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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悲傷的抉擇

『尸體腐爛三天的氣味。』

『尸體腐爛大概半個月的氣味。』

『尸體腐爛了一年左右的,已經有大半變成白骨架子的氣味。有悲傷的氣息,那是亡魂未能得到超度的對「在凌辱和痛苦中死去」所表達出的抗訴。』

『有鬼活動過的味道。』

『還有個氣息……媽的,這里面還有活著的人啊!一個、兩個、三個……該死,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出色的嗅覺天賦,使炭治郎能夠聞到被血鬼術封印在深洞里面的氣味。隨著分辨出的味道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接近紫色,當難看到無法再上升的地步過后——

『這里面應該是被食人鬼將那些無家可歸之人抓住,放置在里面豢養起來,供其捕食的地方吧?這樣沒有人知道曾經有這么多人來過、消失過,就不會引起鬼殺隊的注意……嘖,這樣可惡的地方,應該說是「罪惡的屠宰場」也不為過吧!?』

這樣的推測,以無比迅速的速度立馬占據了炭治郎的所有思考能力!!

“姬兒公主!”

炭治郎拔開了日輪刀,眼眸無比憤怒和嚴肅,對著那個黑黝黝的已然是『罪惡深淵』之存在的洞口。

“雖然我知道接下來說的話很抱歉,但是務必請姬兒公主告訴我實情……從頭想想我也會感覺到奇怪。那些人、那些追捕公主殿下的白衣制服,其實是公主殿下的護衛對吧?從見面的開始,公主殿下只是在想著玩對吧!!”

『稱呼變了。雖然還沒到不恭敬的程度,但也足夠說明目前他的重心都放在了那個深洞里面,以至于會忽視「以公主殿下的意志為最高」這個任務本身。』

姬兒看著那個被炭治郎矚目的深淵,以『從小到大被努力培養的智慧思維』做出如上這系列的推測,然后點了點頭。

“所以說,姬兒公主其實擁有可以在此處將那些護衛召喚到身邊的能力,對吧!?”

姬兒點了點頭。

“那、那……抱歉,請公主殿下此時行使這個能力,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無法能確保公主殿下的安危。”

姬兒聞言,搖了搖頭。

“炭治郎先生,身為我的護衛,在此時有突發情況下,你應該先向我先表明發生了什么事情才對吧?這是你身為我的下屬所必要的忠心。”

“誒,可是……”

“現在,我以『公主殿下』的名義向你下達命令……灶門炭治郎,請務必詳實對我敘述你所知道的和了解的事情,把做判斷的權力交還于我。”

“那好吧,相信公主殿下能夠理解的,目前我們所遇見的要比『玩』重要千百遍……殿下,請做好心理準備。”

接下來炭治郎將自己所聞到的氣味和推測告訴姬兒公主,然后看見對方即便已經有了準備,那張臉也越來越難看,在說出『里面是活人與尸體混居的狀態』這句話以后,姬兒直接變成了黑白色。

畫風立馬就改變了,『大驚失色』說的就是如此。

“誒,姬兒公主?”

炭治郎伸了伸手,在姬兒那雙失神眼面前晃悠。

“唔,炭治郎先生,你做的很好……非常好,您剛剛通過了姬兒設置的考驗呢,現在姬兒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嫁給炭治郎先生,嘻嘻。”

這個強行擠出來的笑容比『焯水過后的苦瓜』還要難看。

“唔哇!!”

然后,就是強忍不住反胃的惡心,姬兒側過腦袋,將酸水及其能被嘔吐出來的所有東西全部吐出來了。

“抱歉。炭治郎先生,請忘記這幕,然后愉快的和姬兒結婚吧!”

“……”

炭治郎扯動嘴角,似乎對姬兒公主的神經大條有了新的理解。

“公主殿下,我要破壞封印洞口的血鬼術,去到里面將底下的那些活著的人解救出來。所以請公主殿下將那些護衛召至身邊。請原諒,我無法獨自完成任務了。”

炭治郎整了整面容,和姬兒如此義正言辭說道。

如此直白的對話,因為對方是公主的話,無論再如何神經大條,也會懂自己的意思吧?以博愛的名義,也會配合自己的吧?

“我拒絕。”

但是,公主殿下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為什么,此時此刻有人正在下面受苦啊!”

“因為我的衣服臟了,臭臭的,此時我要找個地方好好沐浴才是。”

“誒?什么啊?”

“我說啊,炭治郎先生,我是蠻橫無知的公主殿下,所以我才不懂得炭治郎先生的大道理呢!姬兒就想玩就想玩,才不想炭治郎先生以身犯險啊!!”

“公主殿下!”

“我說了啊,拒絕拒絕拒絕!!我要是不自己自愿的話,炭治郎先生也無法放置姬兒四處晃蕩不管的吧。”

姬兒有很多原因。

關心炭治郎先生的安危只是其中之一,想要暗中調查這個黑洞的來歷也是其一。畢竟想神不知鬼不覺在淺草挖掘出這樣龐大的地底空間,沒有政客的參與,姬兒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早就聽聞有敗類和鬼合作,沒想到遭遇的這樣早。看來姬兒和炭治郎先生,的確緣分很深呢。』

『絕對不可以讓炭治郎先生下去,不僅以身犯險,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姬兒是這樣想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疫病』。

底下處于『尸體與活人并存』的狀態,誰也無法保證有多少細菌滋生其中。讓炭治郎下去的話,怕是會遇到比強硫酸洗澡還要痛苦的待遇吧?

讓里面的人出來的話,怕是整個東京府都無法安生了吧。

『抱歉,姬兒的子民,你們必須在陰暗的痛苦中死去,而我將為你們尋找出那只黑手并付上報仇行為!!』

這是姬兒的判斷,和選擇。

“原來,姬兒是這樣的人呢……”

炭治郎笑了笑,無法溫和的笑容,在這個陽光大男孩的臉上格外有悲傷的味道。

“誒?”

姬兒突然意識到自己只顧著玩,什么都沒有和炭治郎先生講,以至于留下了『胡作非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樣的印象。

從『公主殿下』到『姬兒公主』到『姬兒』,這敬語消失的太快。

“不是的不是的!”

然后,就輪到姬兒強忍著惡心,把自己做出的殘酷抉擇一字一句、把原因和結果,全部告訴給炭治郎。

“啪嗒。”

眼淚墜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親口講述出這樣無情冷酷的抉擇,無異于將冰冷的刀插入心窩,忍著劇痛再次做出兩敗俱傷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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