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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殺生

“喂!”

有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回響,略帶沉穩的飽滿聲色以及熟悉的對話語調,使他確定這是自己的聲音,但是又不太像。

他是個性格溫順的好好先生,說話時從來都是以『請問』做開頭語,不會這樣的用簡短的一個音節去發問,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你好。”

他仍然做出了回應,使用禮貌語的回答。

“我說啊,你可真不著急……”

這是片白色的湖,天上沒有云,聲音是從水面底下傳上來。

這片湖很奇怪,應該是存在于幻想世界中的,因為齋藤白死霧發現自己是站在水面上的但是沒有沉下去,低頭看,水面也沒有自己的影子。

“我叫齋藤白死霧,請問你是誰?”

“哈哈哈,我也叫齋藤白死霧。”

“這不好笑,你不是我。”

“為什么不是?”

“唔,大概是直覺吧?我不知道。”

齋藤白死霧蹲下身子,用手觸摸著平靜的湖面。

絲絲涼涼的,好冷,就好像觸摸著靈魂的悸動。

“我能見見你嗎?”

“當然,可是你不著急嗎?”

湖面上伸出一只手,拽住了白死霧的手腕將他拉進了湖底下的世界。

氣泡“咕嚕咕嚕”的從底下往水面浮上去,或大或小,都是藍色的氣泡。

“我記得我好像有件沒有完成的事情,可是我忘記了是什么。你應該知道吧?請告訴我。”

“哈哈哈,我當然知道,所有事情都被我看著呢。”

“那請你告訴我,好嗎?”

“請你念出我的名字,這樣我就能告訴你是什么事情,這是你一定會非常著急的事情。”

“誒?”

“不愿意,就算了。”

“好吧……齋藤白死霧,請告訴我,那件未完成的事情。”

“樂意至極。”

白死霧看見,在平靜的湖面上忽然泛起漣漪,走過來一個腳步沉穩的人。

他有著及腰的黑色長發,被一根鮮紅色的絲帶綁在發尾,非常柔順絲滑的長發就這樣拖曳在身后。

他學著自己先前的動作,慢慢蹲下身子,那張臉也靠近下來,因此被水底下的齋藤白死霧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頭發干干凈凈的,梳理得很整齊背在腦后,干凈飽滿的額頭,下面是暗紅色的單薄眉毛,細的和柳葉一樣。

——一雙笑瞇瞇的眼睛很有魅力,因為是丹鳳眼的緣故,眼角高高挑在兩側,亦有暗紅色的眼線畫在旁邊,那雙眼睛也是暗紅色的。

——鼻子高挺,嘴唇略帶桃花的顏色,不深不淺、不做作的溫柔顏色。

“哎呀,差點被你順著爬出來了。”

一縷長發順著額角落進湖水里,然后被他笑著撿起來貼到耳朵后面。

水底下,白死霧似乎感覺自己和什么事物的聯系忽然被切斷了,就在那個人將那縷頭發拾上去的時候。

“你要說的事情呢?”

“你的妹妹要死了。”

他說。

『哦,原來是花細子啊……』

白死霧這樣想著,然后越來越往水底下沉進去。隨著視野越來越遠、那個自稱是『齋藤白死霧』的人再也看不見了,白死霧什么也看不見了。

而此時的外界。

小屋內,白死霧睜開了眼睛,那是雙殺意四起的眼睛。

仍然是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不假,嘴角也仍然掛著沒有溫度的笑容不假,但是神色變了,變得仿佛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那種『面對任何事情也無動于衷』的冷靜、淡漠。

“花細子。”

他側身,目光在傾注到花細子身上時,所有的冰冷都消失了,只剩下溫柔和更加溫柔。

“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你從我身邊奪走。我發誓,無論是誰。”

他將妹妹的被子掖好,確保不會有感冒的風險以后,起身離開房間,打算處理外面的事情。

忽然,離開以前,他看著蹲在房間角落的禰豆子:“你是……鬼?可是你在守護人類?”

“……”

禰豆子沒有說話,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然后重新蹲著。

“我叫齋藤白死霧,既然是這樣,請你保護好我的妹妹。然后作為交換,我為你殺掉外面的鬼,保護你和……外面的,是你的哥哥吧?”

禰豆子看著他,然后點了點頭。

“謝謝。”

他臉上的笑容首次出現善意、溫度。

而庭院內,炭治郎嗅到的味道有涇渭分明的兩種。

一種來源于身后,炭治郎想了想,就記憶起了這是齋藤白死霧的味道。

但是很奇怪的是這個味道與先前所聞到的,相比強烈了數百倍。就仿佛普通豆瓣醬和魔鬼辣椒的比較,程度相差未免天差地別。

“蠢貨獵鬼人,你在看什么!”

就在炭治郎因此思考而分心的時候,線球急速砸來,因分心而忘記了躲避!

與此同時,炭治郎身邊出現愈史郎的身影,他將炭治郎推開,自己的腦袋就這樣代替炭治郎被線球砸成了碎塊!!

“愈史郎先生!”

炭治郎大聲喊到!

可是腦袋都只剩下半塊了,血肉模糊,還能回答什么呢?

“呵啊,水之呼吸!”

名為憤怒的情緒陡然燃燒,炭治郎以超越往日任何時候訓練都無法達到的效果揮出上百刀、上千刀!

腳底下,則邁開敏捷的步伐,看清楚了所有箭頭的方向,完美躲避開朱紗丸的連續攻擊。

“叁之型,流流舞!!”

炭治郎移動的路線就好像在跳舞,扭曲蜿蜒,迅速突進到了手球鬼的身后,最后以收刀的動作為結尾——

期間,一共砍出來三刀。

一刀砍下朱紗丸的三只左手、一刀砍下三只右手,最后一刀,則砍下了朱紗丸的頭顱!

“怎么可能,我可是十二鬼月啊!?”

朱紗丸的頭顱高高飛起,眼眸深深瞪大,將不敢相信的情緒表露無遺。

“啊喂啊喂,我可是十二鬼月啊!”

她又重復了一次,然后就化作為灰燼死去。

“嘖,灰塵都已經到臉上了。”

躲藏在庭院后面,樹之上的矢琶羽在看見這幕以后,知道在朱紗丸死后單憑借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殺死炭治郎的。

于是從樹上躍下,已經想要逃之夭夭之時——

一只手突兀從空氣中出現,貫穿了矢琶羽的腹腔!

“什么十二鬼月?”

空氣中只有一只手出現,從手掌到手肘處為止,像是掛桿將箭紋鬼的身體掛在空中。穿透以后,這只手豎起食指搖了搖表示否認。

“你把我們當做什么了啊?喂,看清楚列為真正十二鬼月的力量吧!”

之后,有劇烈的膨脹感從被破開大洞的腹部出現,矢琶羽感覺自己的肚子就好像在吹氣球!

“不要、不要!”

然后就是完全不回應矢琶羽的乞求的癮笑聲,讓箭紋之鬼的身體,“啪”的一下炸開!

“嘿嘿嘿,面對獵鬼人想要以逃跑作為戰斗的收尾,這樣的事情還真是讓人厭惡。”

那只手張開,手心有一顆刻著『下貳』字樣的澄褐色眼珠。

而這只手的味道,正是炭治郎在此前有聞到的兩個氣味中,屬于外面的那個惡臭無比的氣味。

下弦貳,屬于名為『轆轤』的強大男人的氣味。

“下弦……貳!!”

愈史郎身為鬼自然擁有屬于鬼的能力。在炭治郎使用流流舞砍死朱紗丸、以及下弦貳突然出現清滅了逃跑的箭紋之鬼這兩段時間內,愈史郎已經長出了那毀滅的半個腦袋。

“愈史郎先生!!誒,好厲害,新的腦袋和舊的腦袋一點差別都沒有,肌膚都沒有顏色的改變呢。”

“蠢貨,聽清楚,對方可是十二鬼月,比你目前為止遭遇的所有敵人都要強大!!”

“沒關系的愈史郎先生。只要我還握著刀,我就一定會握著刀,以男人的姿態將其擊敗。”

“呵,真是好心態……那這樣的話,炭治郎先生,拜托你拖延下弦貳的行動,讓我趁機會逃跑吧!”

“誒?”

炭治郎雖然話很輕松,但是一點對轆轤的戒備都沒有放下。

畢竟是能夠輕而易舉殺死掉箭紋之鬼的家伙,且那顆刻著數字的眼瞳也帶來令人無比凝重的壓迫感,實在無法使人不擔心呢。

更何況,這家伙的味道昏臭到使炭治郎窒息的地步,不知道吃掉了多少人,才累積到這樣的程度。

“噠、噠、噠。”

就在炭治郎決定動手的前面片刻,突然,庭院里出現富有節奏的腳步聲,是白死霧從黑暗中走出來了。

他的手上,單手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刀。而自從他出現以后,就吸引了轆轤全部的注意力——

不對,應該說是這樣把刀吸引了轆轤全部的心神才對。

“那把刀……是無慘大人的刀吧?那把我奉命在東京府尋找了四百年的刀,就是你手上的刀對吧!?”

那顆眼珠子,正在發光、發亮,仿佛看見了不可思議的物品,名為『過分侵占欲』的畸形欲望,在澄黃色的眼珠子里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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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后面劇情會與原著大大不一樣,最主要的變化是加入了政客,其主要特征為稀有血,因此會加入許多為保護政客而進行的鬼殺隊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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