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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朝寒之謀

朝寒寺這個地方,辭淵太熟悉了。

九王當初秘密訓練他的地方,就是朝寒寺。

辭淵當初跟著桓風羽在朝寒寺苦苦訓練,武功都是一步步教出來的。雖說這是個寺廟,但是從未有人來上香拜佛,里面的也都是紫云會的人。就算有和尚,那也只是他們為了掩人耳目抓來的百姓罷了。

九王秘密訓練辭淵?

九王當初是真的沒有死?

那死的人,又是誰呢?

若素和九藤當初真的只是假死,那這個王朝背后恐怕不只是婁歸敦煌的勢力了。背后的故事詭譎而又深奧,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能夠深挖的。說什么王位之爭,但皆是用命去搭建的血色王朝,有的人輸了只是換個主人而已、但有的人輸了,卻就是丟了性命。

走一步錯了,就是萬丈深淵。

不過辭淵現在關心的不是朝寒寺,而是阿暖從哪里知道的消息、知道朝寒寺有她想要的答案的?她一步步把自己送進紫云會布好的陷阱里面,紫云會就會一步步將她編撰進他們的計劃里。

得不償失啊——

可是阿暖自己又怎么知道自己身邊有一個紫云會最深的幕后人。

就算想防,也早就被人看的清清楚楚了吧。

“這藏在我百霜閣的人還真是高明,次次都送出內部消息,總能僥幸逃脫。不知道是我百霜閣能力不夠還是那人就在我身邊。”

百霜閣的消息都被傳出去不知道多少次了,次次都攔不住,實在是想不到究竟還有誰敢冒著這樣的風險這般做。

阿暖和辭淵二人駕馬前去與曹司空相見,在之趕往朝寒寺查看情況。但是就在他們走之后不久,從百霜閣又飛出了一只鴿子。這是誰放飛的鴿子?這只鴿子是飛往哪兒去的?又是給誰放出的消息呢?

太陽高懸于鳴寺之上,冰雪璀璨晶瑩。四圍風雪呼嘯,朝寒寺外上居然沒有一個人。而雪中縱橫交錯的足跡、斷裂一地的雪,無不顯示著片刻前這里剛有過怎樣的生死拼殺。

朝寒寺與普通的寺廟不太一樣,雖說打著寺廟的名頭,但是里面的布局與佛家寺廟是完全不一樣的。內設有主殿,但是主殿四周皆是通道,通道的壁上有秘密的窺視孔,可透視室內活動。

從孔中窺視出去,展現在眼前的已經是一處極為寬闊的大殿,只見四壁刀劍遍布,隱隱濺有干透的血漬。

而氣氛更為肅殺,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室內有人,三五成群,或坐或立,各處一隅,以重簾隔開,絕不相雜。

每人手中各持兵器,或靜坐思索,或兩兩比試。出手之狠辣,用招之陰毒,幾乎是中者立死。偶見有人一招失手身負重傷,卻一聲不出。自有人扶他出去,不一會兒便另換人進來。

南鴻岳透過夾壁上的小孔往室內窺看,突見對面一名黑衣少年剛擊倒了一位同伴,將沾滿鮮血的劍在袖上擦了擦,突地向這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冷洌如冰雪。

“吩咐下去,將這寺內一干人等盡數擊殺,全數撤出朝寒寺!”

這個命令讓一旁的下屬有些詫異,他們在朝寒寺十幾年了,培養殺手、豢養死士、甚至抓來百姓當做掩護。十幾年的最作為豈是一朝一夕說盡數退出就退出的,難道這地方要經歷什么大劫嗎?

“全數?”身邊的下屬不免出了聲的疑問。

“我的話難道要說第二遍?”南鴻岳氣勢逼人,手中的劍蠢蠢欲動,他不介意在這個地方多死些人、多留些尸體。

一手拿著劍,一手握著飛鴿傳出而來的書信,相比有人通風報信告訴他阿暖要來朝寒寺了。他自己也是驚訝,想不到這個小姑娘手段也是高明,竟然有能力查到朝寒寺,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他們發現一絲端倪。

紫云會這個地基打得,還是很牢固的——

既然被發現了,那有些東西就不必在藏下去了。豢養的暗衛夠多了,個個武功高強的,也不怕跟阿暖的那些人硬碰硬。不過現在他最主要的是撤出朝寒寺,要讓他們吃個空,最好在抓住她勾結內朝的把柄。

堂堂公主,說是不理朝政,終究還是手段獨特!

一時間,朝寒寺內藏留的百姓四處逃竄,但都躲不過那些殺手的截殺,只是普通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么能夠跟這些訓練有素的死士想比呢?原本還一片安詳的朝寒寺頓時凄慘連連、喊叫無數,在這個剛入夜是時分頓時有些恐怖。

等阿暖到的時候,恐怕就只剩下斷壁殘垣和無辜的尸體吧。

一陣噠噠的清脆馬蹄聲敲碎了街口的寂靜,只見遠方銀鞍駿馬,白衣紫衫,但弛行迅快,進入了偏偏幽林之中。

森林如蘊藏著深邃無盡的黑暗,那妖藤怪樹的毛骨悚然,飛禽走獸的悲愴嚎叫,一切的一切都使人不禁止步,難以靠前。

駿馬嘶啼,阿暖他們拉住馬韁,在原地盤桓,這意境是有些恐怖。前路是無盡的幽竹,后路是暗黑的竹林,路不見深,如此靜謐無聲,辭淵倒覺得有些奇怪。

長箭從身后襲來,辭淵幫她抵御了長箭的攻擊,輕練下馬,緊接著就是開啟的機關了。

無數的密箭從各方襲來,辭淵與阿暖配合之中,白衣紫衫在箭中穿梭來回,不曾有一把箭傷到他們,就憑這伎倆想困住他們,也真是自不量力。

萬箭消弭過后又是寂靜無聲,阿暖握緊袖中的峨眉刺隨著辭淵和曹翼,緩步朝著幽竹的深處走去。辭淵內力震懾,那幽林中潛藏的殺手都被一招斃命,他們速度之快便已經到了幽林最深處。

朝寒寺,近在眼前。

但卻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了。

牌匾被燒了,黑坨坨的掛在門框上,沒有一點樣子,大門上皆是無數的血手印。推開門進去之后,橫七豎八的躺著的是一些和尚和百姓的尸體,血已經從臺階上流下去了,一灘灘的血水,這究竟是殺了多少人?

果然啊,這朝寒寺的確是有她想要查的東西,不然不會有人想要掩蓋的這么清楚,用這么多無辜人的性命背負著的究竟是是怎么樣的事情?

她還是來晚了一步——

濃濃的血腥味讓阿暖有些反胃,但是她仍然是發現了這朝寒寺與其他寺廟不一樣的地方,明明是寺廟卻沒與佛像,苑內打造的跟普通庭院沒什么區別,只是正堂的擂臺和兩邊的機關暗道,像是在訓練什么人?

血光一片,究竟是什么人在藏什么事!

看來曹翼這個消息太過重大了,打草驚蛇之下,害死了這么多無辜人的性命,阿暖看著這些死狀凄慘的人當中,有的還只是孩子而已。

那些人還真的是下得去手。

“朝寒寺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否則他們也不會放火燒死,害了這么美多無辜人性命。”曹翼在一邊邊檢查寺中布局,一邊吐出這樣的一句話。

這地方是他查出來的,毅然堅信這里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誰曾想卻是來晚了一步,讓隱藏在背后的人搶先了一步。

“人身上還有余溫,應該是剛動手不久,他們還沒走遠。”

辭淵檢查了其中一個人的尸身,發現了有些不對,很多人尸身尚有余溫,都是剛死不久,想必是那些人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進來了,不過也還可能是人并沒有走。

阿暖看著那些人的尸身上的傷痕,跟當初在青木塬那些黑衣人下手的手法很是相似。難道是南鴻岳的人?可南鴻岳一個小小的通議大夫,怎么會有這么大本事,怎么可能勾結長公主或者是婁皇后來對此抗擊自己的勢力。

想想也不太可能啊?

恐怕這里根本就不只是南鴻岳一個人的勢力吧!而是整個紫云會掩藏了十幾年的重新崛起。

“罷了,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曹叔叔,今日勞煩你跑了一趟卻無功而返,真是抱歉。”

“說什么話呢,我既然答應合作,就一定會幫你。庭蘭,既然裕帝不珍惜,我定會好好守護。”

曹翼一生未娶,曾經年少時喜歡過傅庭蘭,但傅家曾經因為先帝的指腹為婚,這才讓他與傅庭蘭的感情就此作罷,而成全了裕帝。可誰知道裕帝一點都不珍惜,就算到了最后追悔莫及也是人去樓空了。

這也是他在傅庭蘭身上的執念罷了。

就在辭淵正要護著阿暖回去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這里的端倪:人身上有余溫不假,皆都是一刀斃命,人是剛走不久。雖說朝寒寺在這深山老林里面,進寺廟的路也只有一條,但他們剛剛進山門的時候,除了那些暗地里埋伏的人就沒有看見過任何人了,紫云會在這里的勢力強大,是不可能撤離的這么快的。

人一定還在這里。

辭淵細細打量了一番正廳的布局,大的擂臺已經是黑乎乎的一片,但是擂臺四周的機關暗道卻是完好無損的,上面還有些精致的小孔,能看見里面、也能看見外面。

辭淵凌厲的朝著那暗道望去,暗道中的人卻疾馳的將手放在劍上。

南鴻岳示下不用這般緊張,辭淵是自己人,他是不會出賣紫云會的。

辭淵是不會揭發的,紫云會畢竟是他義父一手創辦的,怎么能說讓外人來此詭探機密呢。隨著阿暖的意思,他也逐漸帶她出了朝寒寺,上馬離開這個月色恐怖的地方。

的確,晚上大半夜的看到這樣的場景,是有那么些害怕。

阿暖不禁回想,為了查她母親身死的事情,這些年都不知道牽連了多少人的性命、有多少人無辜的性命因此喪生,甚是嘆惋。

裕帝用血路鋪出了自己的皇位,而她卻是用血路鋪出一步步的真相,何嘗又不是同樣的人呢?

這一條路,當初開了頭,便沒有理由選擇回頭了。她已經走了這么久了,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那些人的性命她也只能默默記下,真的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定會要那些人一點點的討回來,一絲都不放過。

長夜漫漫,凌月當空,黑夜中的魅影似在朝著阿暖詭譎的笑,笑她世間之事深不見底,她一介女流何能與這天地抗衡,何能與這世間抗衡。到底最后終究會是輸了一切,輸了最重要的東西,而卻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翌日。

朝堂。

南鴻岳通過百霜閣的暗探,拿到了阿暖和曹翼二人往來的書信,雖說書信上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這一行為的確是讓阿暖很是不利。她一個早就退身出去的公主,是沒有權利與朝中大臣往來書信的。況且曹翼又是掌管軍權的司空大人,的確是會讓人想錯,就算清白,也會被有心之人故意說之。

南鴻岳既然拿了證據在手,是不會輕易放過阿暖的。

“五公主與司空大人究竟在私下往來何事呢?”

提出的問題讓曹翼不知如何回答,他跟阿暖私下查的是傅后的事情,原本五公主和傅后就是人人不可提的禁區,這一番被南鴻岳狡詐的說辭之后,竟一時語噻。

“公主與我,自是朋友,只是書信而已,南大人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明知道五公主退身卻還與之交友,不知道究竟是司空大人有謀,還是公主有謀?”南鴻岳這話是說給裕帝聽得。

阿暖退身出了皇宮,原本跟朝中之事沒有任何來往,但是近期,朝廷大事都是圍繞著她來的,很多事情都指向她對這大胤不利。一個離宮多年的公主突然與一個手握兵權的大臣來往,恐怕心思不純吧。

很容易被人說成是,謀逆!

“南大人話里有話,明說就是,不用這般可以指向。”

曹翼這一方的某位大臣忽的看不慣他這般的說話,有什么明說就是,不必吞吞吐吐,故意指向。

“臣便斗膽,五公主如今此舉,極為謀逆。天選將至,陛下應該好好注意各位皇子公主的動向,五公主不理朝政七年,如今與司空書信,心思不純!”

的確也是,如今快臨近天選皇儲了,阿暖頻繁和曹翼書信來往,很容易讓人懷疑她的心思不純。很容易讓被人覺得她是為了這個皇儲之位而來,為了想要這個大胤的天下而不擇手段了。

“陛下,五公主本無意皇位,何須被南大人說的這般心思不純!”

“公主還是為公主,南大人是不是未顧忌陛下的面子!”

“五公主早已退身,如今又參與進來是合意?”

“陛下明鑒!”南鴻岳這一方的諸位大臣皆跪拜,朝著皇帝聲呼。

在朝的除了司空大人這一方,就只有右相沒有隨之聲呼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辯解恐怕會讓人更加懷疑,更加說不清了。

“李福,你去傳旨,未得朕旨意,不許她出公主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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