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戰戰兢兢了半宿都沒敢睡著，第二天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坐在了飯桌上。

“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偷豬去了哦，怎么弄的好像個鬼一樣。”帶著名姝的盧月姑姑掩著嘴笑到。

悅安的姑姑道：“要是不愿意睡覺就去給紙扎人上妝去。”

守棺人因皮膚似紙般慘白，上了胭脂也怪怪的，縱是其他族人見了也免不得嚇一跳，索性就不允許上妝了，地位高的，像兩個人的姑姑，也只是在下唇中央豎著劃一道口脂。

雖守棺人從不給自己涂胭脂，但卻這方面的手藝敢說是紫云仙陵最好的。

棺中尸也都同活著時一樣帶著妝容，每年祭日時都要重新涂抹胭脂水粉，漸漸地手藝也都練出來了。

兩人吃過早飯，盧月道：“一會兒你們兩個去拿著引魂幡來。”

引魂幡只有抬棺槨時才用的上的，難道說那空棺要抬到另一個地方了？那棺材里是空的，一抬不就露餡了？

二人見已經瞞不下去了，拿到引魂幡回去時就想著跟姑姑說了那棺材的事，可回去后四個紙扎人早就抬著棺材等著了，兩位姑姑分別站在兩側，就等著她們兩個的引魂幡了。

悅安用手肘碰了碰名姝：“先不要說了，姑姑到現在都沒發現，說不定那棺材本來就是空的。”

名姝還不明白悅安為什么這樣說，但照做就是了。

悅安昨夜里想了很久，那棺材從她一出生就擺在那，從沒見過姑姑給里面的尸體上過胭脂，一直到了今天早上，說不定姑姑知道，那棺材本來就是空的。

路人遠遠見到引魂幡全都避起來，低著頭，有的偷偷瞄一眼傳說中的守棺人，見到他們慘白的臉又趕忙避開目光。

就這樣一路抬到了皇城下。

“落棺——”

悅安姑姑說出二字后，四個紙扎人將棺槨穩穩的放在了地面上，又變小回到了姑姑的袖中。

悅安雖猜測這棺里本來就是空的，但也只是猜測，這一路上她有幾次險些沒走穩，固也沒有注意到引魂幡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兩位姑姑上前去對帝君和女帝低著頭微微欠身行禮。

因怕樣貌驚嚇到他人，守棺人也已習慣低著頭。

東楊從一旁上前幾步，對帝君行禮：“帝君，莫要耽誤了時間，開棺吧。”

“等一下。”

聞聲，兩位姑姑欲要開棺的動作停了下來。

“帝君，蓮意是我的親妹妹，帝君這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背著我開棺，是不是有所不妥？”

“是我的疏忽了，解鈴還須系鈴人，希望女帝能為了整個紫云仙陵考慮，是帝姬的長眠重要，還是紫云仙陵重要。”

蕭陽又道：“自然是紫云仙陵最重要，但蓮意已逝去百年，帝君開了棺又能從一個尸體口中問出什么？依我看還是另尋出路，不要擾了蓮意。”

皇甫昌看了眼東楊，東楊意會，上前道：“女帝不必擔心，這守棺人可從尸體中知道帝姬生前最在意的事情，帝姬生前預言到紫云仙陵將遭大劫，想必定為之而憂。”

至此，蕭陽若在說下去，定會被他人察覺這其中有貓膩，只得點了頭。

在帝君和女帝的注視下，棺蓋緩緩的推開了。

里面的枕頭錦被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其中，只是錦被下面原本蓋著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怎么會是空棺！”皇甫昌瞪大了眼睛高聲質問著守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