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您說笑吧。我又不是賊，再說了我玩這個也沒有什么好處啊。”張翠花面上一慌，而后強裝鎮定的看著族老。

“你繼續裝，可勁兒的裝。”鄭小梅指著桑樹開始數落起來：“你怎么裝也改變不了，你是桑樹而不是槐樹的事實。就像某些心腸歹毒的人，永遠也變不了好人。”

族老面部抖動著，顯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

圍觀的幾個村民卻沒族老那么有包袱，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翠花面上一紅，狠狠的瞪了鄭小梅一眼。

這人瞎說什么大實話，好歹咱們也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就算知道，也不要明面上說出來嘛。

鄭小梅：……

她并沒有接收張翠花的憤怒的信號，剛好鞋帶散了，她蹲下身系鞋帶去了。

張翠花：……

很無力，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小梅，你先帶著其他人回家去。顧老大，大強媳婦還有老大家的四個孩子留下來。”族老收斂了笑容，面露嚴肅拄著拐杖有力的敲擊著地面。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顧明國和張翠花看了好一會。如利劍般鋒利的目光，看得張翠花心里一陣發虛。

這老不死的，該不會是看出些什么來了吧？

顧明國則顯得要坦然得多，他面露笑容，大大方方的讓族老打探著。目光相觸之時，還不忘點頭示意。

幾次過后，族老看向顧明國的眼光要柔和了不少。在張翠花沒注意的角度，還會朝著顧明國微笑。

顧家老大日后必成大器啊，也不知老頭子我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族老邊思索，邊捻著已然發白的胡須仔細打量著兩人。

“族老，您看這天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家做飯去了，我今天就先離開吧？”張翠花邊說邊抬頭，眼底的乞求一覽無余。

“這……”族老習慣性的捻著細密而又發白的胡須，“離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離開之前你先把分家協議當著大伙的面給讀一下。”

張翠花：“你……”

“我來吧。”許久沒吭聲的顧明國毫不遲疑的開口。

族老：“明國，你先別急。我先來說一下，你們兩聽一下有沒有錯。”

顧明國：“麻煩您了。”

張翠花：……

老不死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咳咳。”族老清了清嗓子：“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明國你每個月要給大強夫婦二十元的贍養費，若是有人生病的醫藥費你也得出一部分。百年之后的喪葬費你也得出，大致就是這樣吧？”

“族老說得對，當初就是這樣寫的。”顧明國不住的點頭。

“我養了你這么多年，你就每個月給我二十塊錢的贍養費了結了？”張翠花不甘的嚷嚷起來，才二十塊錢都不夠明軍好好吃頓飯。

“你這么說也有道理。”族老沉思了一會：“你們之前的分家協議作廢，我們現場重擬一份。”

頓了頓，族老繼續開口：“既然要分，就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