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和祖將明又一次對視。

“奧，這錢就不用了，我們不是債主，我們只是來問一問朱江的情況的。”樓宇把錢推了回去，笑著說道。

“不是債主？”呂香有些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最后還是把錢拿了回去。

“是啊，最近發生了一點事情和他有關，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下情況。”祖將明也笑著說道。

“他怎么了？除了借錢以外，他還犯事兒了？”呂香皺著眉頭說道。

“不是的，只是有些事情和他有關而已。”祖將明擺了擺手說道。

“那既然如此，他也不在這里，我們就先走了啊，”這時，樓宇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貿然打擾，還請見怪啊。”

“不客氣。”呂香和樓宇握了握手，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呂女士也準備一下接收他的財產吧，健身房這么大的產業，還是比較麻煩的。”樓宇笑著說道。

“嗯，文件什么的我都已經準備好……”呂香下意識地接話，但是話沒說完，神情就是一愣。

“嗯。”樓宇瞇著眼睛，沒有再說什么。

樓宇和祖將明便離開了朱江的家里。一出房門，祖將明就是一聲冷笑：“果然跟這個女人有關系，看來我們可以展開調查了。”

“不用，先不要查她，先去查一下前些時間的案子，尤其是和那個游船的男人有關的案子，死者亦或是事故。這里頭有場大戲。”樓宇一笑。

“你是說？”祖將明皺了皺眉頭。

“你聽說過交換殺人嗎？”樓宇輕聲說道。

“聽說過啊，小說里的劇情。兩個犯罪嫌疑人都有自己的仇人，想要致對方于死地。但是自己作案的話又很容易被查到，所以兩人就替對方殺人，這樣一來兇手和死者之間就沒有任何的聯系，警方也很難在其中找到什么線索，哪怕是鎖定了作案者也沒辦法確定他就是兇手。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實施上是完全不可取的。”

“現在的科技還有基礎設施都足夠發達，很多時候壓根就不需要調查死者的關系網，就能通過遍布四周的監控找到犯罪嫌疑人。只要證據確鑿，作案動機其實并不是很重要。就比如殺朱江的那個，我們都已經知道他是罪犯了，找到證據只是時間問題，作案動機并不重要。”

祖將明說道，不過還有些不確信：“不過還真有人會學小說里那樣殺人？要知道沒有哪部小說里的犯罪是完美的。作者們都留了一個心眼兒，因為完美犯罪很容易被人模仿，容易有不好的影響，所以大家都會默認給小說里增加一些破綻，亦或是比較難以達成的條件，讓想要犯罪的人知難而退。”

“是啊，本來就是藏著破綻的犯罪，居然還有人去效仿？你去查一下吧，就查那些意外身亡或者是交通事故的案子就行了，很大可能肇事者就是呂香，而死者與那名男子也是關系匪淺。呂香畢竟是家庭主婦，不需要找工作，所以她有案底其實影響也不大的。這樣一來應該可以很快地縮短時間。”

樓宇低著頭說道。

“行，我這就跟王局長說。”祖將明點頭道。兩人說實話還不是正規人員，只是局里請來協助調查的，所以這種事情還是得落到警察的身上。

“行了，走吧，我們再去找找線索，畢竟我們需要知道那個家伙殺朱江的過程，不然我們也沒辦法給他定罪不是？”樓宇笑了笑，渾身都輕松了不少。

“不過說起來，很有可能事情真相并不復雜，因為殺朱江的那個劉明本身只是個高中畢業的學歷，就算平時一直在學習，也很難布置出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現場。”樓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補充說道。

“明白，他就是個餐廳的廚子，文化水平有限。”祖將明認同道。

“走吧，去看看法醫那邊怎么說。”樓宇也沒有磨蹭什么，說道。兩人也不浪費時間了，便驅車往著警局的方向去了。

……

“怎么樣，有什么結果嗎？”樓宇等在外面，祖將明拿了報告出來了。

“死者朱江口腔食道乃至胃部都有擦傷的痕跡，而且排泄處還有大片傷口。”祖將明對著樓宇一笑。

“這就對了，他肚子里還有一些石頭什么的重物吧？”樓宇也是一笑，這些都明白了過來。

“是的，警方已經去抓人了。我們調查過了，呂香去年開車撞死過人。不過當時朱江賠了一大筆錢，那人的家人也都不追究了，呂香只是關了大半年就出獄了。而那個人跟劉明曾經有好幾次因起了沖突，打了起來然后進過派出所。”祖將明說道。

“那案子就算結了吧，作案過程你估計也不是很感興趣。”樓宇說道。

“是的，我已經大致知道了。朱江只是在被劉明下了藥昏迷了，劉明往他嘴里塞了不少碎石頭，就把朱江趁著晚上沒人扔進明湖里了。只是當時朱江還沒死，而且在湖水的幫助下藥物漸漸不可察了，法醫也是花了許久才檢測到藥物殘留。而朱江的腸胃一直不好，雖然開著個健身房但是飲食一直很不健康。不少石子都被排了出去，身體也就上浮了。只是巧合罷了，朱江才漂到了那個角落里。”

“真是鬧劇啊。”樓宇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于呂香為什么要殺朱江，這樓宇并不是很關心。但是就看著呂香身上有些舊傷，樓宇也能猜到了。多半是家暴惹的禍。

不過還好，呂香和朱江的兒子小朱，爺爺奶奶都在老家沒過來。賣了健身房，一大筆錢足夠小朱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只要別敗家那絕對是富足的后半生。健身房啊，門面加上器材能值個數千萬，算是一筆巨款了。

“走吧，將明啊，我有一種預感，就是我后面的生活可能不會很平靜，事情會很多啊。”樓宇嘆了一口氣，說道。

“哦？”祖將明好奇。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是感覺最近心理總是有些緊張，感覺隱隱間多了一些聯系。這案子一結束，我就感覺這少了些聯系，可能是某種預兆吧。”樓宇道。

“行了，別瞎想了。都晚上了。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鐵板燒，怎么說？”祖將明笑著拍了拍樓宇的肩，并沒有在意。

“走你。”樓宇也笑道。自己是在鍛煉，但是又不是健美，自己不需要控制飲食的。倒是鐵板燒啊，自己也有段時間沒吃過了，今天就去開開胃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