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沙漠。
光顧沙漠的最后一次大風好像距今很久了,這片沙漠展現出凝固的畫面。被很久以前大風吹過的沙浪,是大大的波紋,偶爾能見到幾個不高的沙丘。即將日落金燦燦的陽光,照在沙漠的波紋上,有深有淺。這邊,兩個沙丘之間有一條小河,小河兩岸有稀少且干枯的樹木和荒草,荒草中偶有綠意。這條河每年會出現四個月,其余時間都是干涸狀態。
今天,河水旺盛,能聽到流淌的聲音。河邊,擺放著一塊棗紅色地毯,20平米左右見方。一位白衣少年,穿著中國傳統武術運動裝,手持長劍在地毯上舞動,地毯旁邊約有10幾個人在觀看,有坐著的,有站著的,還有半坐半躺著的。少年的所有動作,他全身的各個部位運動,包括他的注意力,都在這把劍上,武者的一切都是配角,劍才是主角。一套武當劍,讓所有人欣賞到了力之美,這段時間他們每天這個時刻來看少年舞劍,少年的動作大開大合,招數快慢有序,一氣呵成,心靜如止水,忘卻自己只為舞好這把劍。
河的對岸,有幾人在洗米弄菜。不遠處,由砂包房組成的村落,已有裊裊炊煙升起。。。。。這是一群定居在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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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這片沙漠,定居者不只這一個村落。
太陽快要落山了,遠處傳來駝鈴聲。這不是中東人組成的駱駝運輸隊伍,而是一群新人類,隊伍前面走著的是又蹦又跳的美國少女,她穿著牛仔短褲,頭發向后高高扎起,微風拂面,白皙稚氣的臉上充滿自信,她身后是兩個伙伴,兩個非洲裔男孩。他們的駱駝隊在沙漠中行走,從一個河邊走到另一個河邊,他們是游牧的新吉普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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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一些人,他們雖然認同北極集團的理念,但這個理念也不是北極集團的專利。他們可以選擇在沙漠、叢林、海邊生活,不喜歡離開都市的則生活在城市的邊緣。
世界上還有一群人,他們不認同北極集團和維多利亞集團,他們的理念類似中村集團,但他們不想去那個偏僻的白花島,他們還離不開大都市。孟城就有這樣一批人,他們被GP的計算機恐怖主義搞得透不過氣來,他們選擇移民上源。上源開放包容,這批人在上源的一片陰冷潮濕的區域,興建自己的家園,大家稱這里是上源的孟城街。維多利亞集團總裁達瓦尼桑的弟弟,迪拉甘就是生活在這里的。中村(之前的典獄長)的妻子和兒女也是逃到了上源的孟城街,后被秦曉發現帶走。
世界上還有好多好多形形色色理念的人,他們選擇不同的生活方式。。。。。。
迪拉甘自從GP掌權,就被從非洲的孟城工業園區解職了,他喜歡維多利亞,但不喜歡維多利亞集團對孟城人的洗腦,更不喜歡GP的恐怖統治,他跟隨著移民來到了上源市孟城街。孟城街的移民也越來越多,孟城人慢慢也就不是這里的多數人口了,這里的人有各種理念,孟城移民的思想理念也慢慢不是這里的主流理念了。應該說,孟城街沒有主流理念,沒有主流人口,這條街代表著包容。
迪拉甘終身未娶,他有個干女兒,是他收養的孟城白人孤兒。在上源市的孟城街,人們只稱呼他的干女兒中文名字,甘玉環。敢把“玉環”作為名字的人,一定是漂亮到天仙級別的人。甘玉環,不到1.7米高,黝黑的頭發帶自然卷,高高的鼻梁,深陷的眼窩,白皙的皮膚,五官搭配都是最佳比例和最佳位置,身材火辣。甘玉環聲音甜美,善舞蹈,她是孟城街最靚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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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瓦尼桑的到來,并沒有給維多利亞集團解決多少困境。維多利亞集團幾乎所有產品都無人問津了,集團能控制的地區僅限于孟城城區,還時不時有中村的人來搗亂。達瓦尼桑整日焦頭爛額,愁眉苦臉,他已經開始考慮如何結束維多利亞集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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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在世界旅游,不停地向各種慈善機構捐款。他時常從新聞中得知,三大集團的高中層不斷有人被暗殺,殺人手段殘忍,藍海知道這是自己弟弟藍江所為。
快到清明節了,藍海知道藍江一定會去養父養母的墓地掃墓,他要去那里找他。
這個小山坡在江南,風水先生說這里適合建陰宅。陽光灑在草地上,暖融融的。藍江頭戴黑色禮帽,鼻子上架著墨鏡,嘴唇上貼著假胡須,脖子上是深灰色圍巾。盡管藍江背對著藍海,但藍海一眼就認得出,他們是雙胞胎,前面的藍江就是自己。盡管藍海沒有驚動藍江,藍江也能從腳步聲就知道是哥哥在后面,他還能判斷出身后只有藍海,沒有其他人。
藍海看著藍江祭拜養父養母,然后自己過去祭拜。兄弟見面,四目相對,沉默了2分鐘。還是藍江先開口,他的情商一直超過哥哥。
藍江:“哥,你可能會怪我,這都是他們逼我做出來的。”
藍海:“今天不說這些,你自己早晚會為你的行為負責。”
藍江:“哥,你辭職了?怎么生活?我有錢,可以給你,足夠了,你什么也不用做了。”
藍海:“今天我們祭拜爸爸媽媽,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說不定我還要工作,可能自己再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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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來到一家小飯店,門面很小的鄉村飯店,他們點了幾個菜,要了兩瓶白酒。藍江的警惕性很高,每個菜都看著哥哥先吃,酒杯則是自己要來開水親自洗過,酒也是看著哥哥先喝。兩瓶白酒喝下來,藍江才解除了警戒心里。
兩人談論的都是兒時回憶,兩人都開心的笑了。兩人相攙扶回到了鄉村旅館,意猶未盡,又要了一瓶白酒,在房間繼續喝。這次,藍江只喝了一杯,就一陣眩暈睡倒在床上。藍海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凝視著夜幕下的山巒,這漆黑的夜晚,漆黑的山巒,山巒下面是養父養母長眠的地方,他們的音容笑貌好像就在那山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