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軒牽著她回到宮中后,二人并沒有選擇歇息,而是在葉風宮的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來。
天階夜色涼如水,他二人仿佛牛郎和織女。
本是心意相通的一對佳人。卻因為世事無常,種種變化被迫分開。他們之間總有著解不開的羈絆,說不完的孽緣。
樊兒望著天上那一輪金黃的月亮。因為不到八月十五,殘缺了一半,顯得剩下的變得孤單。
“陛下,您看那月亮都不圓了。是不是不好看了呀?”
江軒聽她說完,笑了笑走進了殿里。
不一會兒他從殿里出來,只見他手上拿著一件披風,還有一小半“月亮”。
他又在樊兒身邊坐了下來,將披風輕輕地給她披上。
“夜深了,風大。皇后把披風披上,小心著涼。”
那一語,含概了世界萬千的溫柔。若非親耳聽到,怎會相信那是一位帝王說出來的話。
說罷,他又拿起了手中那剩下的一小半“月亮”拼到了原先天空中的月亮旁邊。
“皇后,你看如此一來,那月亮是不是就不孤單了呢?”
樊兒輕笑,將頭輕輕的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是呀,還是陛下有辦法,能讓那些原本孤單變得不孤單。”
江山的手輕輕地繞后她的身后摟住她的腰。
“皇后是在怕孤單嗎?有朕在,皇后怕什么?”
雖是一語溫柔似水,卻也霸氣側漏。
不得不說,樊兒此時心中跟裝了蜜糖一樣甜。她很開心,是那種從來沒有過的。
“有陛下在,妾身什么都不怕。”
漸漸地,樊兒睡著啦。睡得很甜,睡得很香,睡得很安心。
卻不知,枕邊人早已將她抱到了床上,輕輕地為她掖好了被角。又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才不舍離去。
悄然一夜,靜靜地溜走。
翌日清晨。
樊兒似乎醒了,但好像又沒醒,沉醉在昨晚的溫柔鄉。
可,這樣靜謐的時光終歸還是要有人打破的。
“皇后娘娘,起身了怎不喚奴婢一聲。”
只見,凌諾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她走到床前緩緩地解開幔帳,收到了兩邊。
又有意地將手在樊兒的眼前擋了一下。
“皇后娘娘剛起身,怕是不習慣這強烈的太陽光,怪刺眼的。”
樊兒心中又是一暖,這些天,光和江軒在一塊兒的,忽略了凌諾。
凌諾是自小跟在她身邊的,二人一同長大,情同姐妹。
凌諾本不是奴婢,是先帝的一個妃子所生的公主。只不過后來那妃子被查出來要弒君,于是凌諾也受到了牽連,被先帝派出伺候樊兒。
和親時,她本不想讓凌諾跟著,她知道自己這一去只怕是沒有那么好過。
想讓凌諾繼續待在唐國,可是有哪個姐妹也會在患難時自己走了呢?
這么些年,凌諾在生活上也是無微不至。能做的該做的,只要是她喜歡的,對她好的,凌諾都做了。
其實有她這么一個姐妹跟在身旁,在北國的生活就算再艱辛,也咬咬牙總能挺過去。
樊兒應了她的話,“諾兒,你待會兒跟我去御膳房。我覺得昨天御膳房做的芙蓉桂花糕不錯。想去學學,午時做給陛下吃。”
凌諾聽了一臉無奈,“娘娘,您怎么能親自去御膳房呢?”
樊兒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呢?”
凌諾拗不過她,只能陪她去。
……
秋日到了,不免會有一陣寒意,樊兒和凌諾兩個人走在路上,一陣秋風吹來,她倆就不僅打了個寒顫。
“娘娘,奴婢去給您拿件披風吧。這么冷的天可不能凍著了,您還懷著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