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布魯諾①先生，你看我不是……”
“行了，先生，沒別的說的。”被打懵了的布魯努斯拿起茶杯來，喝了兩口茶。“你們這邊防范這么嚴密，這是好事……好事……”
“好啦好啦，布魯諾先生，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別生我們的氣啦……”史密斯也安慰到。沒想到布魯努斯一看到史密斯，馬上“回光返照”，指著鼻子罵道——
“就你！你還一口一個布魯諾地叫呢，當初是誰去軍隊教你寫們寫字來著？你干嘛不早點沖出來，看我被這小子打半天了，才……”
布魯努斯以前曾經隨軍，在龍騎營地當過教師，與教士們一起教他們寫字讀書。布魯諾則是龍騎營地對布魯努斯的愛稱。
當然，多數情況下，布魯努斯都很隨和，任由他們叫他“布魯諾”。
“您來這里打算教什么呢，布魯諾先生？”史密斯問道。
“我說了，我打算教一些文法，還有——”
“還有什么？”陸福問道。
“做菜！”
……
幾天下來，陸福總算知道“文法”是怎么教的了——每天二十頁經書，一字不落抄10遍，其他的什么也不教。
更多的時候，布魯諾還是教他關于這片土地上的歷史。經書是索然無味的，至少布魯諾是這么認為。
“整個大陸雖然有很多教宗，可是同歸來說，只有一個教——以太教。以太教的經書有很多分篇，但只要一本——《萬象之書》。”
這片大陸上有許多國家，強弱不等，但是在教皇的面前，都要俯首稱臣，無一例外。
大陸叫做“阿希爾”，分為七個地帶——南方的倫因半島、中部低地、阿卡特地區、西南的垂直海岸、北境森林、西北的安格爾群島、南部島嶼、東部的止境高原。②
這片大陸上有許多種族，可是算下來，能稱得上智慧的就只有五個種族——人、矮人、精靈、半獸人、巨人。
《萬象之書》說，阿希爾五族經歷了四個時代。
第一個時代是人族時代，他們從倫因半島來，建立了倫因帝國，并誕生了原始的以太教廷——倫因祭司。目前這是大陸最久遠的記憶。
第二輪時代是矮人時代，他們從中部低地來，在倫因帝國的廢墟上建立了塔爾蘇帝國，將倫因祭司改組為以太教會，將“劍騎士”樹立為文明的象征。
第三輪時代是精靈時代，他們從北境森林來，用龍騎兵橫掃了騎馬的劍騎士，將大陸所有的城市化為灰燼，將人族徹底趕回了倫因半島。從那時候起，龍成了以太教里惡魔的代言詞。
第四個時代就是后精靈時代，萬國林立，各方勢均力敵，就是現在的時代。
然后呢？
然后布魯諾這個大鴿子，連精靈列國有哪些、是什么狀況都不講，就繼續讓抄經了。歷史講了半天，由于P社玩家陸福不玩CK和帝皇羅馬，所以他只判斷出了一個東西——這個世界里的精靈可能是……
維京人。
“可是這玩意跟做菜有什么關系呢？”
“你自己回想一下，你在宴會上都吃的是什么菜？”布魯諾問。
陸福想了想——蔥煎鹿肉、香料燉雞、藥料甜酒、卡仕達蛋撻、墊嘴用的黃油面包……額，什么烤天鵝、燒羚羊、烹海鰻、煮海豚……每一份上的不是很多，但是……一言難盡。想到這個，陸福搖了搖頭。
“這就是你主廚做的？還是你徒弟？”
布魯諾搖了搖頭，笑了笑：“我學生要是學的這種方法，我非把他下平底鍋煎了不可！”
“那你打算怎么教？”陸福問。“我一做也許就毀了。”
“你跟我到廚房來。”
陸福和賣關子的布魯諾一起走到伯爵府的廚房，布魯諾支開了廚房的傭人，拉來一個凳子，叫陸福坐下。
“倫因半島有個小國，那里有個人族的畫家。據說小時候為了練畫，愣是畫了三年的雞蛋。終于有一天，一只母雞趴在他畫的雞蛋上開始孵小雞了，這才出師作畫。”
布魯諾一邊講著畫家的故事，一邊在揉面烤餅。這塊大餅的做法，頗像今天披薩的做法。當然陸福知道，這是達芬奇的老梗。
“第一周，不干別的。我這段時間承包了亞奎塔教會的圣餅供應，你這段時間呢，學我剛才那樣，每天烙圣餅就可以了。亞奎塔教會的圣餅是發酵的，別忘了加啤酒！”
“那這一天得多少個呢？”
“按照教會彌撒的規模啊……一天怎么也得揉一百來張圣餅吧？”布魯諾說話的時候，滿不在意。
一百來張？？？
“好了，好了，面粉和啤酒酵液馬上就來！一中午可以趕完，干就完了……”
布魯諾丟下陸福揚長而去。但是在布魯諾看來，要他一天揉一百個圣餅，這已經減負許多了。他的師父做甩手掌柜、把發面圣餅的訂單交給他的時候，他每天要揉三百個。愣是這樣，揉了一個月，合計七八千個圣餅。
……
就這樣，過了一周。
這段時間，布魯諾沒有再見他。陸福只是每天把一百多張圣餅，叫人用魔法保溫，然后運出伯爵府。布魯諾則在林間道口等著他，接下馬車運送的大餅，再拉到城里教會去，做彌撒用。期間，布魯諾似乎很自信，一口圣餅都沒有嘗，一車的圣餅連看都不帶看一眼。
“格拉摩根伯爵，在干什么呢？”
“烤餅呢！”
這是第七天，布魯諾終于走進了伯爵府的廚房，他還是穿著那一身衣服——尖角帽、褐色斗篷。
“陸福，今天不用烙圣餅了，咱們學……”
布魯諾話沒說完，就愣住了。
他看見，陸福在往圣餅上撒芝士碎、撒牛肉、刷醬汁。
“你……你這是什么菜？”
“PIZZA.”陸福很自信地，說了一個布魯諾從來沒有聽過的詞。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