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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唔…唔!”這小童被制住在鐘撰玉的懷里,只有一雙腿可以活動,便拼了命的蹬腿,試圖擺脫她的控制,奈何兩人力量差的實在太遠,做的注定是無用功。

鐘撰玉輕松制住他后也不敢掉以輕心,她可沒忘記剛剛這小童無聲無息的輕功,但此時蹲在圍墻上也不是長久之計,自己可不能讓他壞了事。

鐘撰玉再次環顧四周,確認巡邏士兵走遠了,視線便落在了對著自己的白嫩的后頸,眼神一暗。

“如果你答應不把我的事告訴別人,我可以饒你一命。”鐘撰玉湊到這小童的耳邊輕聲說,音調平淡,聽不出來悲喜。

這小童一聽這話就安靜下來,腦袋微微后仰,努力讓鐘撰玉清楚看見寫著乖巧的臉蛋。

鐘撰玉已經做好這小童哭鬧的更加厲害的打算了,卻不想這小童的反應如此乖巧。她自認不是個弒殺之人,可這小童心思深沉,讓鐘撰玉更加不敢放過他。

于是鐘撰玉瞇起了眼思索片刻,松開一只手在腰間口袋挖了一顆藥丸出來,趁著這小童還沒反應過來,迅速得塞進他嘴里,隨即一抬他的下巴,藥丸瞬間順著喉嚨滾進食道。

“你給我吃了毒藥?”

一得到自由他就連滾帶爬地翻身下了圍墻,與鐘撰玉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才扣著喉嚨問道。

鐘撰玉擔心動靜太大引來人,便邊下墻邊小聲說道:“是啊。這個毒只有我能解,你要是把我的事情告訴別人,你就等著毒發身亡吧。”

她的聲音雖小,可聽在這小童耳里卻是陰森無比,兩泡眼淚含在眼里要掉不掉,比之前的假哭真情實感多了。但他明明心里很怕,卻還是梗著脖子奶聲奶氣地怒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隨你信不信咯。”鐘撰玉不愿與他多浪費時間,最后威脅了一句:“你盡管可以找你娘告狀,讓她給你找人解毒。但我可事先告訴你了,這毒世上只有我能解,你若是告狀了,我就算死也不會給你解毒的。”

“到時候,我們在下面見。”

這小童聽到最后,兩泡眼淚是再也忍不住,“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聲音之大驚得鐘撰玉連忙飛身上屋頂,伏下身子踩著石磚飛快離開這個地方。

為了不被人發現,鐘撰玉特地掠過了整整八間屋子,拐了個彎才停下來,卻不想一個回頭,就見到這個小童滿臉鼻涕眼淚地跟在自己后面,看見自己回頭還驚得打了一個嗝。

“你跟著我干什么!?”鐘撰玉壓低了聲音質問道。

“我怕你走了就不給我解毒了。”小童怯怯地看著她,保證道:“我肯定不跟別人說!”

“那你乖乖的在這里等我。”鐘撰玉踮起腳看了看他的身后,確認沒有人后,抬腳便又要走。

小童見狀,連忙叫住鐘撰玉。“你也要去找我娘嗎?”

“也?”鐘撰玉挑眉,停下了動作:“還有人要找你娘?”

“經常有人要去殺我娘。”小童似乎已經認定鐘撰玉也是要去殺他娘的,手指不安地攪動在一起:“他們都死了。”

“全被你娘殺死的?”

“對。”小童用力的點頭,心有余悸道:“我娘很可怕的。”

這小童看樣子知道很多,鐘撰玉看他的眼神瞬間就親切了很多。

“你叫什么名字?”

“昌元,野利昌元。”

鐘撰玉眼睛微微放大了一下,想不到竟然是隨母姓的。

“那么昌元,你知道最近驛站里新來了一個小姐姐嗎?”

“知道!”野利昌元似乎被鐘撰玉轉好的態度安慰到了,胡亂抹了一把臉,討價還價起來:“我帶你去找她,你就把我的毒解了好不好?”

“可以!”

兩人達成共識,便由野利昌元帶路,鐘撰玉如同他的侍女一般跟在身后,光明正大地向一個方向走去。

片刻,野利昌元似是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主動找起話題:“那里挺偏的,平時沒人敢去那里,老鼠很多的!”

老鼠?

貝川就算成了戰俘,她堂堂一個公主,也不應該被關在有老鼠的地方啊!鐘撰玉腦子閃過一絲疑惑,但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圍的環境上,沒有輕易與他搭話,只讓他老實帶路。

野利昌元見她不搭話,癟著嘴悶頭向前走,過了沒一會兒,又說起來:“我其實挺喜歡那邊的,那里的附近是廚房,每次我都能偷到好東西吃。”

鐘撰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你不是野利寶華的兒子嗎,怎么吃個東西還要偷?”

面前的小孩面色瞬間沉了下去,嘟囔道:“她才不管我……啊到了!”

“嗯?”

鐘撰玉環顧四周,這個角落除了堆滿的倉谷并沒有人。

“你耍我?”鐘撰玉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小腿也暗暗發力,準備一有不對就跑。

“沒有沒有。”見她誤會,野利昌元連連擺手,指著墻的另一邊道:“翻過去就能看見了。”

鐘撰玉打量了一下墻,附耳過去仔細傾聽,確實感受到了一個人的呼吸聲,這下才信了一半他的話,隨即往墻上一踩,雙手往墻頭一扒,探出半個頭觀察對面的情況。

只見對面也是一個角落,左手邊是一個屋子,屋子與右邊的墻面隔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兩條等腰線就是屋子的墻面與右邊的圍墻,而底線則是由又高又密的柵欄組成。

雖西戎驛站外表光鮮靚麗,但這墻面卻破舊不堪,上面還藏污納垢,看著確實是會有老鼠出動的地方。

而這個三角形中,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看著就牢不可破的樣子。籠子中間關著一個年輕女子,女子衣著雖是凌亂,看還是能看清楚是明顯的北夷服飾,奈何這女子背對著鐘撰玉,使她看不真切。

“貝川?”

鐘撰玉輕聲呼喊,生怕驚動了別人。

籠中的女子聽見呼喊,果然激動地馬上轉過身,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里看見了愕然。

“拉巴德娜?!”

“鐘撰玉?!”

被直呼出了名字,鐘撰玉連忙一縮身子回到了圍墻的這邊,腦中有些混亂。

被關著的怎么會是拉巴德娜?拉巴德娜是拉巴德吉的親妹妹,若是她也被擄了,那拉巴德吉沒道理不告訴自己啊,難道……

鐘撰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從始至終被擄的都是拉巴德娜,而不是貝川!?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拉巴德吉欺騙,鐘撰玉就胸內起火,恨不得現在就沖回去找他算賬。不過如此一來,那事情就講不通了……

這邊鐘撰玉還在理清思路,那邊的拉巴德娜卻等不及了,壓著嗓子喊道:“鐘撰玉你快把我放出來,我要趕緊去救貝川。”

貝川?貝川果然被抓了?那拉巴德娜在這里就是一個意外了?

“鐘撰玉!鐘撰玉你聽到沒有?你還在不在啊?”

被她這叫魂一樣叫著,鐘撰玉只好又探出個頭無奈地應道:“我在我在,你別叫了。”

“你快把我放出來!”

“大小姐,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鐘撰玉雖是這樣說,卻也翻過了墻悄聲地走到她的籠子前面,打量這五把鎖著籠子的鎖。

“你快點!”拉巴德娜皺著眉頭催促,對鐘撰玉慢吞吞的行為感到十分不耐。

這就是拉巴德吉能穩穩坐在繼承人位子上的原因了,唯二有繼承權的拉巴德娜,哪怕如此落魄,卻還是不愿放下架子,甚至不愿收起她的大小姐脾氣。

鐘撰玉“嘖嘖嘖”了兩聲,說道:“現在這里能救你的只有我一個人,我現在可不是到你們北夷‘做客’的客人,論身份,咱兩半斤八兩。你一個階下囚在這里趾高氣昂給誰看呢?”

“還有。”鐘撰玉左右看了看:“我勸你還是別說話,要是招人過來,你我都得玩完。”

拉巴德娜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想罵人又怕招人過來,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鐘撰玉手臂環抱在胸前,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問道:“你知道貝川現在被關在哪里?”

“嗯。”拉巴德娜不情不愿地答道。

“在哪里?”

“我干嘛告訴你!”

“嘖。”

又被兇了,鐘撰玉放下手臂,彈了彈衣服上的灰,抬腳便走:“你不說也沒事,我自己找。有緣回見啊~”

“等等,鐘撰玉你回來!”

拉巴德娜急了,起身搖了搖鐵籠子,使得綁在她腳上的鐵腳銬發出碰撞的聲音,響亮又難聽。

“怎么回事!?”

柵欄那頭有西戎士兵執著長矛過來,鐘撰玉連忙身子一矮躲到屋子后面,屏住了呼吸藏好身形。

好在那士兵看見拉巴德娜還好好的在籠子里,便沒有多管,又走到柵欄外的臺階上坐著,與同僚插科打諢,毫不在意這邊的動靜。

“你可以再蠢一點。”鐘撰玉咬牙切齒道。

拉巴德娜也咬著后槽牙,眼冒火光,顯然是對鐘撰玉厭惡至極,但終究形勢逼人,她還是說了貝川的下落:“今日早晨我去救公主的時候,她在西院的廂房里。”

“你救公主?”鐘撰玉差點沒笑出聲:“你救公主把自己救到這籠子里面去了?”

這事兒確實太過丟人,拉巴德娜別過頭去,擔心自己看到鐘撰玉小人得志的嘴臉又動了肝火:“你還不快點去找鑰匙來把我救出去?”

“誰說我要救你了。”鐘撰玉一臉無辜,一個飛身上了圍墻:“我只是來救貝川的,至于你,關我什么事?”

說完還給拉巴德娜留下一個惡劣的笑容,跳下圍墻,讓野利昌元帶自己去西院的廂房,留下拉巴德娜一個人在籠子里跳腳。

“姐姐你好厲害。”野利昌元討好道:“我也想跟姐姐一樣讓討厭的人氣死!”

因得知了貝川的下落,又好好懟了一通跟自己一向不對付的拉巴德娜,鐘撰玉心情頗好的勾起嘴角:“沒有沒有,區區氣人之術,你要是想學我也不是不可以教你的。”

野利昌元似乎看見了鐘撰玉背后的光,一張小嘴微微張開,呆呆地說道:“姐姐真的好厲害!”

“哦?什么好厲害?”

一個低沉的女聲在他們的側面響起,兩人心里一驚齊齊看去,只見一約莫三十歲出頭,頭戴金冠的女子站在不遠處,身上披的鑲金邊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氣勢逼人。

“娘?”野利昌元站得筆直,神色卻怯怯地喊道。

這一聲可把鐘撰玉嚇得額頭直冒冷汗:竟然真的遇到野利寶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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