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夢直接暈了過去,半山腰的屋子里,是樊星河驚天動地的嘶吼。
遠處的三個人,卻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他們面前的桌子上,甚至還擺放了香檳和鮮花,這一幕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自然要具備慶祝。
吳勇真是太高興了,蘇清夢一死,她身上的那個心臟就會被拿走,樊星河也就活不了多久了。他才懶得管什么吸血鬼和人類的事情,他只要羊城的天下屬于他吳家。
這么些年,他屈居人下,真是夠了。
“來,為了我們的勝利干杯!”三個香檳杯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他們此刻的心情一樣悅耳。
“這多虧了您。”杜怡紅親手為那個穿斗篷的男人倒酒,臉上的那種諂媚之色,樊宿明不知何時才能親眼目睹到。
“恐怕,你們慶祝的都有點早。”
第二杯酒還沒有喝起來,蘇清夢他們一行人就已經整整齊齊地來到了杜怡紅和吳勇的面前。
“你……你們……”
“我們不是應該被困在白橡木樹林里出不來,坐以待斃是嗎?”
樊星河的眸子里透著陰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怎么,大長老這身裝扮,是羞于見人?”蘇清夢說話就像刀子一樣,聽得旁邊的杜怡紅膽戰心驚。
她見多這丫頭幾次,雖然有些囂張,可人家也有囂張的資本。在她看來,蘇清夢就是一個長于富貴之家的紈绔小姐,可今天,她在蘇清夢的身上看見了殺意。
突然就覺得腿有點軟,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死一萬次都夠了。
穿著斗篷的男子冷笑了幾聲,慢慢地取下了斗篷,看起來是三四十歲的樣子,長得也還不錯,絡腮胡子,大眼睛。
可最引人注目地卻是他從眼角一直蜿蜒到下巴的一條疤痕,就像一只蜈蚣一樣,爬在臉上,顯得猙獰無比。吳勇見了,也有點后背發涼。
“我們最尊貴的王,也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實在是讓屬下我難以置信。”一邊說話,一邊以極快地速度將吳勇和杜怡紅擊倒在地。
吸血鬼向來都是這樣,窩里斗的狠,面對外敵的做法卻是出了奇的一致。大長老也不愿意人類摻和進他們吸血鬼家族的事情。
“喲,這還有王爵呢……看來我當年還是下手太輕了,你竟然還和這小妞在一起。”大長老看向樊星河的后面,又來了這么一句。
“大長老,如果我預料的不錯,現在吸血鬼的統領人就是你吧。你當年所要求的權力和地位都得到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路如鋮出聲,每一句話都切到了事情的關鍵點上。
蘇清夢挑了挑眉,太理解他此刻的做法,和這個人多說一句話,都會殺心四起。
“不錯,我要的是得到了。可是,沒有用!”大長老突然想瘋了一樣沖到了他們每個人的面前,憤怒讓他臉上的刀疤更加可怖:“他們口頭上服我,內心卻還是全部都向著你們兄弟兩個,你們詹姆斯家族明明都已經消亡!他們淪為了最為低賤的吸血鬼,然而還有人尊敬他們,幫助他們!”
“所以呢?”
樊星河從剛開始的憤怒已經轉為平淡,他淡淡地問。
“所以?”大長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蘇清夢的面前:“所以,才需要她死啊。”
說完這句話,他朝蘇清夢露出了微笑,是那種奸計快要得逞的笑。
“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婉兒開口問的是她最為關心的問題,她厭煩了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她只想和心愛的人,日升月落。
大長老直起了身子,慢慢地轉過身去,走向了擺滿香檳的桌子,端起一杯香檳,品了一口,微微抬起頭,砸吧著嘴,似乎是嘗到了最美味的東西,陶醉其中。
“那就看我要的東西,你們能不能給我了?”
“不死心臟?”衛寧終于出聲詢問。
大長老的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不愧是喬治最為得力的助手呢,還是這么會猜。”
“你打算拿什么來換呢?”
聽到衛寧這樣問,大長老斂去了笑意,寒冰一樣的臉瞬間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你們還有得選擇嗎?”
“當然有。你要明白,我們不給你,你也奈何不了我們。不就是生死,活得太久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樊星河的話直接就賭上了他們幾個的命,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反對,或者貪生怕死。
“呵呵,也不知道你喬治到底有什么能耐,為什么每個人都對你死心塌地?”大長老嘴角有不屑的笑,卻轉瞬即逝:“我有血咒,可以讓你們以一個人類的壽命平安果一輩子,這不是你們最向往的嗎?”
這下,輪到他們幾個沉默了,確實,這正是他們幾個所愿。一顆不死的心臟,相對于平凡美好的生活來說,不算什么。
這個交易,看起來很劃算。
樊星河剛想出聲應承的時候,蘇清夢卻搶先了一步:“不可能,你想都別想!心臟在我這里,你要拿就先殺了我!”
“小夢!”樊星河想要勸說。
“樊星河你給我閉嘴!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誰都別和我商量!”蘇清夢的眼睛藍色閃耀。
衛寧心中暗叫不好,她真的生氣了。
“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大長老依然是氣定神閑的樣子。
他知道,其余的人都已經動搖了,蘇清夢最終會被勸說成功。只是他有一點疑惑,蘇清夢為什么會這么激烈的反對。當年她拼死帶出了這顆心臟,連身體都沒有了。
她對喬治的感情應該不是假的,那這件事情,她究竟反對什么呢?
大長老還在思索的時候,蘇清夢已經以極快地速度沖到了他的面前,右手張開,一連串的咒語隨之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