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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這變故來的突然,除了早有準備的秦義中跟賀裕,在場人都反應不及。

連就站在那北夷將軍的旁邊的士兵都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動作,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拓跋巖突然奮起一躍,不過一瞬就掙脫了枷鎖,抬腳在北夷將軍的后背補了一腳,那北夷將軍就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拓跋巖!”

北夷的副將終于反應過來,怒喝一聲,揮舞著刀就砍過來。士兵們也有序地跟在一旁,試圖控制住拓跋巖

但若論耍大刀,他拓跋巖就沒怕過誰。雖因多日的階下囚生活而使他的身體有些虛弱,但最基本的戰斗意識還在,于是他憑著空氣中的風速,迅速判斷出了刀劈來的角度,一個前滾翻險險避開。

那副將也不放過,一刀未中也不收勢,變換著方向就又砍去一刀,卻不料拓跋巖并不戀戰,連頭都沒回就往西戎軍隊跑去。

拓跋林自見到拓跋巖的那一刻起就準備好劫人的打算了,后見拓跋巖用針直接刺穿了北夷將領的腦袋,更是領了人向前挪了數十米,準備好隨時接應。

本是三軍對峙的場面,只他一人急奔在中間,秦義中與賀裕看來是有些好笑,但對于拓跋巖來說可是在與死亡奔跑。

在這就不得不說一句三軍各自的方位了。

若以平面來說,北夷在最上方,大渝在中間偏左,而西戎在下方偏右。此時拓跋巖要想回到西戎軍中,那便勢必要路過大渝。

眼看要被追上,拓跋巖紅著眼睛吼出了生平最大的聲音,生怕拓跋林聽不清楚:“爹!幫大渝!”

成了。

賀裕籠著手臂笑看這一出鬧劇,秦義中也心情頗好的騎著馬迎上前,舞著槍一下就挑飛了兩個北夷士兵。趁著這個空擋,另一騎著馬跟著秦義中的小將伸手拉著拓跋巖上馬,將他順利的交到了拓跋林的手中。

“拓跋將軍,人我們可是交還給你了,現在可得幫幫我們了吧?”賀裕朗聲道,目光正視著西戎軍,似乎一點都不關心旁邊正在與北夷軍糾纏的秦義中。

這邊拓跋家父子重聚,心中皆是感慨萬千,但時機與環境都不合適,父子兩只擁抱了一下,就把注意力放在戰局上。

對于賀裕的問話,拓跋林是不想理的。自己從始自終都沒有答應過,賀裕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但拓跋巖這個先是中了大渝的計,后又成為俘虜的當事人反而對大渝熱情的很,代替拓跋林回道:“賀裕你放心,我既是答應了自然不會反悔。”

聽了這話,賀裕自是心滿意足,一旁的拓跋林卻是露出了自家的傻兒子被騙了的表情。但自家兒子話已出口,自己也不好反駁,何況這中間恐怕有自己不了解的內情,便沉默著不語,算是默認了。

這邊兩個軍隊剛剛聯手,將士們士氣大增,那邊北夷卻是又氣又急: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前些日子,達德部落的軍隊全軍覆沒,達德本人還被抓的消息傳來,北夷便知與大渝的表面和平怕是維持不下去了,但此時還有西戎對草原虎視眈眈。自家草原上同時存在兩個敵人,這可不是什么好玩兒的。

于是草原王只得先封鎖消息,一邊先穩住鐘家軍,一邊與西戎談判,試圖救出貝川。

卻不料暗探給他送來了意外之喜!

那晚知道秦義中與賀裕的計劃后,他便將計就計。先攔了秦義中的信,再以拓跋林的名義回復,等西戎與大渝打起來后,他們再來漁翁得利,這樣便一舉解決了鐘家軍與草原東部兩個大患——為了保證計劃順利,他甚至派出了除了要鎮守西邊草原與草原王庭外的所有兵力。

可是現在的發展,卻讓副將著實捏了一把汗。

目標拓跋巖已回西戎軍隊內,那與秦義中糾纏也沒什么意思了,于是北夷與大渝又再次分開。

副將是因計劃有變,他不得不穩妥著來,而秦義中則是志不在此——他的目的只是盡量保證鐘家軍安全地回到大渝。

三軍再次僵持起來,此時的氣氛卻是北夷最為緊張。雖說他們雙方兵力相當,但對方那是什么陣容?

大渝那是一個身經百戰的驃騎將軍,一個心思縝密機變的軍事;西戎也是兩個將軍坐鎮,一個激進的前鋒將軍,一個穩重的后鎮將軍,作戰作風正好互補,兩人又是父子,默契自然非常人能比。

而自己這邊呢?剛死了一個主將,現在就自己能主持大局了,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賀裕見此情景,又是笑呵呵地站出來問道:“草原的這位副將軍好像沒有別的話說了?既然沒有,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慢著!”副將連忙阻止,又被對方似洞悉一切的眼神一看,心中又糾結起來。

見他叫住人又不說話,賀裕再次無奈道:“副將軍,我們時間很寶貴的。”

催促是一個很考驗人心性的一件事,若是個心性不堅定的,往往本來能冷靜思考做出抉擇的事,也會被催得破罐子破摔。

碰巧這位副將就是這樣的人。

他本就煩躁,賀裕又一次次得挑釁,于是他一咬牙,還是決定維持原計劃,放狠話道:“既然來了草原,那就別想回去了!”

話音剛落,便率先騎著馬而來。

“來的好!”秦義中一夾馬肚子再次帶著鐘家軍迎上前,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人數比他們多出一倍的北夷軍包圍。

拓跋巖一見這情景便也坐不住了,拿起大刀就要帶人沖上去。可剛起身就被拓跋林按了回去:“你身子那么虛弱還沖什么沖?我去。”

于是片刻過后,西戎軍也加入了戰場。

大渝與西戎,一個在里一個在外,正好將北夷軍圍在中間,腹背受敵,好不難受。

這副將的武力與秦義中比,可謂是天地之差,不過幾招便被刺下了馬,此時生死危難之際,他才冷靜下來。

這里的兵力雖與西部的兵力不能比,但也是草原上僅剩的一部分兵力了,此時己方占據下風,怕是要折在這里了。

這可不行!

與其全部折在這里,與他們拼個兩敗俱傷,不如放鐘家軍回去。待他們回去了,己方的人數便可碾壓拓跋林的西戎軍,也算是為草原解決了東部的危機。

副將想通了,便趕緊下令停戰,卻因這次北夷特殊的地理方位,等他們的人全部撤完,損失的人數比預想的還要多的多。

秦義中殺紅了眼,見北夷那么輕而易舉地就撤兵,還有些意興闌珊地吐了一口唾沫,問道:“怎么不打了?”

副將身中數道,好在傷口不深,于是提氣回道:“大渝將士威風凜凜,我們便也不為難你們了,你們走吧。”

“嗤,搞得好像是你們讓我們一樣。”

秦義中不服,卻讓賀裕扯了扯衣袖,知他意思是見好就收,快走為上,便止了話頭,帶著鐘家軍準備回大渝。

卻不想被拓跋林給攔住了:“等等秦將軍。”

被西戎軍攔下,賀裕自知不好,悄悄捅了秦義中的腰一下,保持微笑著擠出話來:“讓你墨跡,剛剛就應該直接掉頭就走,現在好了吧,又有攔路的來了。”

秦義中面色不改,裝作沒聽見賀裕的話,問道:“不知拓跋將軍還有何事?”

拓跋林冷眼說道:“要與我西戎聯手的是秦將軍,此時要先走的也是秦將軍,怎么,這戰場都是你秦將軍說了算?”

抱怨歸抱怨,賀裕還是很幫著秦義中的,見拓跋林說話很不客氣,便上前一步,半個身子擋住秦義中,裝傻道:“拓跋將軍這是何意?”

“他草原此時自知不敵我們,才讓你們走,待你們走了我軍豈不是成為那啥魚肉了?你們當我拓跋林傻不成?”

這話說出來,確實是他們鐘家軍不太厚道,利用完人就丟什么的,確實面上過不去。可賀裕他也不傻啊!此時若是跟西戎聯手滅了北夷這將近十萬的大軍,那這三國中就是西戎一家獨大,要是西戎吞了北夷轉而又打起他們大渝的主意怎么辦?

但這話他可不能說出來,于是眼睛一轉,騎著馬上前與拓跋林耳語道:“那不若你們也一起走?”

“哈?!”拓跋林一時不能接受他的腦回路:“我們西戎就是要征伐他們草原,我走能走回哪去?”

賀裕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說道:“你說的是西戎皇帝的想法,你自己本人可不是這樣想的吧?”

拓跋林又驚又怒,正要反駁,賀裕又自顧地說下去:“你不過就是想救拓跋巖的性命罷了,若不是如此,你當初也不會給我們傳密信,違抗西戎皇帝的命令只為換他。”

這一番話可是說穿了拓跋林的想法,使他不得不沉默下來。賀裕一見他這樣子便知可行,言語間更加蠱惑:“西戎皇帝并不在乎你們的性命,你應早就做好叛逃的準備了吧。此時我們將拓跋巖交到你的手上,也算完成了當初的承諾,那你此時退兵有何不可?”

“……就算我退兵,我們又能去哪里?當初是想在草原與大渝邊境茍活的,可現在…”拓跋林抬眼看了那邊虎視眈眈的北夷軍:“草原怕是不會放過我們。”

賀裕一聽,眼里閃過一道精光,道:“你若是相信我,可以來我們大渝。我們大渝定以禮相待。”

“這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問題,我知道你們大渝有一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但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賀裕抬頭,目光灼灼:“我的血液也流著西戎的血,但他們依舊視我為兄弟,視我為族人。”

“我們大渝是一個包容性很強的國家,里面的百姓也是有幾十個民族組成的,若你真心投誠,我們必也以誠相待。”

這一番話可謂是戳到拓跋林的痛點了。他抬頭定定地看著賀裕明顯是西戎人的面龐,又想到自己已經收拾好的行李與在后方隨時準備動身的夫人,終是應道:“好,我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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