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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線……

戰術局……

龍生九子……

學校食堂，安末邊細嚼慢咽著米飯，邊回想著上午間的對話。

咽下米飯――

忽然察覺到一件他早該發現的事！

那就是從他成為古老種后，便再沒感覺到饑餓與填飽肚子的飽腹感。

話雖如此，也沒像食尸鬼番劇里對常人的食物產生嘔吐與不適感。

這不科學啊，如果他不是從米飯中攝取營養能量的話，那他那來的體力？

想著，安末上衣往上一拉，露出干癟的肚皮和凸出的肋骨，骨瘦如柴。

這……這……

飯也不吃了，他踉踉蹌蹌的起身，再次引起食堂里部分人的注目。

陳洛漣呢？陳洛漣在那里？！

不行，得冷靜下來。找到陳洛漣再說，先回教室看她在不在。

安末匆匆忙忙的離開座位，沖向大門口時，不小心撞到了人。

“抱、抱歉。”安末低著頭，道完歉后，剛抬起腳，步伐忽然一滯。

又是那種悸動感……

安末緩緩抬起頭……

兩雙黑眼睛對視……

互相倒映出對方……

……媽的，這狗屎劇情！

他用眼角余光觀察四周，發現都在看他們倆，且神情微妙……

為什么呢？因為她是……莊雪嵐。

在他想著先跑為妙的時候，聽到她嘀咕了一句：“這能具影響真大……”

能具？她剛才是不是說了能具？！

還有，這悸動為什么越來越強烈了！安末有些不能自己，像是第一次遇到她那時候的一樣，快要失控！

不！比那時候還有強烈！

好餓……好餓……好餓啊！安末弓著身子，血著眼，咧著嘴，口涎垂落。

莊雪嵐冷漠注視著這一幕。

正在此刻――

“你在干什么。”

安末聽到這平淡而又熟悉的聲音，理智恢復了些，慢慢轉過身，看到陳洛漣端著餐盤，面色淡漠地走了過來。

哦，是心動的感覺。

安末心中自嘲，覺得這套路好爛大街，她是女主嗎？

莊雪嵐轉身，與他擦肩而過之際，說了句幾不可聞的話……

安末眼睛驀地睜開，愣在原地。

…………

女廁所里，依秋雙手扒拉著下眼皮，瘋癲的搖晃著手，怪叫著。

“莊雪嵐！！莊雪嵐！！莊雪嵐！！我要殺了你！！！”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依秋拿出諾恩斯古書，放在馬桶蓋上，從口袋里拿出支筆，正要寫下讓莊雪嵐死去的時候……

“哎呀呀，女廁所里有沒有人啊，男廁所都爆滿了。”

依秋一愣，這聲音是……趙淵？

“摩西摩西……真沒人？”

腳步聲由遠及近，趙淵忽然停在了她所在的廁所外，大聲道：“啊！這不有人嗎！我剛才不是問有沒有人嗎，居然不回答，太狡猾了！”

“這是欺詐行為，我要告你！”趙淵神經病似的大叫著：“快說你是誰，我要告你，快給我出來！”

依秋傻眼了，這還是正常人嗎，你要上就上，不理你防止你尷尬，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他平常在班里是這個樣？

“你再不出來，我就要破門而入了！”趙淵仍在外面叫囂道。

…………

對魔戰術分局。

空曠的房間內。

孫啟水坐在老板椅上，悠閑的轉著，玩夠了后，隨手遞出一張申請表。

肅殺之氣四溢的李雪夜接過，眼睛一掃，皺眉道：“怎么是常人。”

孫啟水搖晃著食指，很是悠閑的說道：“NONONO，她是順帶的，這次目標是那本偽造的命運之書。”

李雪夜無所謂道：“隨便，反正是都解決掉是吧。”

“也可以這么說。”孫啟水摸著下巴道：“最需要謹慎防范的是那寄居在諾恩斯古書里的那個惡魔。”

“哪怕是中階惡魔，只要真身沒降臨到現世，我的復仇之刃便可輕易將其斬為齏粉。”李雪夜冷笑道。

“這是自然的。”孫啟水先是奉承道。然后，話鋒一轉，“可我估計這次惡魔的真身很可能會降臨。”

“為什么？！”李雪夜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前傾，質問道：“只要是個人便不會傻到用完那三個……”

孫啟水仰頭，笑意嘲諷道：“誰跟你說一定是三個愿望用完。”

“什……什么？”李雪夜緊縮眉頭，不解的問道。這不是常識嗎？

老板椅一轉，孫啟水面對窗外，看不見神情，悠悠然的說道：“知道控股權嗎，身體控制權跟這一個道理。這……就是古書的騙局……”

…………

漴賢私立學校。

放學后――

行政樓四層，空蕩蕩的走廊上。

僅有安末與陳洛漣。

夕陽灑在陳洛漣的身上，顯得她整個身子有些朦朧，如夢似幻。

她扶著至胸高的護墻，神情專注的俯瞰著空寂的校門口。安末則百無聊賴的在原地轉圈，回想著今早的那句話。

過了好一陣子，安末實在受不了了，抱怨道：“一言不合拉我來這，不讓我回家不說，你好歹告訴我要干些什么吧？還有，你還沒跟我解釋，我這異常的身體狀況是怎么回事。”

陳洛漣轉過身，看上去很詫異的說道：“我不是早跟你提過了嗎？”

安末歪歪頭，表示不解。

陳洛漣淡淡道：“前天我不是跟你說過，古老種稀少的部分原因，便是因為互相吞噬以提純自身的血統。不進則退，要么血統不斷精純，要么不斷衰退，沒有第三個選擇。”

他慢慢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道：“這么重要的事，你就這么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誰會注意啊！還有，你根本沒說后半句吧？”

“有嗎？”陳洛漣眨眨眼，手指抵住下巴，很是認真道：“沒有吧？”

“真的？”安末記憶也不太好，有些記不清前天的事了，“我記錯了？”

在安末為此抓耳撓腮的時候，陳洛漣神色一正，轉回身道：“來了。”

來了？什么來了？

安末將眼鏡拿低，看到一面承接天地，無邊無際的晶瑩透明墻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眾多房屋，橫推過來。

不到眨眼功夫，透明墻壁已經穿過他們倆，還有這座校園。

這時，校門口出現一個拖刃而行的少女，肅殺之氣彌漫，像是尊殺神。

李雪夜一踏進校內，便發現了上方那兩個完全不打算躲藏的家伙，但她的目標不是他們，“阿米伊爾、周栩帆，封鎖這座學校的所以出入口。”

話音剛落，她的身畔掠過一道迅疾身影，地面崩出一連串坑洞，身影稍縱即逝。而后，又慢悠悠走過一個穿寬松道袍的年輕人，懶洋洋道：“收到。”

李雪夜仰頭，盯著稍遠處的那兩個家伙，冷然著臉，不知在想些什么。

…………

教室內，依秋怨恨的盯著莊雪嵐，對方依舊是那副高傲的表情，“你還有什么事，難不成是向我求饒。”

莊雪嵐素手拂過身側的桌面，高雅一笑道：“你時間也不多了。我們聊聊小時候的事吧。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后，我們就沒好好聊過。”

依秋一揮手，怒道：“我們沒什么好聊的！自從你做了那件事，背叛我后，我就發誓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你脾氣越來越暴躁了。”莊雪嵐覺得可惜道：“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看來哪怕不是古老種，但終究會受體內罪血的影響，可悲可嘆。”

“你又是這副嘴臉……”依秋磨著牙齒，怨毒道：“從小到大，我最最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自大的嘴臉！”

依秋上前逼近，伸手要拽住莊雪嵐衣領的時候，一抹寒光閃過，血線圍繞著她的肩膀出現，然后，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掉在地上。

李雪夜打開教室門，拖刃走到莊雪嵐身旁，平淡道：“莊大小姐。”

依秋用自己僅剩的那只手撿起斷肢，痙攣著，指著莊雪嵐一個勁的傻笑：“你要殺我？”

突然，依秋那指著莊雪嵐的那根手指也掉了。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臉上平靜到不能再平靜。

李雪夜冷冷道：“看來我運氣挺好的，她還沒換去三分之二的靈魂。”

莊雪嵐卻神情凝重道：“不對，小心點，事情沒這么簡單。”

“嗬嗬……”依秋垂著頭，突然用僅剩的殘缺左手拿出一個裝有鮮紅如血的瓶子，還沒有所動作，瓶子連手一起掉落在地上，瓶子打碎，液體流出。

“已經晚了。”

依秋吐出這句話后，身體忽然一分為二，臟器流了一地。

李雪夜手持滴血無柄利刃，神情說不出的怪異，“她在墮落成神裔？！”

依秋的兩半身體合二為一，血線消失。俄頃，她肩胛骨上長出兩對龍翼般的漆黑翅膀，面部覆上骨質的猙獰面甲，兩腿融化成黑泥，再凝結成一條密布倒勾的極長龍尾，雙手的斷肢面生長著肉芽，轉瞬間長出兩條骨質龍臂。

“赫爾曼眷屬嗎。”李雪夜喃喃道。地上的鮮紅液體已經蒸發成紅色氣體，并全部被墮落前的依秋吸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