹦蹦跳跳地從家里溜了出來，看見沈曜時激動地沖了過去，還險些摔倒。

“都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還這么不小心！”沈曜笑道。

路清念氣得跺了跺腳，在雪地上留下了很深的鞋印。沈曜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柔聲道：“念念我好愛你。”

在路燈微弱燈光下，沈曜雙眸深邃而又閃著細碎的光，路清念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干嘛？”沈曜罵罵咧咧的。

“我也愛你。”

沈曜“嘿嘿”地笑著，像個幼稚的孩子：“念念寶貝……你的沈曜寶貝祝你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我的沈曜寶貝。”粉唇覆上，帶著她所有的溫柔。

他主動加深了這個吻，街上偶爾有幾個人經過，自行車車鈴聲一晃而過，路清念羞紅了臉，推開了他。屋里傳來了林灣的聲音，路清念趕忙和他道別，便小跑著回了家。

沈曜看著她的背影彎了彎唇，嘴里輕聲呢喃道：“念念寶貝，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