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就恩斷義絕啦？”方平倒是覺得他有些意思。

“楚兄就是這樣的人，過些天就沒事了。”華子陵說道，“只要大人你找到證據證明徐達罪不至死，他必會登門道歉。”

“他是對我這樣還是對每個縣令都這樣啊？”方平有些疑惑，想著華子陵之前跟他在一起，難不成把他的身份透露給了楚玄彬，楚玄彬這才敢來懟他。

“楚兄一向如此。”華子陵也知道方平的顧慮，連忙解釋道，“前些年的縣令大人都煩透了他，見到他都是遠遠地躲著的。”

“那他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啊。”方平說道。

“大人，楚兄雖多事，但也不礙事，他在酆都小有名氣，犯不著加害于他。”華子陵說道，“也正是因為他這性格，身邊少有人來往，直到如今也只是個小小的秀才。”

“你確定他是什么四大人杰之一？”方平對此深表懷疑。

“怎么？大人不相信？”華子陵說道，“楚兄可是這酆都縣內唯一擁有甲級悟性的人。”

方平瞠目結舌，他自己現在只是丙級悟性，吸取靈石只能吸取三成，但是甲級悟性卻可以吸取七成。

“那他修為如何？”

“不到百年。”華子陵說道。

“這是為何？”方平疑惑不解。

“大人還不明白嗎？”

華子陵沒有明說，但方平很快就想明白了，靈石是修行的必需品，然而一靈石卻需要花費十兩銀子，對于富貴人家來說，或許算不了什么，但對于楚玄彬這個窮書生來說，修行的花費可是一筆巨款。

“因為家境？”方平問道。

“是也。”華子陵點了點頭。

“朱仁杰悟性、修為如何？”方平連忙問道。

“朱仁杰估計已有一百六七年的修為，至于悟性嘛，堪堪丙上而已。”華子陵說道。

方平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二人出身不同，朱仁杰即便悟性一般，但在富貴家庭，就算是丙上的悟性，修為也要比楚玄彬高上許多。

想到這里，方平難免多了個疑問，既然楚玄彬的悟性那么高，為什么沒有人類似宗門的組織在他身上做出投資，吸納他成為組織的一部分。

“這就比較奇怪了，甲級悟性既然這么罕見，難道沒有人看中他的這點，將他收為弟子之類的？”方平問道。

華子陵突然大笑道：“大人，欺師滅祖之事還少嗎？我們普通人與仙家不同，修行需要耗費整個家族的能量，誰會愿意將自己畢生的心血寄托在一個外人的身上？”

“所以凡間中，沒有宗門，只有家族？”方平說道。

華子陵點點頭，“就算朱仁杰是個草包，朱家也不會放棄他，有句話說得好，血濃于水。”

方平嘆了嘆，以他目前的情況來看，成仙何其艱難，“算了不提這些了，說說徐達吧。”

“徐達怎么了？”華子陵愣了一下。

“他……他不配合我的調查，這讓我怎么幫他？”方平說道。

方平將徐達剛才的表現說了出來，“我現在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確有其事。”

“不對啊，我記憶中，徐達剛開始誓死不認，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突然轉口承認，并且簽字畫押。”

“發生了什么？”方平想了想，“他不是怕死的人，家里認或是身邊的人受威脅了？”

華子陵搖頭道：“我調查過，徐達家里的人全都去世了，就剩下他父親，不過看情況，他父親的生死威脅不到他。”

“嗯，這我聽他說了。”方平想了起來，“他爹是個賭鬼。”

“既然沒受到什么威脅，那他為什么要承認呢？”方平想了想，“那個目擊證人在哪兒？”

“證人目前很安全。”華子陵說道，“如果他做的是假證，現在他應該發生意外了。”

“我先去見見他。”方平說道。

他剛說完這話，縣衙外傳來一陣騷動，一個衙役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大人……大人不好了，羅家父子……他……”

“被人救走了？”方平并不意外，羅老大沒在酆都動手，很可能會在路上劫人。

“不……不是。”來人大喘著氣說道，“羅家父子……死了！”

“什么！”方平聽到這話有些震驚，“怎么死的？”

“我們幾個負責押送犯人的兄弟，遭受襲擊，全都被打暈了。”衙役說道，“醒來的時候，就只看到羅家父子的尸體了。”

“難道借尸還魂？”方平問道，“尸體好好驗過了嗎，確實是羅家父子？”

“尸體現已送至仵作處，確為羅家父子。”衙役說道。

華子陵慢慢地走了過來，開口問道：“你們隨身帶的物品可有遺失？”

那個衙役點點頭，“確有遺失，身上貴重的東西全部被人拿走了。”

“大人。”華子陵說道，“他們押送犯人的必經之路是一個叫三岔路的地方，那里時常有山賊出沒，打家劫舍。”

“你是說羅家父子是被山賊殺的？”方平問道。

“至少兇手希望大家以為他們是被山賊所殺。”華子陵說道。

方平思忖了半天，發現其中有一點很可疑，連忙轉過身來問道：“你們幾個衙役可有死傷？”

那個衙役立馬說道：“并無大礙。”

方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完蛋，這下我成兇手了。”

華子陵伸手招呼那個衙役退下去，走進了過來，“大人，不管真兇是誰，這事……是針對你來的啊。”

方平沉了口氣，穩住了情緒，“看來對手也不簡單啊，想借此激化我和羅老大之間的矛盾，他的目的何在？”

華子陵想了想，“羅老大行事向來魯莽，有勇無謀，總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來。”

方平仔細一想，“如果一個位高權重之人殺了羅家父子，羅老大會如何？”

“他們一家父子情深，可能會尋仇。”華子陵分析了一下說道。

“那如果那個人擁有三百年修為呢？”方平又問道。

“他定會行刺殺之事，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華子陵說道。

方平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也就是說，面對擁有三百年修為的我，他是有把握刺殺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