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日,新年。
繁華的倫敦,在今天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因為新年的來臨,這里也迎來了每年最長的假期。
大多數人的選擇和伊麗莎白沒有什么區別,早已訂好機票,已經返回了可能已經有些陌生的家,來度過新年同時,也讓自己徹底的放松一下。
而卡卡羅特只能無聊的盤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柄玩著怎么也投入不進去的游戲。
即便這樣,他也覺得比這個時候選擇上街,和慕名而來的游客一樣,去擁堵的景點看一看要理智的多。
關掉年幼時感覺可以一直沉迷在其中的游戲,打開電視看著無聊的節目,兩位主持人正尷尬的互相吹捧,絲毫沒有顧忌到屏幕前觀眾的心情。
即便賬戶上現在躺著一長串的數字,不過很可惜,即便是最繁華的牛津街,那些富麗堂皇的商鋪,現在也緊緊關著大門。
不過還好,每個節目既然能播出在電視上,肯定有著它本身的優點。
比如這個這個在卡卡羅特看來無聊至極的娛樂節目,至少可以讓他漸漸感到眼皮沉了起來,有了一絲睡意。
屏幕下方穿插的類似廣告一般,不斷滾動的字幕,讓這檔無聊的節目,越發變得讓人厭煩。
正當卡卡羅特準備關掉電視,爬上閣樓選擇去睡一會時,拿著遙控的手卻愣在了原地。
可能是在這個難得的假期開始,并不想因為這些糟糕的事情,去選擇影響假期中難得放松的心情。
所以選擇用滾動的字幕,來告知當地的居民盡量注意安全,不要去人煙稀少的地方。
新年不但意味著整個倫敦幾乎所有人都陷入假期。
除了生活中必須的超市,甚至就連皇后街上唯一一個裝修不錯,終日亮著暖黃色燈光的7-11便利店,在這個時候也放了3天的假期。
這就意味著治安相比起平時,肯定會松懈的多,畢竟現在的警局也只會留下一些值班的警探。
不過估計他們現在也不能像往年一樣,悠閑的待在溫暖的辦公室中,看著一直追著的電視劇,還能拿著數倍的薪水。
卡卡羅特飛快的關掉電視,拿出電腦盤坐在沙發上,打開路透社的新聞主頁。
果然今天的頭版,和往年在新年的第一天沒有什么不同,滿頭白發的伊麗莎白女王精神依然很不錯,對著話筒微微揮著右手。
不過緊跟著下面一個小方框,在占據了頭版最大位置,伊麗莎白女王新年致辭的照片下方,陰暗的色調就像是漂浮在湯上面的蒼蠅一樣刺眼。
一張不知道從哪里截取的荒廢公園,雜草叢生的同時,周圍的娛樂設施早已荒廢,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摩天輪,如今也已經被涂成了血淋淋的模樣。
清晨,倫敦海德公園的游樂場中,發現了一位女性尸體,根據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應該發生在剛剛跨年的時候,在凌晨0點30左右。
在寒冷的冬天,渾身赤裸被丟棄在最高點的座艙中,而且很不幸,身體有著明顯被侵犯過的痕跡。
其實單單憑借著這些,這則看似聳人聽聞的新聞,絕對不會出現在倫敦最大的媒體,路透社的頭版新聞板塊,雖然只占了一點位置。
而且更重要的是,今天還是新年的第一天,沒有人愿意看到這種令心情變得糟糕的內容。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發生意外,這并不算是一個大新聞。
不過內容最后的一張照片,以及一段簡單的注釋,讓卡卡羅特心臟跳動都快了幾分。
“This is just the beginning !!!”(這只是開始)
摩天輪的座艙玻璃上,用鮮血寫出了這句話,雖然這個季節的天氣很冷,但是光滑的玻璃,難免讓這些鮮血微微往下流淌,扭曲的單詞,讓人頭皮發麻。
不過相比起這張讓溫度都低了幾分的照片,下面簡短的注釋,才是讓這件血腥的兇殺案,能在今天排在伊麗莎白女王祝福講話的后面,讓這位老婦人的新聞顯得不是那么完美。
“30年前的今天,在倫敦的時光公園中,發生了一件一模一樣的案子。
標題的照片就是時光公園現在的樣子,這只是開始,恐怕真的只是開始。
在1988年1月1日之后到2001年的三年中,陸陸續續發生了32起幾乎一模一樣的兇殺案,而且至今并沒有任何兇手的線索”。
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生的卡卡羅特,記憶中并沒有這件當時轟動整個英國的兇殺案。
在搜索引擎中,很容易就找到了這件讓倫敦警局,以及當時偵探都覺得羞辱的案子。
相比起路透社簡單的介紹,這里的細節實在是要詳細太多了。
雖然那個時代的照片,和現在數碼相機相比,就像是卡卡羅特之前古老的鍵盤手機一樣,不過蓋著白布的尸體,還是能看清年輕的臉龐。
甚至卡卡羅特在一個和案子有關的視頻中,還看到了希丁克,在希菲爾德之前偵探界的上帝。
當時他是參與在其中的偵探之一,原本自信的臉龐,在采訪時透出一股掩蓋不住的茫然,在近乎半個小時的報道中,面對記者的提問,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三年的時間,一共32起兇殺案,一共讓這個城市中32位滿懷希望的少女,喪失了最寶貴的生命。
而且喪心病狂的兇手,在這些死者赤裸的身體上,用鋒利的刻刀,留下了更像是挑釁一般的標志,擁有著胡狼頭人身的阿努比斯。
古埃及神話中,阿努比斯被稱為死神,掌管著亡靈接引以及亡者審判,可以讓死者的身體遠離腐爛。
而被雕刻的死者,年齡都集中在21歲到25歲,不得不說在這個對女性來說,算是生命中最美好的階段,卻遭遇了本該不屬于她們的待遇。
卡卡羅特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給伊麗莎白發了條訊息,她回來的時候通知自己去機場接她。
畢竟看起來這座城市中,幾乎所有的女性,都有可能被這個冷血的兇手,再一次炫耀似的丟棄在摩天輪的座艙中。
猶豫了一下,卡卡羅特又拿起了手機,雖然索菲亞并不需要這些,但是作為朋友他還是給了一個善意的提醒。
看著電腦屏幕上,時間在2002年,這件兇殺案終于隨著兇手的收手,著名紀實記者貝恩寫的一片很客觀的評論文章。
貝恩在記錄這件人頭皮發麻的案時,卻用了一個與之格格不入的標題,《
摩天輪上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