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軒,為什么?你要為什么置她于死地?為什么親手熄滅了她最后一絲光亮?而現(xiàn)在你為什么說你想她了?說你還愛著她?”
凌諾,做事有頭腦,但是在感情上面一直是個直性子。
在她的觀念中,你愛他,他愛你。那怕天下人阻隔,你們也可以幸福,可以長相廝守,可以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么要被別人所左右呢?
“凌諾,朕很自私。但是你們能不能大度一回,原諒我。我真的沒有她不行啊!何況憐兒,也走了,這宮中真是再沒有人可以陪朕說說體己話了。”
江軒此時神情憔悴,跪坐在臺階上,顯的他特別的卑微。明明是一國之主,因為一個錯誤的選擇,喪失了自己的所有。
怪不得常言道,落子無悔。潑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來呢?
凌諾剛從唐國回來,見了鐘離昱那邊大言不慚,再到泣不成聲的樣子。她可不想同樣的事情再在江軒身邊發(fā)生一次。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麻煩。
還不如直接了當(dāng),說出來了,你愿意走,走。不愿意走我就綁著你,走。
她一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主。
“江軒,你想見她嗎?如果想的話,就跟我走,我?guī)闳ノ簢Hヒ娨娝挂彩墙饬四愕南嗨贾椤!?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江軒竟然直接拒絕了,并且可以說沒有絲毫的猶豫。
“凌諾,朕不會跟你去的。她入冷宮那日曾對我說過,讓我不要后悔,等到我后悔后再去見到她的那一日,就是她死的那一日。”
凌諾怎樣也沒有想到當(dāng)初的一句話居然讓江軒記了這么久,好像他這話說的絲毫不差呀。
卻連神情,都是鐘離樊曾經(jīng)臉上那種心如死灰的神情。
可是那又如何?在她看來,這一切只不過是江軒逃避現(xiàn)實的一個借口罷了。
“你可以選擇不去,但是你的選擇由不了你。這是她最后的心愿,我就算綁著你,殺了你,拖著尸體也要帶到她面前!”
心愿。這一個詞語使江軒的眼中再次有了光亮。
“她,她說了她想見見我嗎?!她想見我,我什么時候都可以過去。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只要能見到她,只要是她的心愿就好了。”
江軒立馬從臺階上爬了起來,一路小跑的跑回了自己的殿中。在殿中照著鏡子,左看看右瞧瞧,總覺得自己哪里不滿意。
“張啟!給朕過來!看看朕身上還有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上次看見自家陛下今日神采飛揚跑進大殿樣子,本來就大吃一驚。現(xiàn)在又讓整理衣冠,更是使他摸不著頭腦。
“陛下,您身上沒有什么不妥的。還是神采奕奕,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
江軒,聽了之后高興地跑出殿中,轉(zhuǎn)頭就去找凌諾,發(fā)現(xiàn)凌諾正好站在他的眼前。
“怎樣啊?我們都北王陛下,你好了沒有?我們出發(fā)吧,免得她自己在那里久等了,傷心了,以為我失約了呢。”
……
凌諾這邊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jīng)搞定了,在反觀鐘離樊那邊的情況似乎也不錯。
鐘離樊隨著元凝又回到了魏國的都城。
而是元凝這時候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皇后了。
安排她住的寢宮,一切的生活開銷,宮中的用度,新衣的樣式,宮中物品擺放的規(guī)格,都是按照皇后的來的。
如果鐘離樊沒有恢復(fù)記憶,也沒有得知真相,那她一定會再次愛上元凝吧。
可惜呀,陰差陽錯的,這一切都毀了。
因為鐘離樊身邊沒有了凌諾的陪伴,元凝想著她必定很孤單,找了滿屋子的人來陪她說話。
這其中有那些王爺?shù)姆蛉耍兄爻嫉募揖欤€有平常百姓中的婦女。想著各種各樣的都往她宮里送一些,總有個她喜歡的人,可以說說話。
可元凝沒有想到的是,鐘離樊沒有說選上一兩個留下陪她說話,而是直接把所有人都留了下來。
清晨那些人便入宮陪她說話,傍晚了再讓那些人回去,第二是清晨又來,傍晚又回去。每日都如此。
日復(fù)一日,這話說著說著,這人也就熟了起來。
鐘離樊從她們的嘴里能夠聽到民間坊間的趣聞,也能夠知道朝中的一些事情,方便她打探消息摸清魏國的路數(shù)。
日子已經(jīng)不見得乏味了,每日的那笑嘻嘻的,也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這種美好的生活在什么時候就會被打破了。
一切呀,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