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方云樹走在大殿中央的地毯上,這地毯也不知道是什么異獸的皮毛制成的,幾千年都沒有腐爛,至今在火光的照耀下依舊鮮紅。
眾人守護在方云樹身邊,也不由被周圍的燈海吸引了目光,稍微有些走神。
“這就是祖師爺的天宮嗎?”方云樹驚呼著,目光停在了大殿最中央的兩尊巨像上。
那是兩尊無比高大的青銅武士,各自持著長武器,最頂端已經快夠著大殿頂的橫梁了。他們微微側著身子,拱衛著一張晶瑩剔透似玉石打造的帝座。從注意到它的第一眼開始,方云樹的眼神便再也無法從它身上移開。
一旁的蘇穎瑤分析道:“這里應該是仿照神域的天宮主殿打造的,帝座后面的兩尊巨大青銅像應該就是傳說中天帝的兩位巨神將,西恒和壯繆。”
“神?真的有神嗎?”
“不知道,都只是傳說而已,就連祖師爺也沒有見過,所以才按照傳說仿造了天宮,希望死后能夠魂歸神域,帶著部下與天宮諸神一較高下。”
“祖師爺好志氣呀……”
“當時祖師爺已經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了,他想更進一步就只能挑戰神域天宮。”
“那后來呢?”
“后來?”蘇穎瑤聳了聳肩,“祖師爺死后,傀儡師便被中洲正道圍剿,衰敗下去了。至于祖師爺的靈魂到底有沒有升天,到底有沒有進入神域,誰知道呢?”
“你就這么斷定這里就是祖師爺的天宮?”方云樹看著那張帝座,一步步向前走去,一邊開口問道。
蘇穎瑤遲疑了片刻,說道:“不確定,但目前看來,這里是最像的了。”
劉景云道:“到底是不是天宮,等找到祖師爺的靈柩便知道了。”
方云樹已經走到了那張帝座前,手不由自主地撫摸著帝座,蘇穎瑤怕有危險,張了張口要勸阻,卻還是沒來得及。
幾乎就在方云樹的手觸碰到帝座的時候,那似整塊玉石雕刻而成的帝座忽然流光溢彩起來,將大殿里燈海的光芒盡數壓住了。
劉景云眼中流露出一些狂熱,但最終也沒有上去爭奪,靜靜看著方云樹坐到了帝座上。
似乎血脈中沉睡的記憶在蘇醒,方云樹感覺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似幾千年前他也曾在這里坐過一樣。
“原來,這就是當年祖師爺坐在這里的感覺嗎?”方云樹呢喃自語道,再看這大殿,蘇穎瑤眾人已經不在,放眼望去盡是身披玄袍的傀儡師,分作兩班,一列列俯首恭迎。
“少主?少主?”
眼前的幻境被蘇穎瑤的聲音打破了,方云樹也清醒了過來。
“少主你沒事吧?”
“沒……沒事。”方云樹淺淺一笑,輕輕拍了拍帝座,起身走下來了。
帝座的流光消散,又恢復了它原本的模樣。
“去后廷看看吧?”方云樹道。
眾人看了看周圍,發現的確沒有別的東西了,便也點了點頭,護著方云樹繞過兩尊青銅巨像往后廷走去。
從主殿側門出去后,便可以看到主殿后面的廣場,廣場不比前面的小,不過沒有陳列傀儡武士,倒是廣場周圍每隔一段便有一名傀儡把守。
一行人一路穿過廣場,又到了一座大殿,規模比前面的要稍微小一些。大殿內同樣有燈海照明,同樣設有帝座,只是沒有那兩尊高大魁梧的青銅神像護衛左右。
過了之后,再穿過一扇大門便入了后廷。前面都是處理公務的地方,到了這里才是祖師爺休息的地方,也是擺放他靈柩的地方。
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任何的機關陣法,但蘇穎瑤等人并沒有放松警戒,反而更加警覺周圍了。如果這里真的是祖師爺長眠的天宮,不可能一點防御設施都沒有的!現在沒有遇到,只能說明這里的機關陣法比他們以前所遇到過的都要詭異。
“或許,我們已經踏入了一個陷阱,卻渾然不知……”
蘇穎瑤的眉頭緊鎖著,看著這座氣勢磅礴的宮殿,它就好像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冷眼看著他們自己踏入口中。
方云樹倒是有些興奮,笑著問道:“這里好像大明宮啊,你們說這后廷有沒有后宮佳麗三千人呀?”
蘇穎瑤輕哼了一聲:“呵,男人……”
劉景云倒是耐心解釋道:“少主,根據古籍記載,祖師爺執著于大道,一生未娶。”
方云樹一愣:“一生未娶?那我是哪來的?不是說我是祖師爺后裔嗎?”
劉景云尷尬一笑道:“宮廷秘史,這不好說,不好說……”
方云樹恍然:“原來我祖上是私生子啊。”
眾人:“……”
方云樹又問道:“既然祖師爺一生未娶,那他后廷建這么多別院是給誰住呀?”
眾人面面相覷,這可就問倒他們了。幾千年前的事情,誰知道那么清楚啊?
蘇穎瑤應付道:“天宮本就是按照傳說仿建的,很多東西興許祖師爺自己都不知道呢。少主還是不要問這些了,快些找到祖師爺的靈柩吧。”
方云樹道:“我們不是奔著天宮里的寶貝來著嗎?這一路上看到的也有不少珠寶吧?”
劉景云道:“少主,好東西肯定是在祖師爺靈柩上的,而且只有找到祖師爺靈柩我們才能確定這里是天宮。”
“哦,那么寢宮應該是在……”方云樹指著東西南北,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迷路了。
蘇穎瑤道:“按照古籍中對天宮的記載,寢宮的位置應該是在最中間,與主殿在一條中軸線上。”
“我們往哪里走?”
蘇穎瑤看了看左右,她也只是知道大體位置,這后廷小道太多了,哪里知道怎么走?想了想,她便喚來了飛棺:“我們直接飛過去,理會這些宮墻小道作什么?”
“有道理!”
眾人紛紛上了飛棺,自后廷上空俯瞰,一覽無余,第一眼便找到了位于后廷正中間的寢宮。
“這邊!”
劉景云看了眼飛在最前面的蘇穎瑤和方云樹,右眼皮子微微跳了一下,不由嘀咕道:“怎么有種不祥的預感?”