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菲爾德回來的消息,并不能阻止這輛墨綠色的捷豹轎車開向吉爾福德鎮(zhèn)。
雖然他現(xiàn)在更像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處心積慮的籠絡(luò)著這個城市中年輕的偵探,以此幾乎壟斷了倫敦大部分的生意。
只有少許無關(guān)緊要的活留給了那些私人的偵探,但是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口碑以及名譽(yù),哪怕一丁點都沒有。
勞倫斯那位叫做泰勒的秘書,已經(jīng)從那間奢華至極的辦公室中暫時搬了出來休假在家,和寸土寸金的倫敦相比,這個距離倫敦只有不到三十公里的小鎮(zhèn)。
更像是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而那個笑起來露出兩個漂亮酒窩的泰勒,就居住在一棟有著紅色房頂?shù)亩觿e墅中,一個在這里很常見的,有著幾顆盛開的木棉花樹院子的建筑。
魯?shù)婪蛲O缕嚕币姷挠檬种冈谛乜诋嬃藗€十字,然后拿起懸掛在汽車中央后視鏡上的一個十字架的吊墜在上面親了一口,開口說道,“拜托,希望泰勒可以告訴我們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想她一定會的,畢竟那些照片說明她和勞倫斯也有著那種關(guān)系,可是為什么米蘭達(dá)可以從他的賬戶中,拿走兩億八千萬英鎊,而她甚至還要失去這份穩(wěn)定的工作,本質(zhì)上她和米蘭達(dá)并沒有區(qū)別”。
伊麗莎白下了汽車,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褶皺的風(fēng)衣,看著白色木欄柵隔出的院子中在這個寒冷的冬季依然盛開的木棉花。
忽然腦海中就想到了卡卡羅特偵探所那塊黑色的招牌上,同樣有著一朵盛開的紅色木棉花。
這種并不算少見的植物,幾乎很少出現(xiàn)在人的院子中,更多的是充當(dāng)著景觀一些的作用,魯?shù)婪蚬殴值目戳艘谎垡聋惿祝_口調(diào)侃道,“這是因為嫉妒嗎”?
“不單純是因為嫉妒,這個世界上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或許她一直就不喜歡米蘭達(dá),畢竟作為勞倫斯的情婦之一。
她的最終目的還是想要光明正大的住進(jìn)那棟別墅中”。伊麗莎白聳了聳肩,聽著從別墅中依稀可以聽見的鋼琴聲。
臉上帶著笑意伸手按了一下大門邊的門鈴笑道,“也許,她真的喜歡勞倫斯也不一定”。
很快,一位穿著黑色褲子外面套著一個幾乎到腳踝處的羽絨服,身材并不算高,相比起勞倫斯的身材估計最多只有1米6個子,甚至算的上有些矮。
敞開的拉鏈可以看出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印花短袖,前面亮閃閃的水晶片組成了一個美杜莎的腦袋,頭上無數(shù)條蛇組成的頭發(fā)正向四周伸著腦袋長大嘴巴露出上顎的獠牙。
明顯剛剛起床不久,洗漱之后或許因為并沒有上班的緣故,也可能根本不會有人來這里找她,泰勒有些病態(tài)般蒼白的臉龐上并沒有化妝。
兩腮還能清晰的看見幾顆褐色的雀斑,和那張放在辦公桌上的照片相比,她本人看上去年齡要稍微大上一些。
“嗨,很抱歉突然來訪,嗯,我們是倫敦警局的探員,這位是魯?shù)婪蛱介L,想來了解一下關(guān)于…………”
“進(jìn)來吧,勞倫斯不是已經(jīng)確定為自殺了嗎?
而且那個婊子已經(jīng)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泰勒出聲打斷了伊麗莎白的話,打開門轉(zhuǎn)身向房間中走去。
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仍然可以清晰的從她甚至連米蘭達(dá)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充滿怨氣的語氣中,猜到她此時咬牙切齒的模樣。
裝修的和泰勒氣質(zhì)并不搭的客廳,整體以粉色為主,更像是一個懵懂無知沒有接觸社會的小女孩的房間,中央空調(diào)不斷吹出的暖風(fēng),讓剛剛進(jìn)來的幾人,覺得一股熱浪迎面襲來。
對面墻壁盡頭的壁爐中,扔著幾塊木頭還燃燒著縷縷火焰,附近擺放著一塊放在粉色地毯上的搖椅,上面隨意丟著一塊橙色毯子。
而上面那個經(jīng)典的愛馬仕標(biāo)志,和泰勒脫掉羽絨服后身上那件白色的范思哲短袖一樣,讓人可以清楚的知道,這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對待生活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
隨手指了指沙發(fā),泰勒走到客廳角落的吧臺,臉上帶著很自然的笑容說道,“喝點什么,水,茶,咖啡,還是別的。
哦,抱歉,我忘了這是家里,除了酒就只有果汁了,希望你們喜歡”。
說著,從冰箱中拿出幾個易拉罐,直接向他們丟了過來,然后和自己倒了一杯散發(fā)出刺鼻味道的伏特加。
坐在了那架打開蓋子的斯坦威鋼琴面前,可能剛剛聲音就是從現(xiàn)在拿著酒杯的手中傳了出來。
端起杯子輕輕的呡了一口,泰勒渾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從嘴中吐出來的聲音比起剛才也微微有些顫抖,“好吧,你們想了解點什么”?
“嗯,我們想知道可能你也根本不愿意相信的東西,勞倫斯這種人近乎自負(fù)的人怎么會自殺呢?
哪怕真的他選擇自殺,也絕對會有一萬種更體面的方法,但絕對不包括在自己臥室的浴缸中割腕”。
卡卡羅特手指那雙漂亮的淺灰色瞳孔只是注視著泰勒,手指輕輕的隨著壁爐中火焰的跳動,有節(jié)奏的在自己大腿上敲擊著。
他發(fā)現(xiàn)偶爾一些看似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不但會讓他更快的進(jìn)入節(jié)奏顯得不那么緊張,而且會無形讓對話雙方之間那層信任的隔閡消除的快一點。
當(dāng)然,這種小動作一定不能是那種帶有歧視或者別的惡意的動作。
泰勒驚訝的看了一眼卡卡羅特,這位看起來像是演員的家伙,竟然像是三人的中心一樣。
并沒有等到自己偶爾在新聞中看到過的那位魯?shù)婪蛱介L說話,就直接對自己提出了問題。
“嗯,我也不相信他是自殺,可是我說的話實際上并沒有什么用,一切證據(jù)表明他就是自殺”。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同樣生活在這個現(xiàn)實的讓人厭惡的城市中,泰勒很清楚偶爾發(fā)出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抱怨,會讓人心生憐憫。
可是如果一直喋喋不休的話,那就像一個令人作嘔的怨婦一樣,而且說些廢話并沒有什么用。
不過卡卡羅特絲毫沒有在意態(tài)度突然變得有些冷漠的泰勒,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開口說道,“嗯,一個很偶然的機(jī)會。
我們看到了勞倫斯先生的行程表,當(dāng)然,你比我們更熟悉那個東西,所以我很疑惑,他并沒有自殺的理由。
而且看起來那份遺囑也不是出自勞倫斯的手筆,有點草率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