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文今和田遇一起回家,文今問田遇:“張久宜他們組準備什么?”
田遇勾著書包帶子,漫不經心道:“他們組打算做立體賀卡。”
說完,田遇伸手敲了文今一下:“你那么八卦干什么?”
文今挺了挺胸膛:“你難道就不好奇嗎?我八卦怎么了?我告訴你,八卦是女生的權利。”
“我也沒說你八卦不行,但是你八卦就八卦了,帶上我干什么?”
文今哼一聲:“我怎么就帶你了?那不是你自己要問的嗎?”
田遇反駁:“要不是看你可憐巴巴的,我會去問?”
文今傲嬌地快走兩步,田遇笑了聲,追上去:“好好好,我是我眼巴巴地去問,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我這小小口誤了。”
文今立馬接著臺階下:“知錯就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要記著。”
田遇笑瞇瞇地看著文今,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你星期天打算去哪兒玩?”
文今認真想著,突然發現不對勁:“星期天?星期天不是要織圍巾嗎?”
田遇仿佛被嚇到了:“你一整天都要織圍巾?幾個小時就夠了吧?不需要那么長時間。”
文今嗤笑一聲:“那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織圍巾,不知道那兩根棍是怎么用,我不得先學啊!”
田遇獻法:“要不我來教你吧。”
文今搖搖頭:“那不行吧。”
“怎么就不行了?你來我家或者我去你家不就可以了嗎?況且咱們兩家都在一個小區,也很方便。”
“那到底是去誰家呢?”
田遇道:“我去你家吧,你一個女孩子去男生家里,說出去不是很好聽。”
文今嘀咕:“你一個大男生來我一個小女生家里,難道就好聽了嗎?”
田遇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咱們要不要把其他人也叫上?”
田遇覺得可行:“也行,不過那就得咱們統一去一個地方。”
文今道:“咱們下午去了學校再商量一下。”
“好。”說完,田遇就到了樓門口,“我進去了。再見。”
文今揮揮手:“拜拜。”
下午到了學校,文今就把他們組的人都叫來:“你們星期天有事嗎?”
溫雅他們謹慎地搖頭。
文今道:“我今天中午想了一下,咱們要織圍巾的話,還是跟著組長學一學比較好。所以我想星期天或者星期六下午放學以后,咱們集中在一起學。你們覺得呢?”
溫雅率先點頭:“我可以。”
文今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徐遠想去打籃球,并不想干這種娘們兮兮的事,然而他沒膽子在其他五個人面前說這種話。
于是他只能曲線救國:“咱們組長有時間嗎?”
田遇從外邊回來:“什么?”
文今給解釋了一遍。
田遇看了文今一眼,道:“我可以。到時候咱們想個地點,想個時間聚起來,我會教你們。”
既然組長已經發話,徐遠沒有理由拒絕。
組長看起來高大威武,猛男都不在意這點小細節,他在意什么?
田遇見幾個人都沒意見,于是問:“你們想在哪個時間學?”
溫雅他們表示都可以,田遇想了想,道:“那咱們就定在星期六下午大掃除完畢以后,咱們去學校的花園里。”
“花園?”
“就是博園里的那個讀書臺。”田遇解釋。
溫雅他們這才想起來博園里還有這么一個地方。
“可以,不過時間具體是幾點?”
“就六點吧,到時候我把毛線這些東西帶過去。”田遇敲定。
敲定好一切,溫雅放學后回和趙河說起來,還嘖嘖稱奇:“你不知道,我們班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生居然會織圍巾!”
趙河也很驚訝:“真的?我都不會,我還以為你們這一輩的人基本上就沒人會了,沒想到還是有會的人。”
溫睿也湊熱鬧:“他織的好看嗎?”
這溫雅哪知道。
趙河問:“你怎么知道人家男生會織圍巾?”說著,趙河不由露出懷疑的眼神。
溫雅滿頭黑線:“過幾天就是教師節了,學校讓我們學生以組為單位,分別給各科老師送自己親手做的禮物,我們組就是打算要織圍巾。不然我從哪兒知道。”
溫雅本以為趙河會就此作罷,然而趙河的腦回路跟她不一樣:“你以后少跟這男生來往,整天不務正業,學織圍巾有什么前途?”
“你難道不覺得男生會織圍巾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情嗎?”
“不覺得。”趙河的回答很冷硬,“你現在還小,容易識人不清,我跟你說,這種不務正業的人在你們這個年紀看起來特別好,但是以后你就會發現他們其實特別差勁。”
溫雅笑出聲來:“你這樣是歧視。況且一班的人,誰是真的不務正業呢?”
趙河卻皺眉:“就算他進了一班又怎么樣?照他這樣干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擠下去。”
溫雅覺得趙河這思想才是該被淘汰的那個。
話不投機半句多,再加上到了休息時間,溫雅沒和趙河掰扯下去,徑直進了臥室。
第二天大掃除完畢后,溫雅直接背著書包到了博園的那個讀書臺上。
她到的時候讀書臺上一個人都沒有。
溫雅低頭看看手表,還有二十分鐘。
溫雅不想浪費時間,于是干脆掏出作業來寫。
寫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一會兒,溫雅就聽見腳步聲。
兩個人。
她收拾好東西,抬頭去看。
是田遇和文今。
“其他人還沒來嗎?”
溫雅搖頭:“沒有,他們不是和你們一起嗎?”
文今道:“不是啊,他們說要先回宿舍一趟,然后再來,我還以為他們到了呢。”
田遇問:“幾點了?”
“五點五十八了。”
田遇皺眉:“馬上就要六點了,他們不會遲到吧?”
溫雅也說不準。
田遇和文今坐在臺子上:“你什么時候到的?”
“五點四十。”
文今驚訝:“那這么長時間你干什么了?不會無聊嗎?”
溫雅笑:“我寫了一會兒作業,倒是沒覺得無聊。”
文今目瞪口呆:“你居然寫作業!”
溫雅疑惑:“怎么了?”
“你不該去玩嗎?這才放學一會兒,你就寫作業了,你是打算給星期天開個寫作業的頭嗎?”
溫雅明白文今的意思:“我覺得現在寫一點兒,回去能輕松一些,可以干自己想做的事兒。”
“打游戲?”田遇問,他以為人會想做的事除了打籃球就是打游戲了。
溫雅腳不好,那就只能是打游戲。
然而溫雅否決:“不是。”說完,她就沒說別的,田遇明白,溫雅不想說下去。
然而他是識趣了,他旁邊的女生不明白:“那你是要去逛街嗎?要不咱倆一起?”
溫雅笑起來:“就我這腳,我去逛街那太痛苦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宅著。”
文今是個閑不住的人,她理解不了宅女的生活:“那你不會無聊嗎?”
溫雅笑著搖頭:“不會啊!我一般看小說,時間過得很快的。”
正說著,其他人也到了。
田遇開始了他的授課。
溫雅和文今就是典型的眼睛學會了手還不會的人。
其他人,哪怕是徐遠,在田遇交了幾遍以后都能磕磕絆絆的織起來了,但她們就是不行。仿佛是在拖低整個小組的手眼協調能力。
田遇教了幾遍以后漸漸崩潰:“你倆小學的手工課是怎么上的?”
溫雅和文今不敢說話,田遇正是個炸藥桶,一點就炸,還是別惹為好。
田遇氣得原地轉了幾圈,然后道:“你們這樣我也沒辦法,你們說該怎么辦?我聽你們的。”
溫雅和文今對視一眼,溫雅先給出建議:“要不……我倆畫花樣?”
田遇嗤笑:“手殘黨沒資格說話。”
溫雅訕訕地閉了嘴,文今弱弱道:“要不我倆給你們加油吧。”
話音一落,其他幾個人立刻抬頭看著她:“你說什么?”
文今也閉了嘴。
田遇感覺遇見她倆就是要愁禿了。
半晌,他終于放棄掙扎:“我給你倆一個任務,你們去寫賀卡吧!”
說完,他看著她們:“話說,你們的語文成績應該不錯吧?”
這回,溫雅和文今只能點頭,就算是真的不行,也得先把現在應付過去。
田遇終于被順好毛了,他手指著讀書臺邊上:“現在,你們,給我去那兒想!”
溫雅和文今灰溜溜地過去。
文今低聲道:“真嚇人!”
溫雅頗有同感地點頭,張開口,卻見田遇突然回頭:“你們在嘀咕什么?趕快想!”
溫雅立刻閉上嘴,低下頭。
溫雅拿出一個本子來,在上邊和文今說話。
然而,還是被田遇看到了。
他悄悄過來,看著本子上的對話。
“我要是說我剛才是想打個呵欠,田遇信嗎?”這是溫雅寫的。
下面是文今同情的話:“田遇太可怕了!居然把你的呵欠嚇回去了!”
……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寫著,田遇在背后看著,忽然,他出聲:“你們想好了?”
頓時把溫雅和文今嚇得一激靈,文今甚至還跳了起來。
溫雅看到身后站著的田遇,心虛地把本子掩上。
田遇沒為難溫雅,反而對文今說:“怎么?我可怕?”
湊過來的徐遠問:“他怎么認識文今的字?”
徐遠仿佛是在暗示什么,然而溫雅根本不明白:“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初中一個同學能認識全班所有人的字。”
徐遠被溫雅一噎,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