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看著她跟著別的男人走，那便困著她，即使她的愛變成了恨，他也要留住她。

她在這宮里，到底算是什么呢。

他很少來看她，偶爾來一次，也會被她三兩句話氣得離開。

她看不懂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上次他來時，還在下雪，他站在雪中，隔著一道門對她說:“既然你這么怕朕，那朕以后便不來了。”至此，已過兩個月了。

只要她安靜地待著，一切都會變好吧，哥哥雖然回不去淮川，但至少不會受到傷害。

一輪明月掛在夜空，很圓很亮。

已經正月十五了。

她熄了燈，坐在院中望著明月。

外面肯定很熱鬧吧。

遠在淮川的娘親還好嗎。

她閉上眼，思緒回到十歲那年的淮川。

她遇到了那個少年，茫茫人海中一眼，卻讓她淪陷了一生。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撐著一把竹傘，于馬蹄下救下了她。

他將她護在懷中，明明自己受了傷，卻在擔心她。

“你還好嗎?'

“沒....沒事。

她嚇得臉色蒼白，他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安慰道:“不要怕。”

一川煙雨中，他的身影印在她的腦海。

“你叫什么名字?”

“夜铻。

腦海中的身影和那個喂她喝落子湯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她猛然驚醒，眼淚流了下來。

“夜铻，為什么你是夜铻。”

她低聲哭著，他在墻外聽著。

“我就是這樣一個夜铻，你失望了吧。’

他狠狠地將拳頭砸向墻，苦笑道:“林鳶，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鳶兒，我想你了。”

他站在她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

慌亂地用衣袖去遮擋臉，卻被他握住了手。

“為什么要擋，我不在乎。”

她甩開他的手，背過身，道:“你走吧。”

他從后面抱住她，語氣很疲憊。

道:“我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了，你為什么就不肯好好地看看我，我就那么不可原諒嗎?”

“你乃天子，說什么都是對的，談什么原諒?”

“鳶兒，你不是喜歡孩子嗎，朕賜你一個好不好?

她再也壓抑不了憤怒，掙開他的懷抱，狠狠地打了他一一巴掌。

“夜铻，你怎么能這么惡心，你把一個生命當成了什么，我不怪你害了那個孩子，那是我軟弱無能沒有保住它，可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他怒上心頭，道:‘林鳶，你還想怎么樣，朕已經讓步了，你還想要什么?”

她搖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之人，他怎會如此偏執，如此不講理。

她也失去了理智，用語言刺激著他。

“你不是恨白家人嗎，我身體里流的就是他白丞相的血，你可以滅白家滿門，那你也殺了我啊，你現在這般對自己的仇人，不覺得很可笑嗎，我當初進宮就是替白家盯著你的，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我都告訴了沈丞相，我根本不愛你，你和我都是在利用對方，既然這么痛苦，不如了結的好。”

他渾身的氣息陰冷下來，渾身在發抖，問:“鳶兒，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和他沒有關系，沒有關系。”她看著他有些奇怪，像是困在了自己世界一樣，雙目陰狠，卻不是在盯著她，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突然后悔自己說了那些話，他恨白家恨到了哪種地步才會變成這樣。

“夜.....你怎么”

她慢慢地靠近他，他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