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歌看到那只黑色的雙頭雙尾的鳳凰，回憶涌起，呼吸一滯，幾乎是瞬間就紅了眼眶。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劍，連接下來的動作都忘了出。

尹如嫣直接將劍刺進了姬如歌的胸口，等她反應過來剛才姬如歌沒有動作的時候，想要收住劍，劍已經刺進了姬如歌的胸口。

胸口的疼痛才讓姬如歌反應過來，抬起頭看向尹如嫣。

當年的她才六歲，娘親和爹爹的模樣她已經記不太清了，但是她覺得，她和自己長的挺像的。

想到這，連疼痛姬如歌都感覺不到了，暮然一笑，一行清淚從猩紅的眼眶中滑落。

尹如嫣猛地抽出劍，姬如歌直接就退后了幾步，嘴角留下一絲血跡。

“如歌···”云枳意跑過來接住了姬如歌，姬如歌才沒有倒在地上。

姬如歌一只手用劍撐著自己單膝跪地，另一手捂著正流血的胸口，小聲的對云枳意說了聲沒事。

尹如嫣這一劍刺的很深，但是好在尹如嫣控制住了自己，劍朝上偏了幾分，不然就要了姬如歌的命。

“你為什么突然停手？”尹如嫣感覺到了在那一刻姬如歌的劍根本就沒有動。

姬如歌抬起都是血的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然后抬頭看向尹如嫣：“為什么是雙頭雙尾的鳳凰？”

“怎么，打不過我就想問這些？”尹如嫣不知道這個姬如歌什么意思。

“會不會下一次就是月牙形的胎記。”姬如歌笑著說，嘴角又流了血。

“你在說什么？”尹如嫣不知道姬如歌在說什么，又說：“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退后幾步，尹如嫣跳墻離開。翻過了幾個墻后，停下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很悶，還有點難受。

不過關于雙頭雙尾的鳳凰，她只記得小時候的衣服上就有，后來一點點的習慣了，一直以來衣服上都有。月牙形的胎記，她沒有月牙形的胎記，但是胸口卻又一塊月牙形的傷疤，當時她被鳳靈就回去的時候是昏迷的，醒了之后，胸口就是包扎的，后來長好了就是月牙形的傷疤。

她想，下一次不會再放過姬如歌了。

這邊，尹如嫣離開之后，姬如歌就拿不住劍了。

昏迷了一整天，直到第三天姬如歌才醒過來，剛一睜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云枳意。

“如歌，你醒了，感覺怎么樣？”云枳意看見姬如歌醒了，打起了精神。

“還不錯，辛苦你了枳意姐姐。”姬如歌笑著說，但還是很虛弱。

“你可嚇死我了，差一點我就救不了你了。”云枳意確實嚇得不輕，尤其是姬如歌還昏迷了這么長時間。

“對不起枳意姐姐，讓你擔心了。”姬如歌能看到云枳意臉上的疲憊，應該是沒休息好的原因。

“你一直昏迷，正常是一天之內要醒過來一次的，再睡。可你一次都沒醒。”云枳意根本就不敢休息。

“一看枳意姐姐就沒有好好休息，再不休息就會變成凡人了。”姬如歌笑著說，想逗逗云枳意開心。

“那我就做凡人好了。”云枳意故意說。

“不不不，在我心里，枳意姐姐永遠都是神仙下凡啊，飄飄仙子。”姬如歌笑著說。

“你啊，就說的好聽。”但是云枳意還是很受用的。

姬如歌想起了尹如嫣，想和云枳意說說，她怎么沒出劍。

“枳意姐姐。”姬如歌說。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云枳意趕緊問。

“我沒事的，枳意姐姐你放心吧。”姬如歌笑著說，云枳意舒了口氣。

“我以前有個姐姐，親生姐姐。”姬如歌開口，然后看向云枳意，云枳意聞言一頓，反應過來后，看了一眼姬如歌，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繼續說。

“娘親和爹爹在我們剛出生的時候就分開了，娘親帶著姐姐，爹爹帶著我。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連彼此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娘親和爹爹也不知道。”姬如歌說到這，眼眶就已經紅了，：“我們一直都沒有見過面，知道后來，他們去世之前，娘親告訴我，姐姐和我一樣，有穿著繡著雙頭雙尾的鳳凰的衣服，有一樣的月牙形胎記，可我還是不知道她叫什么，長什么樣子，后來我九歲的時候，遇到了我師父，去了青字閣。”

聽到這，云枳意心里也是難受的不行，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來，怕姬如歌更加傷心，情緒波動影響傷口愈合。

“那天，我遇見的那個黑衣人，她衣服上繡著雙頭雙尾的鳳凰，我看到了。”一頓，：“但是當那把劍刺進我的胸口之時，她的果斷，她發現我不出手時的疑問，她拔劍時的冷漠干凈，最后我問道月牙形的胎記，她的迷茫。我就想到，那不會是她的。”說完，姬如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慢慢流下。

云枳意懂了，原來是這樣，姬如歌不是忘記出手，而是當時她們兩個人肯定要有一個人中劍，怕傷到她，才會讓那把劍刺進自己的胸口，來拿命去維護了一個不確定的姐姐，還好當時她的劍偏了幾分。還有最后姬如歌問的那句月牙形的胎記，皆是確定之下巧合之下的不甘心，倔強的在她離開之后，才撐不住倒下。

最害怕的就是給你一瞬間的希望，轉過來就給你狠狠地失望。

云枳意看著姬如歌已經醒過來了，就沒事了，好好休息就可以了。自己便出去了，覺得應該讓她一個人靜靜，這么難受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撫平的。就連她都是忍不住的流淚，更何況承受這件事情的人呢。

姬如歌的眼淚很快就停下了，心里也是很平靜，是那種失望之后的平靜。

平靜到她感覺不到胸口的疼，感覺不到心里的疼。但是腦袋全部都是無助的迷茫，不知所措的迷茫。

怎么就那么巧合，那么像。一想到尹如嫣的冷漠，就像刀子一樣，一把把的全部插在姬如歌的心口，壓的她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